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李正光和加代这俩人,费了老大劲总算把事儿给捋明白了。
之前麦当娜夜总会让人给使了坏,来的四个小偷把场子折腾得够呛,造成不少损失。
现在可算拨开云雾见着亮儿了,这四个瘪犊子全给逮着了,算是先赢回一局。
而且这几个小子一点没扛住,全撂了,说是兔女郎夜总会的老板金仲德派他们来的。
这时候,李正光一行人已经堵到兔女郎夜总会门口了。
心里都憋着股火:“金仲德,咱得当面说道说道,你他妈凭啥干这龌龊事儿!”
要说这里头金华最沉不住气,到了门口二话不说,上去就给大堂经理一个大嘴巴子,打得那经理嗷嗷叫唤,骂骂咧咧地就往金仲德办公室跑。
门一推开,那经理带着哭腔喊:“金总,完了!咱干的那事儿露了,李正光找上门来了!”
金仲德不愧是混了这么多年的老炮儿,心里头再翻江倒海,脸上也瞧不出来,慢悠悠地说:“急啥?既然敢干这事儿,就不怕他李正光来。倒是你,脸咋通红呢?”
经理委屈巴巴地说:“他手底下小弟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嘴巴子,没二话!”
金仲德一听这话,心里头立马不得劲儿了。心说:“你丫他妈敢来我地盘撒野?我还没下楼,就先打我兄弟,这不跟打我脸一样吗?咋的,来给我示威?真他妈岂有此理!李正光在我地盘上还敢动我兄弟,胆子也太肥了!我还没找他呢,他倒自己送上门了。行,今天我就会会他,都说他能耐大,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说着就抄起桌上的对讲机,喊:“喂喂喂!全体都有,所有人集合到一楼大厅,家伙事儿都给我备好,他妈李正光来了!”
话音刚落,金仲德披上貂皮大衣,嘴上叼着雪茄,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地就往楼下走。
这时候,左边楼梯下来10来号人,右边楼梯下来20来号,楼上还陆陆续续往下走,又下来10多个。
眨眼功夫,金仲德身边就聚了50来号兄弟,手里都拎着大开山和五连发,一个个横眉立目的。
再看李正光和加代,那真是脸不变色心不跳,压根没把这阵仗当回事儿。
李正光上下扫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怕你们?就凭你们?还敢称大哥?哪个大哥能干出派小偷使坏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就你们这帮乌合之众,臭鱼烂虾,我李正光都懒得正眼瞧!”
金仲德把貂皮大衣往后一甩,身边的小弟赶紧接住。
他假模假样地笑着说:“这不是李正光吗?啥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正光直接顶回去:“金老板,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往我夜总会派小偷,还嘱咐出租车司机埋汰我场子,这事儿是你干的吧?我没冤枉你吧?”
这会儿双方离得老近,眼睛瞪着眼睛,气氛都快凝固了。
金仲德梗着脖子说:“李正光,我看你是精神不大正常吧?还埋汰你场子?我买卖是不如你,但也红红火火的,犯得上招惹你吗?是我干的我认,不是我干的凭啥认?再者说,刚才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我经理?你咋这么猖狂?我还没找你呢,你倒先找上门了!”
他转头冲着手下喊:“兄弟们都听好了!今天有人来咱这儿找麻烦,都给我精神点!他们再敢嘚瑟,直接给我打出去!”
这话明摆着就是说给李正光听的。
可加代还在旁边站着呢,能眼睁睁看着李正光吃这亏?他往前凑了半步,冷笑一声:“金仲德,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想要证据是吧?行,我给你!”
说着冲外面喊了一声:“高德建!”
高德建从门口的面包车里揪出俩小偷,跟拎小鸡崽似的,“啪”一下就给扔到大厅中间。
那俩小偷摔得龇牙咧嘴,趴在地上直哆嗦。
金仲德脸都绿了,还在那儿硬撑:“啥意思这是?这俩是谁啊?我不认识!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们!”
