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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六组的办公室里,气氛异常凝重。组长王强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线索,眉头紧锁。案件已经过去一周,可他们依旧毫无头绪。而隔壁的重案七组,已经破获了一起棘手的连环盗窃案,差距已然拉开。

“大家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王强打破了沉默。队员小李率先发言:“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梳理一遍线索,说不定能发现之前遗漏的地方。”队员小张则提出:“会不会是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也许凶手另有其人。”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技术组的同事带来了一个新消息。他们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一个监控摄像头里,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此人在案发时间前后,多次出现在现场周围。王强眼睛一亮,立即安排队员对这个可疑人物展开调查。一场新的侦查行动就此展开,重案六组能否缩小与对手的差距,破获这起悬案,一切还是未知数。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围绕着这个可疑人物展开了全方位调查。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却发现这个可疑人物似乎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当时出现在现场附近,只是因为去拜访一位住在附近的朋友。线索再次中断,重案六组的众人又陷入了困境。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王强突然想到,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个可疑人物的假象,来误导他们的调查方向。于是,他决定重新回到案发现场,进行一次更为细致的勘查。在现场,王强发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小物件——一枚不起眼的纽扣。经过技术组的鉴定,这枚纽扣很可能来自凶手的衣物。有了这个新线索,重案六组再次燃起了希望,他们顺着纽扣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一场与凶手的较量即将进入白热化阶段,他们能否凭借这枚纽扣破获悬案,缩小与重案七组的差距,令人拭目以待。

重案六组顺着纽扣的线索,找到了一家裁缝店。店主回忆,这枚纽扣是他店里特制的款式,只卖给过一个神秘客人。根据店主描述的客人特征,队员们锁定了一个名叫赵刚的男子。当他们赶到赵刚住处时,却发现他已经失踪了。

就在这时,重案七组传来消息,他们又破获了一起抢劫案,这让重案六组的压力更大了。王强激励队员们,越是艰难越要坚持。

他们在赵刚的住处找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和一本日记。日记里记录着一些模糊的复仇计划,但没有明确的目标。技术组对符号进行解析,发现竟然和案发现场的一个隐晦标记有关联。

顺着符号的线索,他们追踪到了一个废弃工厂。当队员们小心翼翼地进入工厂时,突然灯光闪烁,一个黑影闪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抓捕行动就此展开,重案六组能否凭借这些线索成功破获悬案,缩小与重案七组的差距呢?

队员们迅速分散开来,紧追着黑影。黑影灵活地在废弃工厂的机器间穿梭,王强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死胡同,黑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队员们警惕地环顾四周,就在这时,周围的机器开始发出诡异的响声,像是被启动了一般。王强意识到可能有陷阱,大声提醒队员们小心。就在此时,从机器后面涌出了一群手持武器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原来,赵刚早就设好了这个圈套,想将重案六组一网打尽。王强临危不乱,指挥队员们背靠背,与敌人对峙。双方陷入了僵持,就在敌人准备发动攻击时,重案七组的队员们突然出现,原来他们得知六组追踪到这里,担心有危险便赶来支援。在两组的配合下,他们成功制服了敌人,找到了赵刚。经过审讯,赵刚交代了犯罪事实,重案六组终于破获了这起悬案,缩小了与重案七组的差距。

就在大家以为案件圆满结束时,王强却发现赵刚交代的犯罪动机有些牵强。他决定重新审视整个案件,在赵刚的日记里,王强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加密文件。技术组破解后,竟发现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原来,赵刚只是一个棋子,真正的主谋是一个神秘组织,他们利用赵刚实施犯罪,企图掩盖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重案六组和七组决定联合起来,共同对抗这个神秘组织。他们顺着新的线索追查,发现这个组织与多起未破获的大案有关。一场与神秘组织的终极较量即将展开,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敌人更加狡猾和强大。重案六组和七组能否再次携手,揭开神秘组织的面纱,维护城市的安宁,一切还是未知数。

