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又觉得自己没出息了。
明明刚才还在生气的不行，但是当他意识到傅聿沉说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万支小火花。
林厌呆住了。
他未干的眼泪还挂在眼睫上，少年愣愣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像是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傅聿沉……你刚才说什么？”
林厌有点不可置信，甚至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结果接下来的声音却坚定的给了他答案。
“林厌。”
傅聿沉的声音低沉而郑重。
“我说我也喜欢你。”
小鹿在心脏上撞倒，心口有一树的玉兰花在盛放，林厌的脸涨得红起来，他觉得，一个美满的春天就要来到了。
林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就凭着本能搂住了傅聿沉的脖子，轻轻的垫起脚尖，一口吻在他的侧脸上。
“我我我……我好高兴啊傅聿沉……”
林厌把头埋在他的肩头蹭。
“傅聿沉，我好高兴，我好高兴你喜欢我……”
傅聿沉轻轻地揽住少年的腰，无声地垂下眼眸。
傻小孩。
怎么能高兴成这样。
明明是他应该更高兴才对。
他独自走过这么多年，遇到林厌之前的每一天，他似乎都在谋划，永远都在想着怎么复仇。
可是偏偏。
就是这么个明媚的人突然间掉了进来。
让他情不自禁地愿意停下脚步，看一看春花夏虫秋月冬雪。
他自己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他觉得，林厌会喜欢。
傅聿沉眼中透出疼惜，满怀珍重地揉了揉怀中少年的头。
“林厌……”
傅聿沉看着窗外的树影。
“谢谢你喜欢我……”
这天晚上，林厌躺在床上，极其理直气壮的抱住了傅聿沉的腰。
“现在我的身份不一样了，你不能推开我……”
身着单衣的少年秀发散落在脖中，墨发披散在脊背上。
傅聿沉替他拨弄了一下头发。
“我本来以为这是你睡觉时无意识的小动作……”
林厌打断他，脑袋在他胸口上蹭，像是一只耍赖皮的小狗。
“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
磨蹭间，林厌的头发再次被他弄乱，与傅聿沉的交织在一起，旖旎凌乱。
林厌心满意足的抱着傅聿沉，不安分的手指在傅聿沉身上游走。
傅聿沉本想不让他乱动，但是林厌每次都预判的很准，在他见到张口的时候抬头看他，漂亮的眼睛里有撒娇也有祈求。
傅聿沉的话便堵在了喉中。
林厌很满意，把自己的身体往傅聿沉那边贴了贴。
最后林厌也玩累了，他把脸放在傅聿沉的胸膛上，一只手戳他的腹肌。
“傅聿沉……我们为什么不做？”
傅聿沉看着少年露出的雪白的脖颈，伸手去摩挲他的脖骨。
“没有为什么。”
林厌重重地戳了戳他的腹肌，显然十分不满意。
“我都说了那些书我看了，我都学会了……”
傅聿沉任由他闹。
“我没学会。”
林厌恨铁不成钢:“那你就不能现在起来学吗？”
傅聿沉没说话。
林厌搞不明白为什么，回过头去看傅聿沉，眼神有点藏不住的怨怼:“哼……你是不是还不够喜欢我……”
傅聿沉轻轻地把林厌抱过来。
“厌厌……做不是喜欢的证明。”
林厌疑惑，他有点儿不明白。
他的声音软下来，认真地去看傅聿沉，轻声说道:“我听人家说，确认了关系的人都是要做的……”
傅聿沉看着他，认真的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真的想做吗？”
林厌被问住了。
他看着傅聿沉地眼睛，半晌儿也没回答出来。
他也不知道。
傅聿沉揉了揉他的头，目光软下来:“乖， 不想了……”
“做不做都一样，我爱你……”
林厌一双漂亮的眼睛呆呼呼地看着他，意识到傅聿沉说了什么之后，他的脸又瞬间红的厉害。
爱……
他说的是爱呀……
林厌心里的小花朵再次盛开起来。
傅聿沉看着林厌这个傻兮兮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抱着林的腰把着往上揽了揽。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小傻瓜……”
林厌被骂后三秒才想起来反驳。
“我不傻……”
随后他有点心虚地道:“有人跟我说，如果我要是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先告诉他‘喜欢’，但是千万不能说爱，这样的话对方就会得寸进尺……”
“说爱的那一步要对方迈出来，这样才不会被人利用，我们才是双向的喜欢……”
傅聿沉听着林厌的理论，又忍不住揉了揉少年脑袋瓜:“嗯，这个人说的很对……”
林厌闻言，忍不住动了歪脑筋。
他冲着傅聿沉眨了眨眼:“他还说我适合做上面的，你觉得这句话对吗？”
傅聿沉:……
他看着林厌，欲言又止。
“厌厌……你知道上面和下面是什么意思吗？”
明明林厌才是发问的人，现在被反问到，他也忽然间有点不好意思，他避开傅聿沉的眼神小声又扭捏地说道:“知……知道……”
傅聿沉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年的模样。
“知道的话那你就应该明白，上面下面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里面和外面……”
林厌还没听完就捂住了傅聿沉的嘴:“啊啊啊啊……傅聿沉你不要再说了……”
傅聿沉看着他，忍不住又被他逗笑了。
他把林厌的手拿开:“好了……我不说了……”
林厌这才没有再跟他闹。
玩闹了一会儿，林厌最后终于累了。
他窝在傅聿沉怀里，轻轻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烛火还没有熄灭，傅聿沉侧过身来去看少年睡着了的侧脸。
少年的皮肤细腻，暖黄的一豆灯光在他的脸上撒下一层暖色调的黄。
傅聿沉想起林厌的问题来。
为什么不做。
傅聿沉替林厌拉了拉被子，又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怎么舍得做呢……
在这个寒酸的房间，在这个偏僻的侧宅，甚至林厌还是背着家里跑出来……
林厌傻乎乎的，什么都不图。
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占他的便宜。
至少，要等他亲自拜见林厌的父母，要等他站上权力之巅，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林厌接到宫里……
他要林厌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
他要林厌睡在自己的龙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