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做的啊。你说的那个什么料，是在海里撒网捞上来的吗？谁扔在海里的？”
“装，继续装。”
“妹妹这话从何说起啊，我装什么了？”
清窈逼近清妍：“听乌拉那拉氏说，是你希望我进宫的，我就纳闷了，你让我进宫做什么？”
示弱并不能换来对方的收敛，所以清妍没掩饰自己的想法，回答的十分直截了当。
“实不相瞒，我想让你死，让乌拉那拉氏倒霉。当然了，回府的话我也能办到，可却怕乌拉那拉氏不听话，不好掌控，所以就让她在宫里大婚。”
“就凭你？”
“对，就凭我。”
“钮钴禄清妍，你该不会还在做着成为四阿哥侧福晋的春秋大梦的吧，我也不怕告诉你，在我奉德妃旨意进宫前的晚上，四阿哥还来府里和阿玛商量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你呢！”
“商量出来了吗？”
“你觉得呢？”
“那就要看谁的命大了。”清妍笑着瞥了眼在殿外一直悄悄观察着这边情况的乌拉那拉氏：“你的表姐在等你呢，说不定有话和你说呢。”
清窈因为她的话，顺着她的视线瞥了眼乌拉那拉氏，冷哼了一声，直接走了，没和乌拉那拉氏说一句话。
“你想清窈死？”乌拉那拉氏收起清窈不搭理她的愤恨和失落，问清妍：“那可是你亲妹妹，你该不会想让奴婢帮你一起弄死你的妹妹吧？”
“书慧姐姐很意外和震惊吗？”
“当然了！”乌拉那拉氏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你们不是一个额娘，可总是亲姐妹，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下毒手呢？”
“姐姐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亲姐妹就能冲着对方下毒手？”
“当然不是了，奴婢是说不管是不是亲姐妹，都不能会恶毒地主动去弄死别人。”
“呵呵！”清妍冷笑：“书慧姐姐看起来是记性不大好啊，竟然忘记当初主动给我剥虾的事情了。”
“……奴婢和妹妹解释过，当初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夜半三更去延禧宫找贵妃娘娘做什么？！”
清妍收敛起了一切的情绪，目光清冷地看着乌拉那拉氏。
“之前我和你说过，日后要做什么，听我的！书慧姐姐记住就可以了！旁的事情就不劳姐姐费心教我该怎么做了。”
乌拉那拉氏因为清妍强大的气场逼的不由自主踉跄着后退，可眼中却盛满了倔强和不甘。
清妍见她嘴巴翕合，似乎有话要说，再次开口把她的话全都堵住了。
“书慧姐姐是不是觉得不甘心？认为皇上都已经指婚了，你是四阿哥的福晋，我一个侧福晋却敢对你这么嚣张？是不是还在想着来日方长，等进了府之后有我好看的！”
乌拉那拉氏虽然没接腔，但是轻哼了一声，明显心里想的和清妍说的一样。
清妍笑：“姐姐知道你为什么是福晋吗？”
乌拉那拉氏脸上的不甘僵住了，瞳孔猛然一凝，心里有了一个不想承认的猜想。
可清妍却偏要她面对现实：“因为太后问我，做四阿哥侧福晋如何，我和太后说，姐姐比我更想成为四阿哥的福晋。”
乌拉那拉氏被羞辱的脸色涨红地瞪着清妍，脸颊上的肌肉也因为愤怒轻微地抽动着。
清妍面无表情地掠过她：“眼看着就要大婚了，想必姐姐有许多事情，我就不留你了。”
闻言，乌拉那拉氏甩了甩帕子从清妍这儿离开了。
收敛好情绪，瞥了眼门口的徐嬷嬷，清妍问：“什么事儿？”
“九阿哥、十阿哥在储秀宫外面，想要见格格。”
九阿哥来大概是为了宜妃帮他揽的生意的事儿，十阿哥……清妍想起之前他一次次带着装成太监的年羹尧，心里就有点犯怵。
明儿个晚上就要大婚进四阿哥府里了，她可不要在和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尤其是清窈也在宫里，且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这个档口上。
因为她长时间的沉默，徐嬷嬷看出了她的迟疑，说：“格格，十阿哥身边除了他自己近身伺候的太监，没旁人。”
徐嬷嬷都这么说了，清妍也就没再掩饰自己的担忧：“你看清楚了？确实是十阿哥自己的人，不是……年羹尧？”
“回格格的话，奴婢看仔细了，确实是十阿哥自己的人，不是年羹尧。”
既然不是，清妍收敛好心情去见他们，真的没在十阿哥身边见到年羹尧，她这才松了口气。
啰嗦的行礼请安之后，九阿哥说：“恭喜清妍格格，再见面就要叫小四嫂了，而且该我们兄弟给你请安了。”
“九阿哥客气了。”清妍问：“虽说以后关系是比现在近了，可这到底是宫里，还是要避嫌的，奴婢斗胆，九阿哥来找奴婢有什么事儿吗？”
“看来格格是人逢喜事，对一些小事儿就不记得了。听说你今儿个去给皇太后祖母请安，还送了额娘她们一个小玩意？”
清妍佯装恍然，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九阿哥一番。
“原来是来说买卖的事儿的。只是九阿哥，你和奴婢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似乎还有点不太了解奴婢的性子啊。”
九阿哥不解：“格格这话是何意啊？”
“九阿哥光想着做买卖了，知道奴婢为什么会送宫里的各位娘娘拿在手里把玩的小风扇吗？”
“你不是要和四哥大婚了吗？额娘她们赏赐你了不少东西，作为谢礼你送给额娘她们的啊。”
“是啊，奴婢和娘娘们非亲非故，娘娘们都送了奴婢好些稀罕的玩意呢，九阿哥要和奴婢一起起买卖了，也没点表示？”
主动问人要礼物是显得有点太财迷了。
可清妍却也不管那么多了。
本来嘛，小风扇这买卖，她一个人都能成，宜妃想着九阿哥，那自己也不能太吃亏了啊。
九阿哥还没开口，一直没说话的十阿哥噗嗤笑了。
“清妍啊，你可真财迷。九哥怎么能不送你礼物呢。”十阿哥说着冲他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使眼色。
太监双手捧着礼物递到清妍面前。
九阿哥说：“按说呢，我和十弟该把礼物给四哥的，但是想着之前咱们到底有一起做买卖的交情，我和十弟就把礼物直接给你带来了。”
清妍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太监捧着的盒子上，没回应九阿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