两组队员迅速整合资源,对神秘组织展开了全面调查。他们发现组织的活动十分隐秘,每次作案后都能巧妙地抹去痕迹。在一次追踪中,他们找到了组织的一个秘密据点,但当他们闯入时,却只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实验设备和一份残缺的文件。文件上的内容显示,这个组织似乎在进行一项可怕的人体实验,目的是制造出拥有特殊能力的杀人机器。随着调查的深入,队员们逐渐接近了组织的核心人物。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实施抓捕时,神秘组织却先发制人,对队员们的家人展开了威胁。面对这种情况,重案六组和七组的队员们没有退缩,他们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决定在保护好家人的同时,一举捣毁这个神秘组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组队员潜入了组织的总部,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他们能否成功摧毁神秘组织,拯救那些被实验的受害者,让城市重归安宁,这场终极较量的结果即将揭晓。

两组队员在总部内与敌人激烈交火,神秘组织的成员训练有素,火力凶猛,队员们一时陷入困境。但他们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顽强的意志,逐渐稳住了阵脚。突然,一道强光闪过,几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实验体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力大无穷、速度极快,队员们的攻击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就在大家感到绝望时,王强发现实验体的能量源在颈部,他当机立断,指挥队员们集中火力攻击那里。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打倒了实验体。与此同时,其他队员找到了组织的核心服务器,成功获取了所有犯罪证据。在队员们的英勇奋战下,神秘组织被彻底捣毁,那些被实验的受害者也得到了解救。城市恢复了往日的安宁,重案六组和七组的队员们用他们的智慧和勇气,守护了这座城市的和平。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技术组的同事发现服务器里有一个隐藏的自毁程序即将启动。一旦启动,所有证据都将消失,神秘组织的余孽很可能会卷土重来。王强当机立断,让队员们迅速撤离,自己则留下来尝试阻止自毁程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自毁程序的倒计时越来越短。王强在紧张的操作中,突然发现程序的漏洞,他拼尽全力输入指令,终于在最后一刻成功阻止了自毁。队员们在外面焦急等待,看到王强安全出来,都松了一口气。经过这次事件,重案六组和七组的队员们感情更加深厚,他们成为了真正的生死之交。而这座城市,也因为他们的守护,继续在安宁中前行,不过谁也不知道,未来是否还会有新的邪恶势力出现,等待着他们去挑战。

几个月后,重案六组和七组正享受着难得的平静。然而,一封匿名信打破了这份宁静。信上只有一句话:“游戏才刚刚开始。”王强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神秘组织余孽的挑衅。两组再次联合起来,对匿名信展开调查。他们发现信的纸张和墨水都来自国外,似乎背后有国际势力在支持。随着调查深入,他们追踪到一个国际犯罪集团,该集团一直从事非法人体实验和武器走私。重案六组和七组决定深入虎穴,将这个犯罪集团一网打尽。在一次秘密行动中,他们潜入了犯罪集团的一个秘密基地。基地内布满了陷阱和守卫,队员们小心翼翼地前进。就在他们接近核心区域时,突然触发了警报,一场激烈的战斗打响了。队员们凭借着默契和勇气,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能否成功摧毁这个国际犯罪集团,再次守护城市和平,一切充满了未知。

战斗异常激烈,犯罪集团的守卫们训练有素,火力凶猛。重案六组和七组的队员们虽然英勇,但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这时,王强发现敌人的火力似乎来自一个指挥中心,他当机立断,带着几个队员悄悄绕到后方,准备突袭指挥中心。在穿过一条狭窄通道时,他们遭遇了一群隐藏的敌人。一番恶战后,王强等人终于突破防线,冲进了指挥中心。里面的指挥官看到他们,露出了一丝冷笑,按下了一个按钮。瞬间,基地开始剧烈震动,原来他启动了自毁装置。王强一边指挥队员们在指挥中心寻找犯罪证据,一边联系外面的支援部队迅速撤离基地。队员们争分夺秒,终于在基地即将爆炸前,带着证据和情报成功撤离。回到警局,他们对证据进行分析,发现这个国际犯罪集团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重案六组和七组的队员们顾不上休息,又投入到了新的战斗中。

