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气势汹汹地从电梯口冲向三人站着的方向。
走近发现真的是许知意，且宋明沉还牵着许知意的手，许清欢一张脸阴骘到极致。
许清欢生气地瞪着许知意，全身都在颤抖。
她撞开谢怀谦，抬手便朝着许知意白皙的脸颊便招呼过去。
许知意立在那里直愣愣盯着许清欢，并未躲闪。
许清欢的巴掌也如她所想，并未落到她脸颊上。
即便是落在她脸上，她也不亏，反而能让宋明沉对她心中的愧再多增加几分。
谢怀谦趔趄一下，站稳后正欲阻止许清欢的动作，却有人先一步牵制住许清欢的手腕。
许清欢不可置信地瞪向抓住她手腕的宋明沉，眼眸瞪大到极致状态。
青筋暴起，恼怒至极，暴怒嘶吼：“宋明沉！”
宋明沉面色阴沉下去，眼眸眯起危险弧度，“欢欢，别闹，她不是你可以动的。”
即便是许知意跌入泥潭，也是他宋明沉的月亮，只有他宋明沉可以染指的月亮。
许清欢怒极反笑，“呵……呵……呵呵……宋明沉，你终于肯承认你喜欢上她了，对吗？”
宋明沉冷沉地盯着许清欢道：“谢少在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清欢像是疯了似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双眼充血，抬起手中的手提包，直接朝着宋明沉那张清俊的俊脸招呼上去。
“宋明沉，你当我许清欢是傻子吗？”
宋明沉下意识松开许知意的手，抬起胳膊去挡许清欢的泼妇行为。
许知意面无表情看着两人表演，从口袋里摸出湿巾，拆开后一边擦拭着被宋明沉牵过的小手，一边朝着电梯方向走，嘴角微微翘起。
狗咬狗，她已经不喜欢看了。
谢怀谦跟上许知意的脚步，一直到走出许氏集团大门，他才开口：“许小姐，你还喜欢宋明沉吗？”
许知意看向谢怀谦，眉头蹙了蹙，“谢律师会喜欢自己的仇人吗？”
谢怀谦笑了笑，“所以，人生如戏，许小姐刚刚全是演技？”
许知意却摇头，“不，谢律师，我是真的伤心，没守护好父亲和哥哥的心血。”
谢怀谦敛住笑，锐利的眼眸眯起。
是他看轻许知意了。
“许小姐还会相信爱情吗？”
许知意上车前，谢怀谦抛给她最后一个问题。
她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
她与宋明沉那点点到为止的关系，算是爱情吗？
她有些弄不清楚什么才是爱情？
爱情离她好似很遥远。
……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许知意收到宋明沉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一张宋明沉的自拍的胳膊被抓花的照片。
许知意看了一眼，回了他两个字：【活该】
宋明沉发了个大笑的表情过来，又紧跟着一串文字：【因为你受伤的，不心疼心疼哥哥？】
许知意：【不心疼】
宋明沉又发过来一个伤心的表情。
许知意没再回他。
宋明沉却在车内翘着嘴角，盯着她回的几个字傻笑。
……
谢怀谦忙完工作直接去了铂爵，京城一家顶奢高级会员制的会所。
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宋明沉。
正统圈里出来的人虽然有些看不上宋明沉，可宋明沉现在地位不凡，以前看不起他的人，这会见了他，都恭恭敬敬打起了招呼。
谢怀谦出身根正苗红，家族的人大部分都在政法圈。
宋明沉自是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两人相互打完招呼，宋明沉还是拦住谢怀谦，微笑道：“谢少，借一步聊两句。”
谢怀谦大概已经猜测出宋明沉想聊什么，并未拒绝。
两人立在走廊尽头，宋明沉开门见山，“知意就是个单纯的小女孩，感谢谢少最近的照拂，我希望谢少能知道分寸。”
谢怀谦笑了起来，恍然明白宋明沉这是将他当成了情敌。
“宋总放心，我只将知意当妹妹，她哥生前与我有几分同窗交情在，不能眼睁睁看着昔日同窗妹妹无家可归，不是吗？”
宋明沉面色僵硬几分，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
两个看起来都很柔和的男人，四目之中，都是心照不宣的诡谲。
1101包厢内，谢怀谦坐到一身黑的男人对面，笑着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傅兄，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傅凛渊淡瞥他一眼，没有回答谢怀谦无聊的问题。
谢怀谦看着他笑，并不在意傅凛渊的反应，自顾自继续道：“好消息呢，是许小姐已经成功解约，你省了六个亿。”
“至于坏消息嘛……”
谢怀谦温润戏谑的眉眼挑了挑，故意顿了顿才道：“许小姐三年内不能从事与钢琴有关的工作和活动，你筹备那娱乐公司，可能没用武之地了。”
傅凛渊晃动酒杯的动作一顿，黑眸映着酒杯中浅褐色液体，仿佛有细碎的笑意在流淌。
“送她的生日礼物，与钢琴无关。”
谢怀谦“呵”了一声，“兄弟，劝你别太爱，许知意不是看上去那么单纯。”
他今天可是领略到了，这小丫头简直是清醒的可怕。
她若是忍辱委身于了宋明沉，就今天看宋明沉对她那痴迷的模样，这小丫头用不了多久便能做出些能让整个京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傅凛渊向谢怀谦投来一记警告，冷沉道：“她是你嫂子。”
谢怀谦笑着摇头，“昂，嫂子，傅家人知道你们偷偷领证了吗？”
傅凛渊眼眸冷戾几分，“管好你的嘴。”
谢怀谦笑着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哦，对了，宋明沉误会我现在是小嫂子的金主，名誉损失费，傅总记得与律师费一起结算。”
傅凛渊懒懒瞥谢怀谦一眼，“你很缺钱？”
谢怀谦叹了口气，“比不了傅总财大气粗，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追人得有追人的态度不是？”
傅凛渊没吱声，蔑视的眼神已经表明他的态度。
谢怀谦不满道：“欸！你什么意思？”
傅凛渊淡漠扫了谢怀谦一眼，低头划开手机，清冷道：“精明的谢律，难道看不懂？”
傅凛渊一语双关，他知道谢怀谦能懂，只不过顺风顺水的人遇到了阻碍，难免激起沉寂已久的胜负欲。
谢怀谦白了傅凛渊一眼，兀自喝起闷酒。
傅凛渊与谢怀谦这边结束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他穿上外套准备回公寓，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扫了一眼来电，他剑眉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