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掌朝着林知清打了下去,显然是想下死手!
林知清反应迅速,吹响了玉笛。
撑伞女子动作一滞,仅仅是这一瞬间,陆淮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小腿,将她往后一拉。
她被拉离了林知清。
可她脸上却没有任何懊恼或气馁的神色。
反而微微勾起嘴角,眉毛上挑。
这分明是一切事情皆在掌控之中的笑容!
眼神相触的那一瞬间,林知清瞳孔一颤,迅速放下玉笛,开口喊道:
“陆淮,小心有诈!”
晚了!
陆淮已经将那撑伞女子拉到了地上。
他想保证林知清的安全!
撑伞女子勾唇,朝着林知清一笑,随后毫不犹豫转身利用伞同陆淮缠斗了起来。
林知清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笑容,她的青衣被风吹了起来。
一股极强的危机感涌了上来。
陆淮同样察觉到了不对,紧皱眉头,一剑劈向撑伞女子,随后还想回到林知清身边。
撑伞女子又怎会让他如愿?
更加猛烈的攻势袭来,陆淮一时之间脱身不得。
林知清被冷风一吹,只觉周围危机四伏。
那撑伞女子为何拖住陆淮而不管她?
林知清心中十分清楚,江流昀或者江云鹤定然不会放过她。
同理,那撑伞女子也不会放过她。
所以……她看向四周,十分警惕!
周围一定会有人!
就在这种想法出现的一瞬间,一道狞笑声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一个娘们儿办不成事,还得我来!”这声音十分粗犷。
撑伞女子皱眉,本想说些什么,却被陆淮的动作给打断了。
林知清丈量了一下距离,迅速跳到一旁的屋顶上,想同危险拉开距离。
但她刚刚完成这一套动作,刚才那个发出粗犷声音的男子就迅速落到了她方才的位置。
男人摸了摸他茂密的络腮胡,用一种十分黏腻的目光盯着林知清:
“跑?跑哪去?”
他甩着手头的流星锤,十分嚣张:
“这里的小娘们儿跟水做得似的,一碰就哭,没劲儿!”
听到这话,林知清握紧了手中的玉笛。
可恶,这群大梁人来到盛京,来到天子脚下,却没有人注意到!
所说镇远侯府同大梁没有瓜葛,林知清不信!
再者,这些人的口音就是大盛本地人的口音,从这一点可能看出这些人在大盛潜伏了很久,很可能是一直为镇远侯府所用。
这些人的双手,又沾上了多少大盛百姓的血液?
江家人先前留这些人在此,到底想干什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林知清当即吹响玉笛。
可棘手的是,那络腮胡大汉同撑伞女子一样,对玉笛的笛音承受能力极强。
即便有影响,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恍惚而已。
林知清脑海上冒出了一丝冷汗,她边吹笛子边观察四周的环境。
那络腮胡,离她越来越近。
陆淮同样注意到了那个络腮胡,他再一次击退撑伞女子,随即便想跳上屋顶,往林知清的方向赶。
可那撑伞女子不依不饶,一把伞不断开合,势要杀死陆淮。
陆淮皱眉,躲过一枚银针以后回身一脚踢向撑伞女子。
撑伞女子来不及躲闪,心中一惊,一把将伞打开,以做防御。
这刚好合了陆淮的心意,他将所有力气放到了下盘,落到伞身上,用力一蹬。
与此同时,络腮胡见势不妙,一把甩出流星锤。
流星锤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林知清。
这一击若得逞,林知清的脑袋说不准就爆了!
速度实在太快了!
即便她现在趴下也来不及了!
“阿清!”陆淮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一跃至半空中,一脚踢向锁链。
流星锤受到锁链牵动,瞬间转换位置,砸向了一旁的房屋。
“砰”的一声,房屋应声而倒。
那络腮胡一时不察,被流星锤的力量带动,直冲房屋而去。
陆淮来不及思考,一鼓作气朝着流星锤的方向扔出长剑。
随后,他落到了林知清面前,将林知清拦在了身后。
撑伞女子同样落到了屋顶上,看着络腮胡,皱起眉头:
“你莫要轻视他们,认真些!”
络腮胡一下子从废墟当中爬了出来,神色相当可怖:
“奶奶的,用得着你来安排我?”
他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边说话一边去拽那流星锤。
可拽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那流星锤一动未动!
络腮胡不可置信地转头,便看到流星锤的锁链被长剑钉在地上的木板上。
那长剑不知穿透了几层木板,只剩剑柄留在外头,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撑伞女子嗤笑一声,有些幸灾乐祸:
“早就提醒过你了,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住嘴!”络腮胡恼羞成怒,气沉丹田使劲拉着锁链。
陆淮则是一把揽住林知清,趁机往后跑。
他方才对付那些小喽啰也花了些力气,若是只有撑伞女子一人,尚可一战。
但若加上络腮胡,以一敌二太过勉强,定然是会出事的。
“想走!哪里跑?”撑伞女子凌空一跃,手中的伞划破长空,朝着陆淮后心而去。
与此同时,络腮胡终于拔出了他的流星锤,在手上甩了好几圈以后,他再次抛出流星锤。
这一次,流星锤上分出了一些小钩子一样的东西,瞬间追上了陆淮的步伐。
林知清心中紧张,正在思索应对之法,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闷哼声。
下一刻,她感受到陆淮的身体一僵,放开了她。
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可这个时候她根本来不及多想,猛然回头。
便瞧见陆淮似乎是被钩子抓到了肩膀一样,脸色十分苍白,正被络腮胡往回拉。
“陆淮!”林知清高喊一声,再次拿出玉笛。
“还想吹?”撑伞女子的声音响起,她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伞。
一股劲风袭来,林知清手腕一痛,玉笛应声而落,咕噜噜往地上滚去。
糟了!
林知清一刻也不敢停,朝着笛子跑去。
而她身后的撑伞女子,用尖利的伞头对准她的后心,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阿清!”陆淮一把将陷在肩膀中的钩子拉了出来,上头的倒刺带出了一些血肉。
可陆淮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直冲林知清而去。
络腮胡不屑一笑,挣脱了又怎么样,距离这么远,林知清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