通过对证据的分析,他们得知犯罪集团计划在城市的重要活动中制造混乱,以此掩盖他们更大的非法交易。时间紧迫,两组队员迅速制定应对方案。他们兵分多路,一组负责监控活动现场周边的可疑人员,一组调查犯罪集团可能的交易地点。在活动当天,现场人山人海,气氛热烈。队员们高度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突然,监控组发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人群中频繁交流。就在他们准备上前盘查时,这些人察觉到了异样,开始四处逃窜。队员们立刻展开追捕,在混乱的人群中与嫌疑人斗智斗勇。与此同时,另一组队员找到了犯罪集团的交易地点,却发现这里早已设下重重陷阱。但他们没有退缩,凭借着专业的技能和无畏的勇气,成功突破陷阱,将交易人员一网打尽。随着犯罪集团的阴谋被粉碎,城市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安宁,重案六组和七组又一次用他们的智慧与勇气守护了这座城市。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重案六组和七组收到消息,有一批神秘的文物在运输途中失踪,而线索指向一个神秘的宗教组织。这个组织行事诡异,似乎掌握着某种超自然力量。两组队员再次联合,深入调查。他们发现这个组织在城市的偏远地区有一座废弃的教堂,疑似是他们的据点。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队员们悄悄潜入教堂。教堂内阴森恐怖,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突然,灯光闪烁,一群身着黑袍的教徒出现,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刺骨。队员们迅速提高警惕,与教徒们对峙。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身影从教堂深处走出,他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一场与神秘宗教组织的终极对决即将展开,重案六组和七组能否再次守护城市的和平,解开这背后的谜团,一切充满了悬念。

神秘身影抬手一挥,教徒们便如恶狼般冲向队员们。队员们迅速反应,拔出武器与教徒们展开激烈搏斗。王强紧紧盯着神秘身影,试图寻找他的破绽。在混战中,队员们发现教徒们似乎被某种力量操控,攻击十分疯狂。突然,神秘身影口中念出奇怪咒语,教堂内涌起一股强大的黑暗能量,将队员们困住。王强意识到,普通的攻击对这股能量毫无作用。他冷静思考,回忆起之前调查中发现的关于该宗教组织的一些古老文献,想到也许可以用光明之力破解。于是,他指挥队员们集中手电筒的光线,形成一道强光射向黑暗能量。奇迹发生了,黑暗能量开始消散。神秘身影见状,恼羞成怒,亲自冲向王强。王强毫不畏惧,与他近身搏斗。在队友们的配合下,王强找准时机,制服了神秘身影。教徒们失去操控,纷纷倒地。重案六组和七组成功解开谜团,找回文物,再次守护了城市的和平。

新来的警花以为抓到连环杀手就能一举成名,

却在追查中发现每个死者手腕都有相同编号,

而编号对应的正是二十年前未破的悬案受害者,

当她兴奋地汇报突破时,组长却面色凝重地销毁证据:

“别忘了,当年负责那些案子的警察,现在都是局里的高层。”

雨下得正稠,不是瓢泼,而是那种细密、黏腻,能把夜色晕染得更深更重的雨丝。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拉出昏黄的长影,又被偶尔疾驰而过的车灯斩断。凌菲把车歪停在警戒线外不远的路边,没完全熄火,雨刮器在眼前单调地左右划动,刮开一片清晰的视野,又立刻被新的雨水模糊。她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不是紧张,是兴奋,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终于看到裂缝的兴奋。

现场比她想象的更混乱。几个派出所的同事撑着伞,勉强护住中心现场,蓝红警灯旋转着,把每个人脸上都映出一种变幻不定的焦灼。法医老赵半蹲在地上,宽大的防水服裹着他微胖的身躯,正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什么。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落,砸在覆盖尸体的白布边缘,洇开深色的水痕。

“凌菲?你怎么来了?”刑侦支队副队长,也是她现在的直属上级李强看到她,眉头习惯性地蹙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打扰的不悦。他四十多岁,经验丰富,但也过早地被案牍和人际关系磨去了锐气,显得谨慎,甚至有些保守。

“李队,”凌菲快步走过去,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肩头,她没在意,掏出证件晃了一下,“正好在附近处理完那个盗窃案的收尾,听到电台里通报的位置……就过来看看。”她没说实话,她是特意调了频道,一路跟过来的。这已经是三个月内,南城发现的第三具无名女尸了。前两起,发现地点偏僻,尸源难寻,几乎成了悬案。这一切,就在市区边缘的河道旁,机会,或许就在这里。

李强摆了摆手,没深究,注意力显然还在尸体上:“老赵,怎么样?”

