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江边坦白的时候，就牵手了。这个作业对秦昭而言难度不算大。
但有了这个任务之后，两人散步的状态多了一丝心照不宣的微妙。
他们在玫瑰园并肩走着。秦昭食指动了一下：“你现在方便牵手吗？”
沈砚辞喉结微动，面上依旧是慵懒又松弛的模样：“牵手对象是你的话，就挺方便的。”
“……”
秦昭抬了下眼睛，温吞道：“还有谁？”
沈砚辞睨了她一眼，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嗓音低磁：“只有你。”
他漆黑的眼睛带了点细碎的光，影子跟四年前的少年影子重合，一股子少年气。
他没有长时间凝视她，视线停了半秒又继续目视前方。
秦昭心里一软，勾住他的手指：“做作业。”
沈砚辞垂眸看了眼两人交缠的手指，从善如流地应道：“好。”
秦昭定了一个两分钟的闹钟，把手机给他：“你计时。”
他们牵着手，沿着小径慢慢走着。
大约过了一分钟，沈砚辞随口问道：“check in。你现在感觉怎么样？0-10分。”
秦昭想了想：“2分吧。”
沈砚辞余光扫过她恬静的侧脸，阖了下眼皮，语气肯定：“真不错，我是1分，今天的天气挺让人放松的。”
“……”
手机闹钟轻声响起，沈砚辞关了闹钟，却没有立刻松手：“好了，两分钟了。你想继续牵着，还是到这里就好？”
秦昭的状态挺好的：“再牵一会吧。”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有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
抬眼望去，只见林时正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眼皮半垂，只露出半个写满无语的表情。
他重重地啧了一声。
光天化日之下，这场景莫名走了几分偷偷谈恋爱被抓包的尴尬。
秦昭跟沈砚辞对视一眼，想松开手，被沈砚辞不轻不重地勾了下指尖。
她走到林时面前，喊了一声哥哥。
林时嗯了声，白了沈砚辞一眼，别以为他没看见，刚秦昭想松手的时候，沈砚辞那个狗勾她手指。
他看着他：“还不把你狗爪子放下来。”
秦昭无奈：“哥。”
林时下巴朝身后点了点：“爸妈在后边，还是你想现在带他见家长，看他们同不同意。”
“……”
秦昭手指动了一下，松开了手，沈砚辞这次没拦。
她朝他身后看去：“你们怎么没有一起？”
林时：“我跟他们有什么好散的，吃一嘴狗粮。”
他话说完，意识到什么，嫉恶如仇地看着他们两个。
沈砚辞抬了抬眉稍，语调懒洋洋的：“吃饱了？”
“草！”林时瞬间破功，胳膊也不抱着了。
秦昭眼皮一跳，打断了他们：“哥哥，打网球吗？我们一起，我给你拍照。”
林时哼哼了一声：“勉强答应你吧。”
他毫不客气地站他们俩中间，把他俩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秦昭因为自己没确定分手，就跟他说自己要分手，理亏。
沈砚辞因为背着他追他妹妹，后来又做得不好，加上未来还需要他帮忙的觉悟，也暂时按下了意见。
一路上，林时在中间相当地有存在感。
沈砚辞斜睨了他几眼。
林时没好气：“看什么？”
沈砚辞撩了下眼皮，语气平淡无波：“看大明星，果然整个人都在发光。”
林时切了一声，嘴角却控制不住地翘了下，他自认清醒道道：“别以为你夸我两句，我就能对你改观。”
沈砚辞微微一笑，并不反驳——他开心就好。
直到进了场馆，沈砚辞才有机会站到了秦昭旁边，他：“他破坏了我的约会，为什么还会觉得我在夸他？”
“……”
秦昭：“你不开心了吗？”
沈砚辞睨她：“说不开心有什么奖励吗？”
“……”
他目光落到她的唇上，停留了一瞬，旋即离开：“不开心倒是不至于，反正他马上就走了。”
说完，他看向她：“周一请我吃饭，就我们两个。”
秦昭笑着嗯了声。
林时来了，他肯定要先上场的：“我跟秦昭打。”
沈砚辞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到秦昭又柔和了下来：“你想现在玩，还是休息一会儿再玩？”
秦昭：“先休息。你们先打。”
林时不乐意了，意有所指：“秦昭，你这也要让着他！那你男朋友要跟不要没什么区别。”
“……”
秦昭：“我不是要给你拍照吗？”
林时：“……”
林时噎了一下：“我不拍了，你跟我打。”
秦昭无奈，看了沈砚辞一眼。
沈砚辞笑了笑：“去吧。他现在一身牛劲，发疯了我真顶不住。你帮我消耗他一会。”
秦昭：“那一会儿你换我。”
“嗯。”
秦昭打了十来分钟，余光看到沈砚辞一个人站旁边。
她垂了下眼睫，又打了一会儿，叫了暂停：“累了。”
沈砚辞很有眼力见地拿着水和毛巾上前，自然地拧开了矿泉水瓶。
秦昭接过喝了两口：“你来打吧，我休息一会儿。”
秦昭说累了，林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刚还收着劲，这下也不收了。
网球被猛烈击打，发出砰砰的巨响，在场馆里回荡，听的人心惊。
不过二十分钟，两个人额前的碎发微湿，脸颊泛红。
沈砚辞在一次发球的间隙，停了下来。
他看着林时：“你要不要休息会儿。”
林时拿着球拍，劲劲地：“怎么，你虚啦。不行你就早点下去。”
秦昭适时拿着水和毛巾走近：“先喝点水吧。”
林时倒是没拒绝，刚刚秦昭休息的时候他也没喝水。
三个人聚到场边，秦昭一人递给他们一瓶水。
林时咣咣灌了半瓶。
秦昭把毛巾递给沈砚辞擦汗，这个小间隙，沈砚辞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秦昭。
林时喝完水满足地哈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的眼神交流。
沈砚辞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你不用歇一会儿吗？”
“你才打多久？我从上场都没休息过。”林时嗤了声，“不是我说你，你真是越来越虚了。”
他：“你不行换秦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