那俩小偷心里门儿清,这时候再不站队就没活路了。
心说金仲德肯定保不住自己,不如赶紧把他卖了,兴许李正光能放自己一马。
其中一个小偷赶紧爬起来,指着金仲德喊:“金老大,你可别装傻充愣说不认识!我手机里还有你昨天的通话记录!不就是你说的吗?李正光的夜总会生意太火,你看着眼馋,让我们哥几个去给他使坏偷东西!今天早上我们都说不想去了,不是你拍着胸脯说‘有事我兜着,你们大胆去偷’吗?还有那出租车司机埋汰人的事儿,不也是你安排的?”
另一个小偷也跟着嚷嚷:“没错!该说的我们都招了!你就算现在砸死我们,我们也得把实话说出来!光哥,我们知道错了,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哥俩一条生路吧!”
金仲德让俩小偷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他们的手都开始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李正光眯着眼瞅着他,嘴角勾着冷笑。
他和金仲德之间这梁子算是彻底结死了,这兔女郎夜总会的大厅里,怕是要见血了。
地上跪着的俩小偷正指着他喊呢:“就是金仲德金老大让我们干的!”
金仲德这时候已经气急败坏了,冲小偷吼:“你们俩说好了,确定是我让你们干的是吧?”
可李正光早就给小偷打了保票:“只要你们帮我指认金仲德,我绝对放你们一条生路,放心,我李正光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话音刚落,就见金仲德抬手就要开枪,想把俩小偷灭口。
“砰”的一声枪响没等来,李正光跟大钳子似的大手已经攥住了他持枪的手腕,金仲德一下都动弹不了。
李正光瞪着他骂:“咋个意思?想毁尸灭迹啊?你以为把他俩弄死,这事儿就能洗白了?金仲德我问你,我李正光啥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在背后这么恨我?我在麦子店混了六七十年,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就因为你,我这名声一夜之间毁了大半!你自己说,这事儿咋解决?必须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可金仲德也是个硬茬,梗着脖子犟:“这事儿就是我干的,你能咋地?还想要说法?没有!道上规矩就是这样,你玩不起就他妈滚蛋,这就是我办事的态度,爱咋咋地!”
旁边的金华早就忍半天了。
从金仲德下楼摆那臭架子,到现在说这话,压根没把李正光放眼里。
本来就是你做错事,还左一个“他妈”右一个“他妈”地骂,金华再也忍不住了:“我今天就得他妈收拾你,让你长长记性!”说着顺后腰一把拽出小卡簧,速度快得谁都没反应过来。
就见他手腕一翻,卡簧“噌”地弹出,照着金仲德的大腿就扎了下去。“你他妈找死!”金仲德嗷一嗓子,直接单膝跪地,疼得半点反抗力气都没了。
你说金华狠不狠?那必须狠!都到这份上了,金仲德把事做绝、把话说死,不揍他留着过年啊,操!
再看金华,这会儿特别淡定,用袖子擦了擦卡簧上的血,跟扎了头猪似的,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个子不高,眼眉也跟常人不一样——别人眼眉是横着的,他那是竖着挑起来的,光看这眉眼就知道这人不好惹,够霸道。
金仲德身后的兄弟一看大哥让人扎了,立马炸了:“敢动手是吧?那咱就干!我们五十来号人,还怕你们十来个?”
可陈洪光连眼皮都没抬,慢悠悠拽出五连发,用脚后跟“嘎巴”一声上了膛。
他抬手照着冲最前面的一个小弟“砰”就是一枪,直接给喷倒了。
紧接着又上了一枪,吼道:“来呀!不怕死的往前上一步!有没有敢上的?”
这时候李正光这边的人也都把家伙掏出来了,加代也掏出了五四手枪,“嘎巴嘎巴”几声,十来杆枪全都上了膛,齐刷刷指着对面。人是不多,但个个敢打敢拼。
身后站着这么多兄弟撑腰,李正光心里踏实——这帮兄弟是真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