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淮洗完澡出来,从楚瑶手里接过手机,催她也快去洗。
楚瑶应了声,起身去洗澡。
许久,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秦嘉淮嗓音淡淡,随口问了声:“洗好了?”
“嗯!”她应答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不寻常的雀跃。
下一秒,她来到卧室,兴奋地说:“秦嘉淮你看,高中校服。”
秦嘉淮抬眼,呼吸不着痕迹地滞了一瞬。
她上半身穿着枫浦一中夏季校服,蓝白短袖衬得肌肤雪亮,校服配套的长裤她没有穿,随便套了一条运动短裤。
他不动声色,拍拍床:“过来,我看看。”
楚瑶走到他身边坐下。
校服保存得很好,有一点点淡淡的樟脑丸的味道。
秦嘉淮扯了扯她衣袖边缘,看着上面的痕迹:“这个是我当时坐你身后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楚瑶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衣袖后面有个洗得发白的淡淡圆珠笔印记:“我都不知道有这事儿,有点像一颗小花生……”
顿了顿,她忽然想到一个事,“秦嘉淮,你知道吗,花生的反义词就是草-死。”
秦嘉淮:“……”
楚瑶:“为我花生的反义词就是被你……”
她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耳根一红。
秦嘉淮面不改色地盯着她:“怎么不说了?”
楚瑶笑笑:“要脸要脸。”
她顺手打开抽屉:“我记得我高中的金属名牌还在这里,咱们每次升旗仪式都要带,找到了!”
楚瑶把一个小小的长方形徽章拿出来,低头要别到胸前。
别是别上去了,可刚松手,楚瑶就轻呼了一声。
秦嘉淮也瞬间坐直,紧张地问:“怎么了?”
楚瑶低头看看徽章:“好像扎到肉了。”
“……”秦嘉淮伸手扯着她的衣领,低头往下看,“我看看。”
楚瑶一把按住衣服:“不用,没事。”
他沉默一会儿,慢条斯理地念她徽章上的字:“高二一班楚瑶。”
“……”楚瑶的脸几乎要烧起来。
认识他这么久,最令她羞耻的称呼出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那个……
她故作镇定:“干什么?”
秦嘉淮:“手拿开。”
楚瑶抿着唇,不说话。
他直接扣住她的腰,下一瞬天旋地转,楚瑶已经倒在床上。
他顺势压下来,单手撑在她耳边,另一只手将衣服掀上去。
果然有一粒小小的血珠,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
他轻轻蹙眉,喃喃道:“真的破了……”
就这一小点……楚瑶都觉得矫情,她把校服拉下来,拉着他让他躺下来。
小小的单人床上,他们只能紧紧挨着彼此。
她握着他的手说:“秦嘉淮,我现在看着房间里原封不动的一切,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幸好我们俩没有在时间里走散。”
秦嘉淮静静看着她:“我那两次借宿在你家,睡在你床上的时候,我也会做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你……”
楚瑶问:“梦到我什么?”
对视许久。
他坦然承认:“对你做……你刚才说的反义词。”
楚瑶无语了会儿:“不是哥们我觉得我们的思路永远都不同频……这样聊天真的聊不到一起去。”
她纯爱的时候他搞黄,她搞黄的时候他纯爱。
秦嘉淮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那就不聊了,可以实干。”
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和她聊素天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一个眼神就轻易击溃他的自制力,深夜冲冷水澡也无法浇灭燥热,还有这些年每一个想着她辗转难眠的夜……全都化作了此刻血液里沸腾的欲望。
时光非但没有冲淡这种渴望,反而将那些隐秘的幻想,酿成了更浓烈的酒。
年少时只敢在梦里肖想的行为,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忍了。
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拉过来,用力吻下去,肆无忌惮的,亲到她缺氧。
楚瑶也很喜欢亲他,他的气息凉凉的很舒服,带着他特有的侵略性。
他的侵略越来越强势的时候,她恍惚觉得这么做不对……天呐,在她年少时的房间,她还穿着年少时的衣服……简直罪恶。
“还是脱了吧……”她说。
他停了停,抵着她的额头说话:“没关系的,现在我们不用遵守校规了。”
“……”楚瑶不想说话。
最后他还是听了她的话。
那件旧校服被丢在了地上,皱巴巴地团成一团。
十七岁没敢碰的月光,二十七岁终于被他揉碎在掌心里。
看着她泛红的眼尾,他的动作温柔下来:“我需要停下?”
她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那里有她熟悉的气息,凉凉的清香,让她想起无数个年少时的日夜,他们并肩坐在一起读书。
那时他们的手臂碰到手臂,都会紧张又暗暗开心很久。
“淮淮……”她轻声唤他,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我们错过了好多时光……”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心疼是心疼,可腰腹的力量却一点都没减弱:“现在补回来……”
老旧的铁架床开始发出规律的吱呀声,和窗外落下的雨点渐渐同频,她断断续续的低吟,被他吞进唇齿间。
等她眼神迷离地说不行不行的时候,他就停下来看她一会儿。
有时候她在床上说的话,就不能全信。
认识了几辈子了,他能看出她是真不行,还是希望不要停。
等她到了极致,他嘴上说“马上好”,动作却要越来越磨人。
白光闪过,楚瑶恍惚看见十七岁的秦嘉淮站在教室门口,校服被风吹得鼓胀,那时她随便说什么,他都听她的。
而此刻这个男人正掐着她的腰,已经完全听不懂人话。
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强制让她一直持续大脑发白的状态好久……到最后人都快要脱水了。
真是为我花生的反义词。
真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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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床单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幸好买得多。
等洗完澡,楚瑶已经累到困得不行,就要沉沉睡去。
但这些年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不知道怎么又续上了,她强撑着睁开眼:“对了,老栾那个保险箱里面是什么?”
说好等到家再说,都快忘了。
“你不困吗?”他问。
楚瑶气若游丝地应:“困。”
他低头亲亲她:“睡吧,乖,睡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