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亲王?”
“竟是失踪已久的离亲王?”
“别胡说,什么离亲王,他早就不是离亲王了?”
“对,对,可他为什么会坐在南疆使团的席位上,还是什么南疆王爷?”
“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诸位大人,你们快看看这新和谈书,难道说,方才南疆使臣说的那些,都是他…殷长离背叛了大昭?”
“叛徒!”
“卖国贼!”
“他还是大昭皇子,脸呢?”
一时间,和谈宴上热闹非凡,殷长离露了脸,被殷夙默一脚揣在地上,成了让人众人瞩目的焦点。
“诸位爱卿,不比议论了,棠下之人,早已不是我大昭皇子,不是我大昭子民了,他已经投身南疆,是南疆的忠南王,为了苟活,为了荣华,出卖我大昭,不过无妨,诸位放心,这些事,朕早已知晓,也早做了准备,南疆休想以此要挟大昭……”
殷九梳出声了,一番话,简单道出情况,一时间看向殷长离的目光全是鄙夷之色。
“叛徒,卖国求荣,还有脸回大昭来,真是不要脸。”
唾骂之声此起彼伏。
昭娇冷眼看着,这就是殷长离想要的,说真的,她也挺纳闷,他怎么有脸回来的,拓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他不会真的以为南疆会保他吧,家国利益前面,他什么都算不上。
“大昭皇帝,他此前是你大昭皇子不错,可现在好歹是我们南疆的忠南王,代表我南疆来和谈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图巴极不甘愿的巴拉了一句,还是看在南疆的颜面上开口,毕竟殷长离现在是在南疆这边,与使团一同进宫的,否则他也不爱说。
“使臣错了,自他在南疆封王起,就与我大昭再无瓜葛,我大昭皇家也没他这个皇子,别乱攀关系了,你们南疆愿意收留这样的人,我大昭还要感谢你们收留垃圾,使臣,这和谈书你们若是没有重新商议的意思,依朕看,两国也没必要和谈了,”
殷九梳态度也是异常的强硬。
还好早就做了准备,否则这会还真不知要如何应对了。
“大昭皇帝陛下,你当真不怕大坝那边…”
图巴本以为殷长离提供的信息回给和谈带来多大的好处,没想到大昭早就洞悉并不以为意,这看着,应该还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该死,不甘心的又强硬威胁着。
话音还未落下,昭娇一个眼神,柳絮就上前了,图巴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就被一股力量撞击直接扑通跪倒在地。
“这位使臣,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跑到我大昭来威胁我们?你敢动一个试试,大坝那边但凡出一点事,你们就休想走出京都城,另外,他殷长离提供的消息就真的有用?当初他以权谋私,私该水道,置百姓安危不顾,这事我大昭早已查明,早就着手暗中修缮改道示意了,还想以此要挟?事先不去查清楚就敢轻信一个叛徒?当我大昭傻还是你们自己太蠢?本主帅今儿就把话撂下,你们若是没诚意和谈,现在就滚回去,大昭兵马就在边境候着,要打,随时奉陪,另外,也请诸位使臣好好搞清楚,此次和谈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南疆举兵犯我大昭,被我大昭驱逐出境,而非我大昭求着和谈,若非为了两国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南疆根本没有与大昭和谈的机会。”
昭娇起身,气势如虹,一番话怼得南疆使臣个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大昭怎么和从前大不相同,不是所谓礼仪之邦吗?说话都文绉绉的,朝中多是文弱之辈,怎么现如今不一样了,连个女子都这般蛮横强势。
看来,想要讨到便宜是不可能的。
此次和谈绝不能失败,出发之前王爷已经下了死命令的,若是和谈失败,他们也蹦回去了。
此前大军长途攻打大昭,已经消耗良多,国库基本都空了,加上朝中内斗,也经不起什么变故。
看来,大昭怼他们南疆的情况也是一清二楚。
“风主帅,这话怎么说的,两国和谈,我南疆自是怀揣诚意而来,方才也是…一时口无遮拦,我南疆摄政王,相必风主帅也见过了,说起来,风主帅这风采倒也有几分我们南疆人的性情,是个主帅的,风主帅,严格来说,你也算是半个南疆人,您还不知道吧,你可是咱们南疆婉慈公主的女儿…”
这女子这般强势,怪不得他了,把她的身份公布,她便不能参与和谈了吧,大昭皇帝也会对她起疑,还能拖延些时间,好让他们再商议和谈之事,若是能乱一下大昭这边的情绪更好,对和谈有利。
“胡说八道什么?”
立刻有人不干了,对着巴图开喷。
巴图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看向在场大昭众人,“诸位难道不知,你们的风主帅,是我南疆公主与你们忠勇候所生啊。”
“使臣大人慎言!”
殷九梳脸疑沉,沉声冷斥,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瞪眼看着听着。
这又是什么天大的瓜?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昭娇身上,昭娇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只是冷眼看着图巴,到底还是用上这一招了,是南宫肃的指示?这件事,即便在南疆,应该知道的人也不多吧,没有南宫肃的授意,他们应该不会知道,好得很,看来,她倒是高看了那个摄政王,觉得他应该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看来,为了和谈那点蝇头小利,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使臣大人,她是我大昭的郡主,是我殷夙默的王妃,更是风家军主帅,少在这儿攀亲带故的,她生在大昭,长在大昭,怎么,使臣这是要帮你们那个什么公主强认个女儿?”
殷夙默走向昭娇,当众拉着她的手小心护着。
他也没想到,南宫肃竟会这么做,是他们高看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惧,想要以此要挟或是逃什么好处,门都没有。
“夙王,说起来,你也是南疆半个女婿,当年,我们婉慈公主的确是在大昭生的风主帅,她也的确长在大昭,但是这一切改变不了她身上留着我南疆血脉的事实,而去,这件事,忠勇侯生前可是知道的,他知道女儿是谁生的,更知道婉慈公主的身份,这件事,难道忠勇侯没跟风主帅说?风主帅,当真不知道?”
图巴看着一众诧异的目光,心里暗暗得意,看罢,这局面总算是扳回来一点,他们心绪越乱,对和谈越是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