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林寒拿不准哪家公司会当冤大头。
奖牌，证书、奖杯暂时只做了十几套，而且公司名称和获奖分类都要临时往上写。
“您不要这么急切，贵公司的得奖信息已经公布，而且在洛杉矶时报已经登报了。
那可是大报纸，整个米国都传播到位。
但是我们办事是有规章制度的，需要李厂长您先出示相关证件和政府的证明文件，我们给米国那边去电话，传真复印件，将您的文件邮寄出去之后。
那边确认之后，根据指示，我们才能冲汇丰银行保险柜取出证书颁发给你。
这是规矩，请谅解一下。”
林寒一本正经冷冷说道。
看李长水的样子就像看土包子一样。
李长水见程序这么复杂，他拿着钱过来，对方都不急着要。
哪有这种骗子的，而且这更加深了林寒的人设。
不通人情世故，按规矩办事。
而且林博士越是看不起他，他越觉得对方学历高，有能耐。
县里面的大学生那个眼睛不是长脑袋顶上。
李长水觉得林博士算平易近人了。
“国际公司，大协会就是正规。”
他还提这边想到这一层了。
“刘秘书，拿去复印一份。”
“好的，林博士，”刘晓丽从李长水手中接过文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李厂长，请稍等。”
“不急，咱们按规矩办事。”李长水喝着咖啡，慢就慢点，还能多看看这两仙女一样的秘书。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刘晓丽复印好资料回来。
还拿了一张正反中英文的表格让李长水填写和签名。
一套流程下来，复杂有条理。
而且每一个工作人员都贴合身份。
就连那群租桌子办公的人都没有怀疑，都认为林寒这帮人就是跨国公司外事委合作的。
所有流程都做完之后，那边奥洛夫再次起身和李长水握手。
娜塔莎急忙翻译。
“我们董事长说您明天再来，我们从汇丰银行取出证书奖杯，明天他亲自颁发给您。”
“不着急，”李长水反而没走，而是说，“咱们协会还有企业管理咨询的业务，您知道这两年轻工食品饮料不好干？
您能不能帮我的厂子出出主意？”
李长水说话时对奥洛夫，其实看着林寒。
博士啊，在通用和福特干过的。
奥洛夫听了娜塔莎的翻译然后拍拍林寒的肩膀。
“林博士，这是你的工作。”
那边林寒头也不抬：“我的咨询不是免费的。”
“这年头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我懂。”李长水立即说，“何阳开了一家点子公司，也是专门为企业找出路想办法的，他一个主意开价十万。
我千里迢迢也去找过他，但是他对我的企业没办法。
您要是能解决我的问题，我出十五万。
不，二十万！”
土谋士都要价十万，洋博士不得翻倍啊。
何阳可是这个时代威名赫赫的“点子大王”，因为救活了几家企业，让几个大厂子起死回生而红遍华夏。
他甚至开了一家点子公司，专门为私营企业出谋划策。
那是华夏爱土生土长最早的企业咨询公司。
曾经有一家企业的扇子大量积压销售不畅，他就让人家把列车时刻表和地图印在了扇子上。
并且拿到铁路沿线站点售卖。
销量翻了十几倍。
又比如海湾战争带火了米国的导弹飞机，他让厂家将学习用品做成导弹和飞机的样子。
直接卖脱销了。
“何阳的好点子确实能让企业脱困，但是只能救一时救不了一世。
企业想要发展想要走向世界，靠的是科学的经营和管理。
我不给人出点子，我只会讲自己的理论结合企业遇到的问题，设计相关的企业管理流程与考核办法。”
林寒神情自负，专业词汇张口就来。
李长水点点头，感觉林寒的话很有道理，他是一直在工厂管理第一线的，从规范工人日常行为习惯开始，自己也摸索出了一些管理理念。
只是读书不多，而且见得也少，很难讲清楚那种感觉。
今天看到协会规矩多，条理分明，而且人才济济，很是感慨。
“那请问林博士，您能具体讲讲如何科学有效管理企业，还有开拓市场吗？”
“因地制宜，管理企业没有一成不变的模式，就算把可口可乐或是健力宝的管理模式交给你，也不一定适应安然食品，很可能还会坏事。”林寒说。
“您说的太多了，凡事都要对症下药。”李长水对林寒的态度愈发尊敬。
洋博士就是不一样，李长水还真的去健力宝取过经。
“把你公司的具体情况，产品种类，面向人群，员工素质结构，都给我说一下吧，我有时间会为你们厂子制定一套完整契合的企业管理流程与考核办法。
至于开拓市场，那也是在企业考核激励里面，还有这个金奖，你要利用起来。”
证书是骗人的，但是林寒的企业管理那可是真的。
他上辈子就是工商管理本科，而且在外企工作的时候还上了mbA。
企业本身的管理培训，各种管理模型的灌输，林寒本身还有管理经验。
他出的东西不但是跨越时代的，也是能提高管理水平的。
只要李长水足够聪明，不固步自封，能够活学活用，让厂子的管理水平更上一层楼是没有问题的。
才卖20万，一点都不贵。
……
第二天下午，李长水和王援朝抱着获奖证书、奖杯、奖章与奥洛夫上将合影。
两边还站着刘晓丽和娜塔莎。
临走的时候他还要走了底板，并且要求单独与娜塔莎和刘晓丽合影。
而林寒的企业管理系统也一夜之间出炉。
李长水满心欢喜，大感此次沪上之行大获成功。
他身上只带了六万块，全部留给了林寒这边。
五万是获奖的费用，一万是企业管理系统的订金。
他承诺回去就把剩下的十九万全都汇过来。
林寒第一次出手，直接二十五万轻松到手。
“这钱，拿的好轻松啊。”奥洛夫上将有些不敢相信。
九二年兑美刀差不多是一比五。
众人演了一场戏，差不多五万刀轻松到手。
刘晓丽也是感慨连连，本以为跟着林寒当二房东就够暴利了，一下午十几万。
想不到骗人来钱更快，二十五万啊。
“林寒太聪明了，你真是个天才。”
娜塔莎见状，抱着林寒的一个胳膊。
“你才知道啊，他是天才中的天才，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
全程没有参与装冷酷脸的尤里笑道：“这小子比华尔街的那帮骗子都厉害，比我卖军火都要赚钱快。
一周赚百万美刀，我现在相信你了。”
“大家都有功劳。”林寒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事能成。
虽然那二十万纯属意外之财，但是企业管理系统是真材实料，而且对李长水的安然食品肯定有用。
就算这个国际大奖是假的，可是经过广告宣传，谁还争去查啊。
茅台的巴拿马国际博览会金奖也有问题，不也没人在意。
广告营销，要的就是名头和大家相信。
假作真时真亦假，只要企业成长了，林寒就不算骗人。
他早就说过，这一切不是骗局。
是帮助别人快乐成长。
快乐的人可不只李长水一个，半个多月时间，整个沪上周边五百公里内忽然冒出了几十个国际博览会金奖。
出现如此尴尬的事情，就不是林寒该操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