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较好吧。”
“是吗？”楚璇音歪着小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芷卿姐姐你今天，没有和纱夜姐姐一起做早餐诶。”
洛芷卿的脸，更红了。
她低着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太阳蛋，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进盘子里。
只有纱夜，依旧面无表情。
她只是默默地给楚渊又倒了一杯牛奶，那双金色的瞳孔里，平静得，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
一顿在诡异气氛中结束的早餐后。
楚渊擦了擦嘴，站起身。
“小音，纱夜，我跟师尊要出去一趟。”
楚璇音很懂事，没问什么：“好，慢走呀。”
楚渊应了一声，有些心虚地，和洛芷卿一起走出了家门。
身后，纱夜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金色的瞳孔里，光芒闪烁。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日。
事实上楚渊一直是和洛芷卿去她家。
......
充满了清冷风格，却处处透着温馨的别墅里。
洛芷卿穿着一身轻薄的真丝睡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赤着脚，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
她刚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一双有力的臂膀，便从身后，悄无声息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温热的鼻息，喷吐在她的耳畔。
洛芷卿的身体软了下来，向后，靠在了那个熟悉的，坚实的胸膛上。
她没有回头，只是自然地，将手中的冰水，递到了唇边。
楚渊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越烧越旺的火。
就在这时。
“嗡——嗡——”
被随意丢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发信人是虞长璃。
【丧尸叔叔......你好几天没来找我了（可怜）】
紧接着。
屏幕再次亮起。
这一次，是爱莲娜。
【魔龙先生，最近是在忙着很重要的事情吗？爱莲娜有些想您了呢。^_^】
礼貌的问候，温柔的语气，还有一个恰到好处的笑脸表情。
洛芷卿侧着头，看着那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那双清冷的凤眸，在光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深邃。
她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带着些许胜利者姿态的弧度。
她转过身，伸出双臂，勾住楚渊的脖子，将自己，完完全全地，送入他的怀中。
“别管她们。”
“继续。”
楚渊心道抱歉，这是为了恢复力量不得已的......
秦小雅的家。
客厅的沙发上，克里斯蒂娜盘着腿，金银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那张神圣而绝美的脸上，沾着几点可疑的薯片碎屑。
她怀里抱着一桶家庭分享装的薯片，正“咔嚓咔嚓”地，吃得不亦乐乎。
而在她的面前，地毯上。
秦小雅戴着一副防蓝光的黑框眼镜，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身上穿着印有“不想上班”四个大字的宽大t恤，正以一种极其投入的姿势，疯狂地，按着手里的游戏手柄。
屏幕上，一个像素小人正在上蹿下跳，躲避着漫天的弹幕。
“砰！”
最终，伴随着一声爆炸的音效，屏幕上跳出了两个血红的大字。
GAmE oVER。
“啊啊啊！又死了！就差一点！”
秦小雅发出一声不甘的哀嚎，整个人，像一条被抽掉了骨头的咸鱼，瘫软在了地毯上，生无可恋。
克里斯蒂娜面无表情地，又往嘴里塞了一片薯片，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
她看着地毯上那滩烂泥一样的“咸鱼之神”，用一种带着些许嫌弃的语气，开口了。
“我说......”
“你平时，都是这么颓废的吗？”
“什么叫颓废！”
秦小雅立刻从地上一蹦三尺高，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反驳。
“这叫劳逸结合！这叫享受人生！这叫返璞归真！是身为咸鱼之神，每天必不可少的神圣仪式！”
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振振有词。
“你懂什么！游戏，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第九艺术！”
“哦。”
克里斯蒂娜的回应，只有一个字。
她又往嘴里塞了一片薯片。
“咔嚓。”
秦小雅瞬间破功，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看着那个曾经高洁如冰雪，如今却抱着薯片桶吃得不亦乐乎的前神之使者，感觉自己的神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个女人，适应得也太快了吧！
这才几天啊！
不仅学会了熟练使用外卖软件，还对各种垃圾食品的口味，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你别光说我！”秦小雅不服气地，指着克里斯蒂娜怀里的薯片桶，“你呢？堂堂神明，就天天抱着垃圾食品啃？”
“这是在了解这边的饮食文化。”
克里斯蒂娜的表情，依旧平静得像是在阐述真理。
“而且，很好吃。”
秦小雅：“......”
行，你赢了。
她泄了气，重新瘫回了地毯上，捡起手柄，准备再战一局。
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游戏机里传出的电子音乐声，和薯片被嚼碎的“咔嚓”声。
然而。
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克里斯蒂娜放下了手里的薯片桶，用纸巾，认真地，擦干净了自己每一根沾着油渍的手指。
她那双铂金色的眸子，静静地，落在了秦小雅的背影上。
那目光，不再是刚才的调侃与嫌弃，而是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慵懒午后的，凝重与认真。
“小雅。”
她的声音很轻。
正在疯狂按键的秦小雅，动作一顿。
“干嘛？”
克里斯蒂娜沉默了片刻。
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两人心照不宣，却又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
“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楚渊先生，在现实世界里的关系？”
“......”
游戏机里，激昂的bGm依旧在响。
但秦小雅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