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掀了下眼皮，看着她。
秦昭用叉子叉了块牛肉，稍微往前了些：“你吃吗？”
沈砚辞顿了一下，敛了下眼皮，咬下了那块牛肉。
他眸色微深，看了她一眼。
秦昭眼睫垂了垂，收回手，继续用餐。
他们用过餐。
玩了会儿电动，逛了一会儿。
才回澜庭湾。
秦昭情绪开始有些低落。
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她的脸映在玻璃上，被霓虹灯割裂。
脑子里闪过看到的别的情侣相处的一幕幕画面。
闪回着沈砚辞失落和落寞的身影。
玻璃上映着的眼睛带了点水光。
快到的时候，秦昭又打起了精神，一副无事的样子。
她在车上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沈砚辞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目光，她今天太乖了。
牵他的手、喂他吃东西、还偷看他。
车子停下的时候，秦昭唇抿了一下，又挂上了浅浅的笑。
她没有直接下车，甚至也没有下车的预备动作。
沈砚辞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仪表盘的指针嗒嗒地转动着。
秦昭看他皱眉思索的样子，故作轻松道：“你不用为难，我也说过一次。”
沈砚辞没说话，秦昭抬了下眼睛，开口道。
“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好。”她看了他一眼，“身体是你自己的。”
“以后，你注意点。”
发音如此困难。
她还没开口嗓子就麻得厉害，她抿着唇往上拉了下嘴角。
车子里的气氛沉默地很。
秦昭等了一会儿，他没开口。
她垂着眼睫，解开了安全带。
准备离开的时候。
“我要说什么？”
沈砚辞猝不及防地开口，声音冷然。
他眸色漆黑：“秦昭，我要说什么？”
沈砚辞的表情淡淡的，眉眼间带着股冷意：“你说过一次什么？”
秦昭怔了下，他在教学楼下拿着烟烦躁又郁闷，还有看到她的目光。
他不是来分手的吗？
沈砚辞无力似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呵笑了一声。
他带着嘲意：“说你要去美国，所有人都知道了，连什么允澈哥都知道了。作为你男朋友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秦昭怔了一下。
“说你想要好了要分手，对我的碰触避如蛇蝎，一天比一天冷漠。”
“我像个傻子一样骗自己，最后还是被你为难地提分手。”
他嗓音里参杂着气息，自嘲道：“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又跟四年前一样故技重施。”他看着她，“理由呢，这次的理由是什么？”
沈砚辞像是一滩死水，嗓音低低的：“你真的觉得，那种话说出口。六年后，我会像这次一样再听一次你的理由。”
秦昭眼底的酸意翻涌，她朝窗外侧了下脸。
车内的灯光昏暗。
“我没有要去美国。”她嗓音有点哑，“phd的事，是教授在通知论文二作的时候提了一嘴，我并没有申请。”
沈砚辞瞳孔缩了一下。
秦昭：“我也没有告诉苏允澈，可能是我哥吹牛的时候夸大了说辞。”
“没告诉你，是因为那两天你——心情不好。”她抬了下眼睛，语气艰涩，“我不想因为没确定事情，再激化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