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提溜着自己的裤子,着急忙慌的从侧墙蹿了出来,裤子上面更是残留了一些秽物,那是他刚才受到惊吓时不小心的手抖了几下。
他直接窜到了一个相熟的人身边。
“小张,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过克哪里?”
“李哥,你跟我来就晓得了。”
小张连忙拉了一把坐在地上歇息的李哥,急切的催促道。
“晓得哒!.......你莫拉我。”
“我自己会起来。”
“急个毛线。”
“嘿!........我猜你小子刚才肯定没有干什么好事。”
李哥站起来看了一眼小张刚才来时的方向,立马就联想到刚才这小子可能干嘛去了,嘴里不由的调侃起来。
“你小子刚才莫不是躲在侧墙后撒尿去了吧!”
“呃!.......李哥你咋晓得的我去........。”
小张说到一半立马捂住自己的嘴,他可晓得自己刚才干的是什么蠢事。
“豁!.......我就诈诈你。”
“你这瘪犊子玩意还真的去道观旁边撒尿,下次可不要再干这种蠢事哒!奶.....奶的熊........”
“操!.......不争气的溜子。”
李哥说到这里心中实在气不过,直接抬脚轻轻的踢了几脚小张的屁股,翻着白眼看着他。
随后更是恐吓了他几句。
“作孽。”
“远的不说你小子会被遭报应。”
“近的要是让你爸或者村长他们晓得了,你应该晓得后果。他们非得用棍子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这玩意要是打..........。”
“嘿嘿!........你到时候了娶媳妇也是白娶,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李哥拍了拍小张的肩膀一语双关。
“啧啧!..........那滋味。”
“嘶!.........。”
“李哥、李哥........你莫黑我。”
小张急撵的躲过李哥的飞脚踢,不过在听到其絮絮叨叨的恐吓后,浑身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
小张他爸的威慑力十足。
他挨着一顿揍那是轻点,要是犯得是大错,他老子真的会打断他的腿,没有一句二话。
省的他祸害别人。
毕竟在他们老一辈的思维认知里,老子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自古以来都是这样过来的。
忠孝为道德基石。
这才有了古人常说的那句口头禅。
“恕孩儿不孝,忠孝不能两全。”
尤其是小张干的还是这种犯众怒的事情,要是被村里面辈分很高的王老和说一不二的王村长晓得了他干的蠢事。
两人非得干死他不可。
“李哥、李哥.......你千万莫告诉我爸他们,要不然他们真的会弄死我,我再也不敢哒!........。”
“行、行......小张,这次我帮你保密。”
“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再干这种蠢事,对了.....你在侧墙那里到底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值得你这么惊慌失措的跑来找我。”
“李哥你过去了就晓得哒!”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前坪,向着正殿的侧墙方向轻步走去。
“小张,你等一哈。”
李哥忽的停下脚步回望了几眼前坪的情景,村民三三两两的躲在阴凉处乘凉,不时的有人起身走向正殿大门方向。
进进出出有规矩的很。
前坪的下山的入口处,一个身高气势都不差的中年人站在那里,炯炯有神的盯着下方的山道,每上来一个人就示意点一下头,并招呼其先行歇息一下。
李哥感觉都是些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不过有两个人倒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镇上畜牧站的李站长和粮站的张站长。
毕竟两人的身形鲜明。
一个精瘦精瘦,一个胖嘟嘟。
他之所以熟识这两人也是有原因。
畜牧站李站长经常背着一箱子,踩着一辆破自行车,游走于花溪镇的各个村落,只要有人喊到他就会发挥自己的专业的知识服务乡民。
尤其是他那一手嘎蛋的手艺,从来都是一刀切的功夫,不会再来第二刀。
令人称赞。
他因为这个手艺既可以在服务乡亲们的同时,又可以赚点零钱补贴一下家用,他心里也不觉得磕碜。
有的时候碰到困难的乡民,他还得搭上一些自己微薄的工资。
称得上是一个可敬的人。
正气无敌。
花溪镇的乡民提起李站长,无一不对他竖起大拇指并大声夸赞,由于常年的奔波,也是他身形精瘦的主要原因。
东大各地遍布着这些渺小又可敬的人,有了他们才让身边的人感受到人情冷暖,如一堆堆篝火照亮和温暖这人世间,当人心不古亦是这道德秩序的崩塌之时。
是他们守住了最后的道德底线。
至于张站长不提也罢。
纯粹是粮耗子一只。
每次一到十月份乡民交公粮的时候,他就仗着自己有收购公粮的丁点儿权利,只要没有孝敬他的都会为难一二。
为非作歹。
不是没有晒干、就是品相不好、份量不够............。
反正就是理由太多。
关键是他的态度极其嚣张跋扈。
谁要是惹他不快,会招呼其走狗动手打人,主要还是因为他后面站着某些人,有着一些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
自然也让他愈发嚣张跋扈。
就算如此行径多年了,也没有人能治他,妥妥的一个乡野土霸王。
气不过的乡民去治安所举报也不了了之,那个什么.......相互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时间久了乡民也只能忍气吞声。
最多在心中怒骂其“张耗子”。
敢怒不敢言。
这也是张站长为什么长的这么肥的原因,当然是由于他整天干些损公肥私、上下其手的脏事。
那肯定也弄了不少黑心钱。
每顿大鱼大肉不肥才怪。
称得上是一个可恨的人。
天下苦小吏久矣。
恶小但对底层的民众伤害最深。
“希望这次新来的镇长能干点实事,千万莫同这些耗子同流合污,要不然这恶心事真的没完没了。”
“玛德!.......老子真的不想看到那个死胖子,不过他今天怎么也来梅山?”
