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看着我嘴角的鲜血，低声道：“陛下，您的唇边还有...”
我用手指头擦了擦嘴角边的鲜血，静静地看向床上躺着的苏瑶，她白皙的面庞上满是汗珠，嘴里不断哼哼着，“大夫...保住孩子...”
她当真如此深爱着慕容卓？
我的心又是莫名的一阵酸苦。
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厉害，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陛下...”
卫阶担忧地喊道，“大夫...快替陛下看看...”
大夫顾不上床上痛的蜷缩着的苏瑶，又小跑到我跟前，又是把脉又是听心脏的，我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朕..无碍，先救床上的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苏瑶痛苦的呻吟声像一把钝刀，不断剐蹭着我的耳膜。
小安子领着太医院院判匆匆赶来时，正看见我嘴角未擦干净的血渍。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朕没事，你先救她...\"
我盯着苏瑶隆起的小腹，\"先保苏瑶和她腹中的孩子...\"
话未说完，喉头又是一阵腥甜。
院判的手刚搭上苏瑶的脉搏，脸色就变了：\"这位夫人胎位不稳！\"
他急声唤来药童，\"快取艾叶炭来！\"
苏瑶突然挣扎着支起身子，汗湿的发丝黏在惨白的脸颊上：\"不...不要伤害孩子...\"
她涣散的目光扫过屋内，最终落在我身上，竟露出一个凄美的笑，\"陛下...民女...求您了...\"
我踉跄着扑到床前，膝盖重重磕在脚踏上却浑然不觉。
她的意思如此明显，竟是怀疑我会对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起杀意？
呃！
这是把我当小人防着了啊！
就算我再怎么难过，也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姑娘和她的孩子——
更何况，是慕容卓的孩子。
\"朕知道。\"
我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强忍着喉咙里再次涌起的血腥味...
苏瑶瞳孔骤缩，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院判急得满头大汗：\"按住她！银针！快！\"
\"慕容大哥...慕容...\"
她在剧痛中唤出这个称呼——
窗外突然惊雷炸响，惊的我身上不自觉地起了冷汗。
以往京都里的那些贵女们，都快把丞相府的门槛子给踏破了，可慕容卓愣是对这些端庄漂亮的贵女们，未起半分心思。
他和苏瑶认识，不过短短数月，就...有了孩子？
太医院的院判聚精会神地急救着苏瑶和她腹中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大雨已倾盆而下！
我的心和我的头一样，突突狂跳，又痛的快要炸开一样。
“陛下，吃颗止头痛的药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小药丸。
递到我手中，我将药丸放入口中，硬生生地咽下了药丸和喉咙里的那口腥甜。
我讶异地看着他，本以为自己的头痛病已彻底好了。
今天，却不知怎么地，又突然痛了起来。
小安子，竟提前预判了我的头痛。
药效渐渐发作，头痛如潮水般退去。
“陛下，好些了吗？”
小安子低声问道。
我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