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小师妹····”
见人没动静,苏洵直接扯着她的一只耳朵喊:“小师妹····”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南笑一个激灵,一巴掌将他的手挥开,“四师兄说就说话,声音不要这么大。”
震得她耳膜疼。
“你好意思说,叫你多少声,人也不理,想什么这么入神。”
南笑:“我只是在想大师兄说的话。”
“既然这些东西都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那现在岛上无辜发狂的妖兽,和鬼界的鬼影,是不是也和放进去的人有关系?”
“多半是有的。”
南笑虚心提问:“那背后之人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苏洵欲言又止,咬着牙,扯出一个笑容,挤出几个字:“小师妹你故意的吧。”
他知道的鬼,他不过是顺着她的话说罢了。
南笑笑眯眯:“我四师兄这么聪明,肯定是知道的。”
苏洵翻了个白眼走了。
鹿淮上前握住南笑的手,目光专注温柔地看着南笑,轻声说道:“笑笑,别想这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面对就是,这世上,没有什么必死的局。”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去南笑心头的阴霾。
南笑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些,笑道:“你说的对。”
管他什么天降、人为,他们师兄妹都在一块,怕什么。
不远处的叶无眠看得直摇头,对一旁的江夏说:“大师兄,你看看他们俩,太黏糊了,受不了。”
“三师弟也找一个?”
叶无眠连忙抱紧自己的灵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了,不了,这辈子我只想跟我的灵剑过。”
道侣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江夏轻笑一声,“走吧。”
这地方毕竟比较危险,久留易生变故。
叶无眠将小灵失踪的事情跟江夏说。
“大师兄……”
江夏叹气,没一个省心的。
他将周身的灵气一放,瞬间将周围的一片笼罩。
没一会,小灵就从消失的地方出现,她的怀中还抱一堆刚才拆卸下来的骨头,嘴里还叼着一个骨头,咀嚼着。
“多谢大师兄。”
南笑将小灵往空一扔,回头再收拾她。
一行人往回走的路并不顺利,遇到了不少妖兽的攻击,就算有白澄这个妖兽之友都没办法避免所有人不受攻击。
好在周时清和江夏武力值爆表,就算是同时被数十只高级妖兽围困也能脱困,剩下的小妖就更留不住他们。
……
云中宫殿。
鬼王感受到自己的分身又被拆了。
但此时他的兴奋比愤怒多。
一双眼睛正贪婪的锁定在画面中的青年身上。
先天道体。
哈哈哈,没想到这群人族弟子中还藏着一个先天道体。
用先天道体的精血淬炼过的身体,一定会很好用。
赵长老:“现在所有的弟子已经被驱赶进阵法区域,遮天镜只能用一次,七天的时间,我们要快,不然让天道发现,我们都得死。”
他看向妖王,更正确一点说,他看的是妖王怀中的少女。
“圣女,遮天镜只有你能使用,接下来的就麻烦你了。”
说着,赵长老手一挥,里面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镜子,飘到沈朝朝面前。
沈朝朝看着镜子,难得犹豫。
直接告诉她,她一但握了,再也没回头路。
“一定……要是我吗?”沈朝朝抬头看向妖王。
妖王摸了摸她的头,满眼宠溺温柔。
“朝朝别怕,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妖王的话,一如往常,可沈朝朝还是不安。
她转头看向喝酒的明野,眼神湿漉漉,我见犹怜。
希望他再帮帮她。
明野视而不见,继续喝他的。
路……是她自己选的。
他也是给过她机会的。
得不到回应,沈朝朝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慢慢握紧。
她低声道:“阿衡,你会帮我杀了他们对嘛。”
阿衡是妖王的名字。
“当然,你想杀之人,皆是我的仇人。”
“我会死嘛?”
妖王回答的很快,没有一丝犹豫:“有我在,你不会死。”
沈朝朝低着头,没有看到妖王在回答她问题时的表情,没有爱慕怜惜,只有冷漠。
“好。”
沈朝朝已经做出了决定。
妖王不可靠,她知道。
可……只要能杀了南笑,付出点代价又算什么。
这些年,她被妖王养在身边。本以为上界修炼资源更好,自己的灵根、修为都有机会恢复,能修为大涨、遥遥领先,等南笑他们飞升时,亲手报仇。
可结果,她不过是只被圈养的金丝雀,成了妖王修炼的鼎炉。灵根没修复,妖王帮她强行夺舍了一具身体。这具身体虽能修炼,她的灵魂却与之一直融合不佳,每次修炼都要承受灵魂撕裂般的剧痛。
妖王的实力越强,她的灵魂就越弱。
沈朝朝知道,每次帮妖王修炼,她都会虚弱一分。
可她回不去了,只能死死抓着妖王,当作唯一的依靠。
沈朝朝伸手握着了遮天镜,眼底的恨意越发狰狞。
她就算死也要带着南笑一起。
凭什么她能修炼一路顺遂,前途坦荡光明。而她,灵根被毁,修为尽废,众叛亲离,落得这般境地!
她不甘。
这应该是南笑的结局,而不是她的。
妖王的声音染上了笑意,温声哄着:“朝朝,按照我教你的。”
“好。”沈朝朝乖乖点头。
如果不是她眼里翻涌的情绪,还真以为是个呆滞乖巧的木头美人。
沈朝朝忍着灵魂上的痛,将自身的灵力全部灌注进遮天镜中。
镜面骤然腾起如墨的光晕,带着一种吞噬一切的死寂感,缓缓向上蔓延。
随着灵力持续涌入,暗影迅速浓稠、扩张,一点点缠绕、覆盖住原本清明的天幕。
七华岛的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风声、虫鸣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扼住,周遭陷入一种诡异的沉寂。
沈朝朝能清晰感觉到,镜中散发出的力量像是给天道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黑布,将这片天地与天道的注视彻底隔绝开来。
她盯着那片墨色屏障,唇边溢出血丝,低笑出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