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接触类?——
拍花蛊:通过拍打手掌或肩膀三次触发,配合咒语使目标产生依恋?。
三岔路口施法:将法术附着于棍子放置路口,目标经过时拍肩触发?4。
比如?物品附着?类:
食物投毒:将蛊毒混入茶水、韭菜等第一口食物中?。
衣物饰品:藏匿蛊粉于目标贴身物品或饰品内?。
还有?特殊媒介?类:
花蛊:需施蛊者心血激活,中蛊者思念他人时心痛加剧?。
金蚕蛊:使用香灰或银针检测中毒,发作时七窍流血?。
知晓这些事情的第一时间,他们便查看了那枚“牵机”,却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二人愈发小心了些,将其用灵力包裹,一刻不敢松懈。
尽管学到了如此之多,但他们都清楚,真正的核心秘术仍锁在圣女的脑海中。
那些关于“本命蛊”与“解蛊咒”的禁忌,苗人们只在醉酒后含糊提及,像风中摇曳的烛火,看得见光,却抓不住暖意。
他们同寨子里的人们越来越熟,与苗疆圣女的对话也越来越多。
终于,在于青禾同林墨在苗寨里住了整整三个月后,才第一次从巫云朗的祖奶奶嘴里,探听到了有关那个邪恶的神秘组织所使用的蛊虫——
水引蛊。
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生物。
必须由秘法培育成熟后,再以特殊手段植入体内。
它平时潜伏在宿主的血液中,形如几不可见的透明丝线,一旦宿主做出背叛或者泄露秘密等禁忌行为,就会惊动母蛊,藏在暗处的控蛊人便会念动咒语。
只一瞬间,蛊虫就会在其体内疯狂游走,宿主的皮肤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血管里的血液仿佛被抽走,身体像融化的冰块般瘫软。
短短几息之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化为一滩散发着淡淡腥气的浑浊血水,只留下衣物和随身物品散落在地上。
巫云朗说起他潜伏时曾经亲眼目睹的一幕——
他曾见过那个组织里有试图逃离的成员被触发蛊虫。
当时,周围的人只看到他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身体便像被无形的手揉碎般塌陷,最终化为一滩血渍渗入青石板的缝隙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种恐怖的刑罚让所有成员都活在随时可能化为血水的恐惧中,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
“不是寻常的子母蛊。”
圣女突然开口,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朽木。
于青禾低头看向了圣女腕间的银镯。
那镯子在昏暗中泛着冷光,那串由二十八颗蛇骨串成的手链随着她枯瘦的手指轻颤,每一节骨头都刻着细小的符文。
“那样的威力,那样的速度,必得是用活人精血喂大的蛊种,种在灵台穴下三寸。\"
她指尖划过自己心口,那里的靛蓝刺青微微隆起,像蛰伏的虫。
“而且此蛊亦有限制。”
“每月月圆前,那个组织必定会派人送去‘续命香’,虽可续命,但实则亦是催动子蛊的药引。”
圣女从陶罐里倒出几粒暗红的药丸,滚落在粗陶碗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香灰燃尽还未接到新指令,蛊虫便会啃噬宿主心脉。若想叛逃……”
她突然抓起碗狠狠砸在竹墙上,药丸碎裂处爬出细如发丝的白虫,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作黑灰,“连魂魄都要被母蛊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于青禾只觉后颈窜起凉意,眯着眼咬了咬牙,好!好得很!剿灭那邪恶组织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林墨则双手握拳,指节泛白——
下次,绝不能再让姐姐一个人去面对那个无底线、无下限的邪恶组织了!
绝不能!!
……
离开那日,阿奶和阿妈往他们背包塞了晒干的刺梨果。
寨民们亦拿出了自家的不少好东西——
蜡染布与竹筒茶。
留给他们做个纪念。
在末世,这样的善意已不多见了。
这么些天,尽管人们得知于青禾是第一基地的首领,也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奇与谄媚,更无厌恶与害怕。
就像是对待一片云、一朵花、一个普通的寨民。
她二人得到了圣女的接纳,就是得到了整个寨子的接纳。
只要她们佩戴着圣女的“牵机”,就不算外来者。
更何况,她们与河神、与黑水河,似乎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墨摸出这些天自己学着做好的银镯套在青禾腕上,手工敲打痕迹硌着皮肤,像这一个月的时光——粗糙,却带着体温。
当池闵派来接她们的车驶出苗寨山口时,于青禾同林墨不约而同的最后回望——
吊脚楼已化作绿海中几点银饰。
她们转过头对望了一眼,默契的沉默了下来。
她们如今的收获,已足够应对大部分蛊毒。
尤其是——
于青禾用神识感知了一下静静躺在她介子世界里的“牵机”。
里面果然有只蛊虫。
不过……是她们临走之前,圣女命蛊王为其种下的子蛊。
凭借蛊王的子蛊,她们足以用来压制那水引蛊虫。
哪怕因为不是蛊王本体而无法长时间压制,那也足够她用神识搜魂几个来回了!
那“牵机”沾染了她的气息,子蛊沉睡其中,只能为她所用,且只能用一次……
于青禾细细琢磨着,是不是该想一想,怎么能找到他们当中的重量级人物了?
“怎么?舍不得?其实你有空可以随时回来的。”
坐在于青禾身旁的巫云朗见她俩一直回头张望,忍不住认真开口道:
“你有‘牵机’,苗寨永远欢迎你。”
“好。”
于青禾点点头,若是真对上了那个组织,恐怕自己确实需要再回来也说不定。
只是……
于青禾看了看凑近她的巫云朗,心中摇了摇头。
原本想扶持巫云朗同池闵分庭抗礼,以便她之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Z基地的。
但进过苗寨之后,她还是改变了主意。
那样神秘莫测的手段,那样威力巨大、无孔不入的蛊虫,那样防不胜防的蛊毒,实在太过强悍。
她愿意同他们做朋友,常来往,甚至在乱世中会护他们周全,但他们注定要在自己的监视与控制之中度日。
她绝不会让这样的族群发展壮大,成为有可能会威胁到她的力量。
若他们老实本分,偏安一隅,自己倒是可以给巫云朗下放一些权利,让他在末世中,护得族人周全。
“他什么时候到。”
于青禾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
之前进了苗寨,那个贩卖消息的【真相】异能者无法进入,只得等他们出来才能见到。
如今倒是有空了。
“已经在别墅里等着了。”
为了方便,也为了让池闵安心,于青禾准备住进池闵给她准备的别墅。
…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瓦数极低的台灯,光线在墙面上投下扭曲的人影。巫云朗引着于青禾和林墨站在门口, 他自己先进去低声说了句什么。
于青禾看见阴影里坐着个穿灰布衫的中年男人,手指间夹着支没点燃的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在末世,烟可是极其昂贵又难得的物资。
但这男人似乎毫不在意,可见其富裕。
“坐。”
男人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态度从容的仿佛这是他的地盘,而不是于青禾的,更不是Z基地的。
他没看巫云朗,视线直接落在林墨脸上,“你左手虎口有道疤,是十岁那年为了跟上你旁边的这位女士翻墙时被铁栅栏被划的,现在还留着铁锈色的印子。”
林墨下意识攥紧左手,那道疤确实存在,可他从没跟任何人提过具体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