老赵抬起头,脸色在警灯下显得有些青白:“女性,二十五到三十岁,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四十八小时左右。颈部有勒痕,初步判定是机械性窒息。和前两起……有点像。”他顿了顿,补充道,“但还要等详细解剖。”

“又是这样……”李强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去指挥其他民警扩大搜索范围。

凌菲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更快地鼓噪起来。像前两起?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加速的声音。她没理会李强让她“先回队里”的眼神,趁老赵站起身活动腰肢的间隙,凑近了些,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只从白布下露出的、沾满泥污的苍白手臂。

“赵老师,”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恰到好处的请教意味,“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老赵看了她一眼,对这个新调来不久、却总显得过分积极的女警有些无奈,但还是指了指那只手:“自己看吧,手腕内侧。”

凌菲蹲下身,从勘查箱里取出一副新的乳胶手套戴上,动作麻利。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进脖颈,一阵冰凉。她轻轻托起那只冰冷僵硬的手腕,拂开上面的污泥和水草。果然,在内侧,一个清晰的、由尖锐物体刻划留下的数字显现出来——“7”。

不是纹身,是刻上去的,笔画歪斜,带着一种残忍的随意。

她的呼吸瞬间屏住。前两个死者,手腕内侧同样位置,分别刻着“5”和“6”。当时信息被严格控制,外界和基层民警并不知晓。这是连环案的关键证据,也是她私下里拼命追查的线索。

“看到了?”老赵叹了口气,“邪门得很。凶手在标记。”

凌菲缓缓放下那只手,站起身,摘掉手套,指尖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恐惧,是猎物终于踏入陷阱边缘的激动。三个月,她像一头潜伏的猎豹,默默梳理着所有零碎的信息,比对抛尸地点,分析受害者可能的共同点……现在,编号出现了递增。7号。前面至少还有四个。这是一个序列。一个正在进行的、冷酷的杀戮序列。

回到市局,已是凌晨。重案六组的大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疲惫的气息。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方便面盒散落在几张桌子上。凌菲无视了那些或探究或疲惫的目光,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调出前两起案件的加密档案照片。模糊的尸体照片,现场勘验记录,以及那两个被她用红圈标注出来的数字——“5”和“6”。

她打开内部系统,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三个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都是窒息死亡,都被抛尸在相对偏僻但并非人迹罕至的地方,手腕上都有递增的数字标记。典型的序列杀人。动机呢?仇杀?随机?还是某种变态的仪式感?

她尝试将三名死者的基本信息进行交叉比对。户籍地、工作经历、社会关系……毫无交集。就像三条平行线,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扭断,并打上了编号。

常规路径走不通。凌菲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色泛着一种将明未明的灰白。她盯着屏幕上那三个刺目的红色数字,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如果这不是开始呢?如果“5”、“6”、“7”之前,还有“1”、“2”、“3”、“4”?

她再次俯身,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了关键词:“手腕”、“刻字”、“编号”、“悬案”。时间范围,拉大到十年,十五年,二十年……

系统检索的进度条缓慢地移动着。办公室里的同事陆续离开,只剩下她一个人,屏幕的光映在她专注而年轻的脸上。

突然,一条被标记为“已结案\/证据不足”的陈旧档案条目跳了出来。时间,二十一年前。案件编号模糊。简要案情:河道发现无名女尸,死因机械性窒息……备注信息里,有一行几乎被忽略的小字:尸体手腕内侧发现不明刻痕,疑为“1”。

凌菲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立刻调整搜索参数,专注于二十到二十五年前的那段时间。一条,两条……几条尘封的档案记录被逐一挖掘出来。时间跨度从二十一年前到十九年前,一共四起。受害者均为年轻女性,死因均为机械性窒息,抛尸地点分散,但都在本市及周边县市。最重要的是,每份档案的勘验记录中,都含糊地提到了手腕内侧有刻痕,分别被记录为“2”、“3”、“4”,但由于当时技术条件限制,加上案件未能并案,这些细节并未引起足够重视,最终都成了悬案。

“1”、“2”、“3”、“4”…… “5”、“6”、“7”……

序列对上了!

