“就是落凤山的首领，咱们的大恩人。”老头道。
秦牧挑眉，玉罗刹，玉菩萨，有点意思。
罗刹代表杀戮，邪恶，应该是被抢的那些权贵给的名字。
而菩萨两个字在古代意义非凡，这些老百姓是得多尊敬这个女人，才会叫其玉菩萨，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攻打落凤山，这些老头都能拿起武器跟自己对着干。
“那玉菩萨在哪？”他再打听。
老头闻言微微警惕：“后生，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秦牧见对方不肯说，也没有追问，以免引起怀疑。
“好吧。”
“那老伯，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是我的远房亲戚。”
老头闻言脸色松缓一些：“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姓王，是我表婶，其他的倒是不清楚了。”秦牧一副思索模样。
“姓王的女人？”老头蹙眉：“咱们这有是有一户姓王的女子，是个寡妇，在寨子东头，但没听说她有什么远房亲戚啊。”
“噢，寡妇啊，那就不是她，肯定是我记错了。”秦牧道。
老伯点点头，不再多言。
不久后，秦牧帮老头将柴挑到家里，提着咸鱼就走了。
再次出现，已经是寨子东头。
“应该就是这一户了。”秦牧站在一棵树下道。
“陛下，如何能知？”柴氏三兄弟好奇，这里好几户人呢。
秦牧淡淡道：“这户看起来条件最好，应该是被落凤山那个堂主照顾的原因，院子里晾晒的衣服也全部都是女人的，没有老人孩子，是王寡妇无疑。”
闻言，三人一惊，睁大眼睛看去，这都能被陛下发现？
“那陛下，还等什么，咱们现在潜进去？”
“不急。”
“先在外面等着，等那个沈飞到了再说，咱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秦牧稳重道。
“是！”
随后四人找到一处无人问津的杂草垛躲了起来，安静等待着落凤山那一位堂主的上钩。
时间飞逝，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土家寨不比京城，连油灯都很少，百姓更是舍不得点，所以一入夜立刻就陷入了寂静和绝对的黑暗之中。
秦牧就宛如黑夜之中的幽灵一般，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那唯一亮着灯火的院子，一动不动。
突然，他的耳朵微微颤动。
柴大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立刻用耳朵贴在地面上倾听，而后压低声音肃杀道：“陛下，有马来，至少三四匹。”
秦牧点点头，也感觉到了，目光看向不远处山林里的火苗，由远至近。
“驾！”
“驾！”
“吁！！”
一共四匹马，三个男子，径直停在了王寡妇的门前，距离秦牧仅仅十几步的距离。
他们轻车熟路，直接敲响了房门。
很快就有人打开了房门，将三人接了进去。
“陛下，他们进去了！”柴氏三兄弟跃跃欲试，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等等！”秦牧突然叫住，剑眉紧蹙。
“怎么了陛下？”三人不解，为此刻他们已经蹲了整整一下午。
“情况好像不大对劲，三个人，四匹马。”
“而且他们进去，连马都没有栓，像是只做略微停留一般。”秦牧蹙眉。
柴大狐疑：“陛下，兴许只是巧合呢？”
“而且就算略作停留，咱们更应该抓紧啊，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不急，再等等。”秦牧坚持。
三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就这样，四人在院子外又蹲了一小会的时间，咯吱……
果不其然，门拉开了，进去的时候是三个人，但出来却变成了四个人。
秦牧眯眼，透着微弱的月光和对方的火把，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虽然视线不佳，但看身段明显是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人。
一个男人弯腰充当凳子上马，另外两个男人则小心搀扶着她。
这一幕不禁让他有些诧异。
“陛下，人要走了，还等吗？”柴大有些着急。
柴二，柴三也是看来，准备随时出手。
千钧一发之际，秦牧却冷静道：“沈飞不在这里。”
“啊？”三人震惊。
“不可能啊陛下，卑职明明亲耳听到的。”柴大不解。
秦牧低声：“你听到的不假，但这三个男人多带了一匹马，应该是来接这个寡妇的。”
“如果其中一人是沈飞，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对这个寡妇这么恭恭敬敬，唯一的解释就是沈飞不在这里，这三个是他的手下。”
“他不会来了，只是派人来接。”
三人失望：“那陛下，现在情况有变，怎么办?”
秦牧短暂犹豫了一下，见对方已经上马出发，果断道：“跟上去，应该还能找到沈飞。”
“可陛下，万一是进入落凤山内部呢？”
“这太危险了！”柴大三人不是怕，只是担心圣驾。
“赌一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柴大，柴二跟着，柴三你回去通知黄清他们，如果天亮之前咱们没有回去，三千禁军可以先拿下土家寨，但不要滥杀无辜。”秦牧很快有了主意。
“这……”三人不安。
“陛下，若不然您先回去，卑职跟下去，若有机会，将人绑回来。”
秦牧摇头，意味深长道：“你们不行。”
“或许落凤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达成目的。”
说罢，他立刻动身，潜入黑夜，跟上了前方的四匹马。
因为有王寡妇的存在，他们的速度不快，就算是慢走也能跟上。
柴氏三兄弟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照做，兵分两路。
很快，双方一前一后离开了土家寨，沿着一条黄泥小路，穿过了茂盛的树林，沿着渭水一直往北，方向正是落凤山。
约莫一刻钟后，群山万岭环抱的渭水响起了一阵阵乌鸦掠过的声音。
四人下马，转头上了一艘小船，不知道要去哪里。
秦牧毫不犹豫下水，游泳跟上。
但好在是对方的船并没有行驶太久就靠岸了，这是一片河滩，河滩上有着篝火，几名哨子在这里巡视，一见来人，立刻迎了上来。
“嫂子。”多人行好。
“那死鬼呢？”王寡妇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