“而且现在又没到交公粮的时候,难道是张道长也要向他们交公粮?操你奶...奶的熊........无法无天的缺德玩意。”
“这是上山催公粮?”
“日...你仙人板板...待会儿要是真的催粮,老子两棍子敲死你这狗....日的张耗子。”
李哥义愤填膺的看着张站长。
“诶!....那个站在前坪路口的人,看起来怎么感觉这么脸熟?他到底是谁..........。”
“李哥、李哥.........走了。”
小张回身拽了一把在身后停住的张哥。
“啊!.........哦!走了、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来到正殿的拐角处,其他人看着消失的两人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两个人是找清闲地抽烟去了。
毕竟大家都歇的差不多了。
是该抽根烟提提神哒!
众人更是不在意没有放在心上。
常龙村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正殿门口,盯着从门口出来的人,只要看到有人出来,自己赶紧起身走过去进入正殿。
参拜一番。
机会难得。
至于探究先前异象的源头,众人早就他嘛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谁也懒得管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大家要不是误认为是梅山道观有事。
谁愿意大中午的爬山。
热死个人不说还累的慌,没中暑倒下几个算好的了。
“操!........妈耶!”
“塌的这么厉害。”
“李哥,我没有说谎诓你吧!”
“嗯!......我看这垮塌的规模,弄出来的动静应该不小,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开矿?...不对....。”
“莫不是...........。”
“异象。”
“异象。”
“对,就是这个。”
“应该没有猜错。”
两人不由的对视了一眼。
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异象。”
“异象。”
“小张,你先在这里等着。”
“我去找村长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
“好的,李哥。”
异象废墟终是在外人面前露出身影,李哥二话不说转身离开原地,快步向着前坪方向走去。
“道长,道观里还缺什么东西不,米面粮油这些生活物资还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安排几个村里的壮劳力送上山。”
“福清,不用。”
“这些东西我自己弄上山就行。”
“不用麻烦乡亲们。”
“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
“啊!........张道长您可千万别。”
王福清听到张道长自己要扛东西上山,激动的差点站了起来,好在是在正殿这种肃穆的地方。
这才忍住没有失态。
“王老要是晓得会撕拔了我。”
“村民更不用说。”
“您总得让我们这些小辈略尽一些晚辈的绵薄之力哈!不然我们老是受您的恩惠,心里会一直过意不去。”
“那行,我也不再推辞。”
张道长也没有推来推去,见差不多就得了,毕竟这么些年都晓得各自的脾气,要是按照公平交易的标准,他付出的比常龙村的人多得多。
何况山上的生活物资的确也没有了。
罗正阳两顿饭就把他小半个月的口粮嚯嚯完,这还没有算上那半担子的拜师礼,要不然他一顿饭就得让道观里的生活物资储备直接告罄。
张道长过两天也要出门云游。
他总得给宝贝徒弟多备点生活物资。
“福清,你下山后要是有时间,今天就安排几个人送上来。”
“嗯!......量的话就按半年的量送,到时候送上山的人工钱和买东西不够的钱,我另外再给你算。”
“放心,我不会让你亏的。”
“别!......您可千万别自己掏钱。”
“再加上半年的量也没有多少钱。”
王福清连连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