凌菲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巨大的冲击感攫住了她。不是三个月,是跨越了二十年的连环谋杀!一个潜伏了二十年的幽灵,在沉寂之后,再次开始了他的杀戮。而之前的四起,或许只是因为时代久远、侦查手段落后,才被埋没在了故纸堆中。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将新旧共七起案件的信息整理到一个文档里。时间轴拉出,一条清晰的、横跨二十年的死亡线浮现出来。凶手拥有超乎寻常的耐心和谨慎,他的手法在进化,但标记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为什么中间停滞了二十年?现在又为何重启?

这些问题暂时无解,但凌菲知道,她抓住了关键。一个跨越二十年的悬案,如果能被她这个新人侦破……她几乎能看到表彰令,看到同事们惊讶而钦佩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前戴上勋章的那一刻。

她强压下几乎要溢出胸膛的激动,仔细地将所有资料备份到自己的加密U盘,然后整理了最重要的发现,打印成一份简洁的报告。天光已经大亮,她毫无倦意,拿着那份还带着打印机温热的报告,深吸一口气,走向组长张震的办公室。

张震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凌菲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张震正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雨后初晴的城市。他年近五十,鬓角已经有些斑白,但身材依旧挺拔,穿着常服,肩章上的四角星花显示着他的级别。他是局里的老资格,破获过大案要案,也经历过风浪,平时话不多,眼神锐利,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张组,”凌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那份发现重大线索的兴奋还是泄露了几分,“有重大突破。关于最近的连环失踪死亡案,我发现了它们与二十多年前几起悬案的关联。”

她将报告放在张震宽大的办公桌上,指尖因为用力按着纸张边缘而微微泛白。

张震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落在报告上,却没有立刻去拿。“哦?什么关联?”

“是编号!”凌菲语速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最近三名死者手腕上刻有的数字是5、6、7。而我昨晚查阅旧案卷宗,发现二十一年前到十九年前,有四起悬案,受害者手腕上同样刻有数字,从1到4!手法类似,都是窒息死亡。这不是独立的案件,张组,这是一个横跨了二十年,包含了至少七名受害者的特大系列杀人案!凶手沉寂了二十年,现在又回来了!”

她紧紧盯着张震的脸,期待看到震惊,看到恍然,看到对她这个新人敏锐洞察力的赞许。

张震的脸上确实出现了一丝变化。但那不是震惊,也不是赞许。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迅速沉淀下来的凝重。他的眉头缓缓锁紧,嘴角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终于拿起了那份报告。

他的阅读速度很慢,一页一页,手指偶尔在那些打印出的陈旧档案截图和数字编号上停顿。办公室里异常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凌菲自己过于清晰的心跳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凌菲最初的兴奋和期待,在这片死寂和组长异样的沉默中,一点点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蔓延开的不安。

终于,张震看完了最后一页。他没有抬头,目光依然落在报告封面上,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这些……是你一个人查到的?”

“是,”凌菲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我对比了所有细节,编号序列完全吻合,作案手法也具有高度一致性。我认为,并案调查的时机已经成熟,应该立即成立专案组,重点梳理二十年前那四起悬案的卷宗和物证,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张震抬起了头。他的眼神不再仅仅是凝重,而是透出一种深沉的,几乎是……疲惫的东西。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她预想中的喜悦或重视。

他没有回应她的建议,而是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按了几个键,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小王,进来一下。”

很快,一个年轻的内勤民警推门进来。“张组?”

“把这些,”张震将凌菲那份报告,连同她打印出来的附件材料,甚至包括她放在桌上的那个作为证据的加密U盘,一起推了过去,“拿到楼下物证科,用最高权限登记,然后……立刻销毁。全部销毁。纸质文件碎纸,电子存储介质物理消磁。你亲自操作,过程录像备案。”

“是!”小王虽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拿起东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带上。

办公室里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凌菲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销毁?全部销毁?最高权限登记后立刻销毁?那里面是她几个月的心血,是揭开跨越二十年血案的关键证据,是七条枉死冤魂可能得以昭雪的希望!

“张组……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不解而有些变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那是重要证据!是破案的关键!为什么要销毁?”

