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南泪水挂在脸上，“什么意思？”
“我对你不是见色起意。”
赵思南湿漉漉的眸子紧盯着他“那是什么？”
“生同衾，死同穴。”
赵思南全身一僵。
四目相对，他满眼的强势控着她，“所以，你要我吗？”
赵思南机械地点点头。
几秒后她开口，一开口泪水再次滑落，“那你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郭嘉被气笑。
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心里又宠得要命。
刮掉她下巴上的泪，“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赵思南噎住。
好像！确实！没说过！
可他就是那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她不管，他就是那个意思！
赵思南开始自己擦眼泪，“你没说，可是心里就是那么想。”
可能觉得自己实在不占理，赵思南低声嘟囔，“你也没说要。”
郭嘉气得在她头上戳了下，不再和她犟，“小公主，从始至终我最坚定想要的只有你。所以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尊重。包括，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那是气话。”赵思南垂眸落泪，对上他满眼的宠溺。
郭嘉笑得很坏，“我知道。”
赵思南凝眉，“所以今天晚上你是故意逗我？”
“嗯。”
赵思南问：“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可是我觉得你不喜欢我……”赵思南气呼呼地看着他一脸质问，一脸傲娇，“你都没有说过。”
那张帅气凌厉的脸上带着柔情认真，“我爱你。”
赵思南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娇俏的模样带着丝羞涩，“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什么时间喜欢上的，他不知道。
但是他很确定，他现在爱她。
江妄刚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兄妹俩都有严重的心理恐惧。一个一心求死，一个极没有安全感。
那时候，在郭嘉的世界里，江妄是他唯的兄弟，挚友，亲人。他一心都扑在江妄身上，对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在意很多。
后面江妄慢慢好转，赵思南也在江妄的庇护和照顾下长大，变阳光。
这些年，因为江妄的缘故，赵朔宇和卢迪还有其他人对赵思南都很宠爱，给足了保护，百依百顺。
也许是因为这些，郭嘉并没有过于关注这个小女孩。甚至他都记不清她的脸到底长什么样，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也对她的事情并不了解。
郭嘉的性子淡，对什么都是淡淡的，除了生意工作他对男女情爱的兴趣并不多。
第一次，赵思南成人礼醉酒后敲开他的房门强吻上去的那一瞬，他是下意识地推开，然后板着脸教训。
那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把她当成一个调皮的小孩，叛逆的妹妹。
知道她酒后爱发疯，所以那次之后，他格外注意她喝酒这件事。
高考结束，如同大赦的赵思南兴高采烈迎接自己的自由“大人”生活。
大人生活的必做事项，去酒吧，鬼混！
那晚。
郭嘉拨开一拨拨的人，玩得正开心的赵思南被一只冰凉的大掌攥住手腕，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扛到肩上。
等她再落地，人已经被塞进车里。
“绑架了！救命……怎么是你？”
赵思南看着一脸冷漠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给我让我来抓你。”
喝得醉醺醺的赵思南一脸不屑，“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你是不是喜欢他？你是男同？”
说到男同，赵思南来精神了。
坐在他旁边问：“哥哥，你是gay啊？”
郭嘉面无表情地扳住她的肩膀按回座位上，“坐好。”
安全带扣上的那一瞬，赵思南抓着他的手腕咬了口，“无聊的人。”
看他依旧面不改色，她故意解开安全带试图激怒他，“我不舒服，我不扣。”
那股叛逆劲儿和她哥一模一样。
郭嘉给他扣上，她解开。
来回争执四五次，赵思南干脆把安全带压到身后，“我不想扣。”
“小孩不扣安全带不安全。”
“我不是小孩。”
郭嘉去拿安全带，“你是酒鬼。”
赵思南突然起身，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揪着他的耳朵说：“我不是酒鬼！”
“下去！”
“我不下。这样就安全了。”赵思南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肩上睡过去。
郭嘉全身紧绷，咽了咽口水没有叫醒她。
软乎乎的一小团缩在他怀中，他两只手护在她两侧，却始终举着没碰到她。
赵思南睡了没几分钟，烦躁地动了动抱紧他的脖子，哼唧着撒娇，“难受。”
“别动。”郭嘉嗓音发哑，握住她的胳膊试图让她坐好。
“难受。我饿了。”
郭嘉打开水递到她唇边，“喝点水。”
赵思南鼻子在瓶口嗅了下，不悦地推开，心里还惦记着刚才的问题，“你喜欢我哥？”
“不喜欢。”郭嘉一本正经地把瓶盖拧好，“坐回去。”
赵思南睁开眼睛歪着脑袋去观察他，“那你喜欢女的？”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都不喜欢。”
赵思南蹙眉，她上手捏他的脸，“你是人吗？好奇怪。”
指尖摸到他的唇角，轻轻碰了下，满脸好奇，“有人亲过你吗？你也没人要吗？”
下一秒，柔软的唇瓣贴上男人的薄唇，轻轻咬了下。
郭嘉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赵思南笑了笑，像摸宠物一样顺了顺他的毛，“现在有了。你和其他人一样了。”
那一晚，他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她那张娇俏惊艳的脸。
即使他知道，赵思南亲他是因为耍酒疯，也是因为觉得他可怜。
因为在赵思南的心里，她是被抛弃被嫌弃的。她认为郭嘉没有女朋友是因为性格太淡，没有女孩子喜欢。所以她不希望郭嘉也体会那种，感觉自己被全世界被嫌弃抛弃的感觉。
这个小醉鬼乱了他的心后，第二天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不记得了。
可从那次之后，两人的交集越来越多。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两人往一条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