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年手悬在半空，难以控制的竖起大拇指。
虽然看别人挨打确实不好，但他莫名觉得很爽。
符栖栖冷哼，拍了拍双手的残灰，“让别人不爽还是让自己不舒服，很难抉择吗？”
若是连自己都不爱的话，没有人会尊重你。
只会觉得你傻，变着法的欺负你，贬低你。
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善良，没人有那么好的运气。
陈大年表示受教，“不难，不难。”
跟符栖栖这一会的相处下来，他发现前半生的自己还真过的……挺憋屈。
不过心里也神奇的想开了更多，没那种积压着粘稠闷气的感觉了。
伤心固然有，却不会再萌生极端的想法。
“那个，观主，我们还去喝茶吗？”陈大年掏出那五百，指了下对面的茶楼。
符栖栖摇头：“不喝了。”
她点开手机，沈渡刚发了一段资料跟视频过来。
陈大年遗憾道：“那改天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
“先不说吃饭的事，”她把整理的非常完整的文档发给陈大年，“先看看这个，要不要公布取决于你。”
陈大年不明所以，他压下疑惑，按照符栖栖说的点开文档，刚进去就看见了一段视频。
开头的第一秒，就让他气血翻涌不息，恨不得杀了莫翰飞。
一根足有两米长的鞭子，甩在陈诗云的身上。
这条鞭子似乎经过改造，会留下红痕，让人疼痛难忍，又痒的同时不会打破皮肉。
莫翰飞就坐在一把象征主人的椅子上，邪笑着看向半跪在地的陈诗云，她双手是被吊起来的。
最让人气愤的是，陈诗云浑身c……衣不蔽体。
视频里的莫月月跟莫星星甚至一个不到五岁，一个还不到八岁！
却各自拿着一根蜡烛，玩游戏比拼似的往陈诗云脸上，嘴上，身体上……拍手叫好。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陈大年握紧了手机。
此时，他整个人反而平静的不像话，仿佛没有看见过视频，眼底的血丝却更深了。
符栖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视频，她让沈渡帮忙的时候，不确定是否涉及隐私，两人谁也没点开视频去看过。
她看向陈大年，“你放心，所有的视频跟证据来源都合法，现在科技发达，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陈大年仰头看着天，将泪水憋回去，沉重吸了口气。
他不想让女儿的事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但他又必须为女儿澄清……
“大师，我想把允许公布的内容都发出去。”
“好，其它的你不用管。”
在莫月月那篇胡说八道的帖子发布的半天之后，她用零花钱找的水军将热度顶上去的时刻。
好几篇由陈大年实名发布的证据以此热度，公然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一时激起千层浪，曾经参与过暴力，或路人纷纷议论。
【之前我就说这事不对劲，一点也不像家暴的人，反而像是被逼急了，那种疯癫感。】
【一个又冷静又委屈，调理清晰的控诉，一个精神状态明显有问题，当初骂的那批人还是你们吧？】
【当时我也骂过，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
【我没参与，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你们那些参与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说对不起有用，那你们去地下赔罪。】
【没人觉得，那俩孩子真的很可怕吗？天生坏种？】
【实锤的证据，又有官方点赞，我信了。】
没错，沈渡还在陈大年的账号底下点了赞。
借的隔壁账号。
隔壁：？so？
借他们的技术人员熬了一整夜，现在又不嫌事大。
对此还一无所知的莫月月正坐上车，害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莫翰飞脸上戴着口罩，搂住莫月月的手在她腰上用力拧了一圈，微笑着看她又疼又不敢喊的样子。
“明天回我们自己家，怎么跟奶奶说，你清楚吧？”
他语气温柔，莫月月却被这样的他吓狠了。
拼命点头，“我知道，我一会就跟奶奶说我想回去。”
“这样才乖。”
感受着他的手往头上移，莫月月本能的躲了躲。
“你躲什么？”
莫月月哭着摇头，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敢吭。
其实不光陈诗云挨打，莫翰飞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折磨她，只是，当初有陈诗云保护她，替她受罪。
现在，那个人再也不会站在她面前保护了。
莫翰飞眯了眯眼，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扯。
“别以为我忘了，当时那个贱女人带着你跑，你是不是存了真的要跑的心思？说？！”
头皮痛的发麻，莫月月哭着说：“爸爸我没有，我想跑就不会告诉你妈妈在哪，也不会帮你撒谎……啊！好痛！”
他阴沉着一张脸，“你再说一遍，你是为了我撒谎吗？”
“不是，是我，是我自己不喜欢她，不喜欢贱女人。”
咚咚。
车窗忽然被人敲了两声。
莫翰飞瞬间松开手，轻柔的替她整理好头发，压低声音：“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是你爸，你永远逃不掉。”
莫月月惊恐的眼神低下头，手颤抖着从另一边下车。
“少爷，夫人说有客人，让你今天先别出去了。”
佣人低着头说。
兴致被打断莫翰飞的心情不是很好。
“什么客人？”
“是叶家的小姐，还有大少爷也快回来了。”
一听是叶家小姐，莫翰飞面色突然一白，但很快克制下去，“我知道了，马上就进去。”
“那我去告诉夫人。”佣人转身。
莫翰飞阴沉着脸，一脚就要踹到莫月月身上，怕被发现，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回去再收拾你！”
莫月月身子一抖，害怕的跟了上去。
莫家的客厅里，莫夫人坐在主位上，旁边是咬着唇害怕的莫星星，对面才是面无表情的叶凝安。
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莫翰飞笑着进来，莫夫人才抬头。
她眼神平静的有些泛冷，莫翰飞一声妈就那么卡在喉咙里。
怎么回事，这死女人该不会说了什么吧？
难道他们知道自己的事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莫翰飞舔了下唇，刚坐下。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