张震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又一次走到窗边,望着楼下院子里开始忙碌穿梭的警车和人员。他的背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挺拔,却也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良久,就在凌菲几乎要控制不住再次质问时,他转过身,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脸上,那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看不到底。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砸在凌菲的心上:

“凌菲,你很有冲劲儿,是块干刑警的料。”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凌菲如坠冰窟。

“但是,有些案子,不是你想查就能查的。”

“别忘了,”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下气音,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穿透力,“当年负责那些悬案的警察,现在……”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凌菲瞬间苍白的脸,最终完成了这个句子:

“……都是局里的高层。”

“差距已然拉开,”他最后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要再碰这个案子。”

凌菲呆呆地站在那里,浑身冰凉。办公室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很足,她却感觉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进了冰窖。耳边嗡嗡作响,只有张震那几句话在反复回荡。

高层……当年负责那些案子的警察……现在都是局里的高层……

差距……已然拉开……

她看着张震转过身,重新面向窗户,那背影仿佛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她所有的热血,所有的雄心,所有以为触手可及的真相与正义,在这一刻,被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砸得粉碎。

那刚刚拉开的,关于罪恶与惩罚的序幕,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合拢。

不,不是合拢。

是坠入了更深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雨水冲刷着河岸边的泥泞,也冲刷出一具年轻女尸苍白的轮廓。新调来的警花凌菲蹲在尸体旁,手套沾染了泥水,她的目光却锐利如刀,牢牢锁定在死者右手腕内侧——那里,一个歪斜的、用锐器刻下的数字“7”,在勘查灯下无所遁形。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第三起了。加上之前的“5”和“6”,这绝非巧合。一股混合着沉重与隐秘兴奋的情绪在胸腔涌动。若能破获这起连环命案,她在六组、在整个市局,都将彻底站稳脚跟。

回到办公室,已是深夜。凌菲无视疲惫,将自己埋进档案和数据库的海洋。三个新案受害者社会关系毫无交集,如同三条平行线。突破口,或许在更早之前。她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二十年,输入关键词:年轻女性,窒息死亡,手腕刻痕…

几条尘封的、标记为“悬案”的记录跳了出来。时间跨度在二十一到十九年前,共四起。勘验笔记措辞模糊,却都隐约提及手腕内侧有不明刻痕,记录分别为“1”、“2”、“3”、“4”。

凌菲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血液冲上头顶,带来一阵轻微的眩晕。不是三起,是横跨二十年,至少七条人命的系列谋杀!一个沉寂二十年的恶魔,再次挥动了屠刀。她迅速整理所有资料,打印成册,证据链清晰得让她手指发颤。天刚蒙蒙亮,她便敲响了组长张震办公室的门。

张震,这位鬓角已染霜、眼神锐利如鹰的老刑警,正站在窗边。凌菲强压激动,将报告放在他桌上,语速飞快地阐述自己的发现,从编号序列到作案手法的雷同,目光灼灼,期待着肯定与即刻行动的指令。

张震拿起报告,看得异常缓慢。办公室内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凌菲最初的兴奋,在他长久的、异样的沉默中,一点点冷却,不安感悄然滋生。

他终于抬起头,脸上没有半分她预想的震惊或赞许,只有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凝重。

“这些…是你一个人查到的?”他的声音低沉。

“是!张组,我认为必须立刻并案,重点复查二十年前的…”

张震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他按下内部电话:“小王,进来。”

年轻内勤应声而入。

“把这些,”张震将凌菲的报告、附件,甚至她放在桌上的证据U盘,一并推过去,“立刻销毁。全部。纸质碎掉,电子介质物理消磁。你亲自操作,录像备案。”

“是!”小王拿起东西,迅速离开。

门关上的轻响,如同惊雷炸在凌菲耳边。她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震。

“为…为什么?那是关键证据!”她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张震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苍白年轻的脸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凌菲,你很有冲劲。”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冰锥,砸进她心里,“但有些案子,不是你想查就能查的。”

他向前微倾,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千钧之力:

“别忘了,当年负责那些悬案的警察,现在…”

“……都是局里的高层。”

他重新站直,望向窗外,背影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铁壁。

“差距已然拉开。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要再碰这个案子。”

凌菲怔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她却只觉得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彻骨的黑暗。那刚刚被她亲手撕开一角的真相帷幕,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更严密、更绝望地合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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