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航梗住。
“抱歉！”
看着眼前的黎恩，还是他惦记了很多年的白月光。
波光粼粼的眸子，清纯妩媚的外表，干净，青涩，温柔。
黎之恩是女神，怎么能说那么糙的话？
“你和他？”闵航脸色发青，晴天霹雳地看着两人，“你们是那种关系......”
话没说完，人就被撞得一个趔趄爬到了桌子上。
这会儿教室内很空，就他们三个人。
黎恩抬头，撞上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
江妄站在她跟前，桀骜散漫，肆意张扬。
黎恩一脸乖，“都加上了？”
江妄直接把手机扔给她。
黎恩知道他指定一个没加。
“你……唔。”
江妄弯腰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很短暂的舌吻。
“现在知道了？”他声音幽冷。
这话，明显是冲着目瞪口呆的闵航说的。
闵航甚至没出声，抓起椅子上的包落荒而逃。
冲到门口，突然折回来，“江妄，你根本配不上黎之恩。还有，黎恩我以前就喜欢你……”
话没说完，江妄抄起手边的椅子朝他砸过去。
闵航反应还算快，快速后退两步椅子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闵航一脸畏惧地推到门口，胆怯却又强装镇定，“黎之恩，你不用怕。我知道你是被他威胁了，我一定会救你脱离魔爪。我会一直喜欢你的......啊。”
江妄是怎么跨上课桌，跑到闵航跟前把人踹出去的，黎恩真没看清。
她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蹲在地上抱着胳膊哀嚎的闵航。
江妄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手里的椅子举着，浑身散着戾气，“我给你表白的机会，说。”
“老子的人，你他妈也敢招惹？”
闵航知道江妄打架不要命，尽管心里不服嘴上却愣是把话咽下去。
黎恩拽着江妄的胳膊把他往后拉，“江妄，别打架。”
“说啊。”男人一脚踹在她肩上，闵航整个人倒下去坐到地上。
黎恩抢过江妄手里的椅子，看着男人猩红的眸子她没有再激怒他。
黎恩看向地上一直端着胳膊的闵航，这胳膊怕是断了。
黎恩推了推江妄，“你出去等我。”
江妄扬了扬下颌，冷眼睨着她，“你护着他？”
黎恩使劲儿推了他一把，“你多大了？还因为吃醋打架？”
江妄舌尖狠狠抵了下腮，“要不是你拦着，上学那会儿我就应该弄死他。”
闵航仰头，那语调又强又弱，“故意杀人，你会被判死刑。黎恩，老师早就说过他这样的坏学生，会把你带坏的。”
“江妄，你这么暴力。对于社会来说，是隐形的祸害。”
“超雄是一种病。”
黎恩蹙眉，“你嘴怎么这么贱？”
胳膊折了，也挡不住他这张碎嘴。
闵航气呼呼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颤颤巍巍站起身，“别怕他。我不会屈服的，我一定会救你脱离魔爪。”
“黎之恩，我不会再看着你堕落下去。”
江妄最听不得别人说黎之恩不好。
江妄抬脚踹到他腿上，额角爆出青筋，“你他妈找死......”
黎恩紧紧抱着江妄的腰，她真怕江妄一冲动，真撞死他。
“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
“我很爱他。”
黎恩的话，让江妄周身的戾气一点点消散。
整个人软下来。
闵航受到了百分百的震击，“黎之恩，他这么暴力血腥的人。会家暴的。”
“你看新闻上每天有那么多家暴的案例，等他厌倦了，他会每天都打你折磨你。”
黎恩一脸冷静地扯着江妄往外走，“闭嘴。”
闵航痛心疾首地看着黎恩，像是在看一个失足少女。
这是他今年听到的最伤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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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把江妄推到楼道里，声音冷静，“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处理。”
江妄抬手扣住她的后脑，两人前额自然相抵，他声音沙哑，“黎之恩，我不会。”
她比他的命还重要。
他舍不得。
“我永远舍不得那样对你。”
黎恩一怔。
随后点头的力度很大，“我知道。”
那模样，很乖。
黎恩很懂他，懂他的敏感，懂他想要什么想听什么。
江妄觉得命运是公平的，一边玩弄践踏他的人生要了他半条命，一边却赏赐给他比命还重要的人。
同样因为爱她，他也惜命。
江妄抬手在她后脑揉了把，满眼宠溺地盯着她笑。
黎恩花痴加恋爱脑，真禁不住这种眼神。
黎恩耳根一红，轻轻踢了江妄小腿一下，“都多大岁数了，还打架？”
江妄脾气较以前相比真就收敛多了。
放在以前那会儿，这会儿一个躺医院一个进警局了。
“我处理他。去老地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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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没去学校宿舍楼后面的小树林。
作为过来人，她深知这个时间去那个地方很尴尬。
特别是一个人。
黎恩去了操场，夜晚湿度大草坪有些发潮。
她没坐下，一个人沿着跑道散步。
操场上除了学生还有附近的居民来夜跑，黎恩漫无目的地跟在人群后面低头开始胡思乱想美国侦探传给她的简讯。
黎锦盛在美国遇到枪乱被打死了，尸体已经被运回黎家。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或者对黎锦盛只有恨意，黎恩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只是，她心里始终有一个结没解开。
黎恩步子慢下来，很快与人群脱离。
一声潇洒的口哨，把黎恩的思绪硬生生拽回来。
江妄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朝着她走过来。
满身桀骜，一步三摇。
尽管已经过了十几岁的年纪，江妄还是满身的少年气，张扬肆意，又混又痞又自由。
除了指尖那根雪茄不应景，活脱脱一个青春男大，荷尔蒙爆表。
“这么早结束啦？”
江妄长臂自然地搭在她后颈上，勾着黎恩的脖子把人拉进怀里。
黎恩不得不缩着身体被他钳制着往前走。
“想我没？”
“想了。”
被控制住大动脉的黎恩这会儿在他怀里乖得像只小狐狸，双手抱着他的腰往前走。
“闵航呢？”
“埋了。”
黎恩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江妄随手把黎恩运动外套上的帽子给她扣上。
半张脸被帽子挡住，眼前一片漆黑黎恩干脆闭上眼，整个人都靠在江妄身上跟着他走。
特别是晚上，这种感觉很奇妙。
特解压。
是一种心安和放松，把自己彻底交付给完全信任的人。
在漫长的人生里有一个值得完全交付依靠的人，且这个人给足了她偏爱和喜欢，是顶级的幸运。
突然，黎恩被横抱起。
江妄抱着她坐到了长椅上，黎恩摘掉头上的帽子，张开眼正对上那双炽烈漆黑的眸子。
这张脸，棱角分明，明晃晃的肆意妄为，漆黑的眸子里沾满少年意气。
新挑染的蓝白发色，描画着他与生俱来的轻狂。
黎恩手指拨弄着他的刘海，声音软软地勾着人想把她按在怀里狠狠欺负，“带我来这干嘛？”
江妄低声一笑，在她侧颈的血管上轻轻亲了下。
“哄哄我的小乖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