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光与暗的思考
“啊?”泰罗听到托雷基亚忽然问出来的问题愣了愣，“怎么……问我这个?”
“回答我……”托雷基亚把头埋在膝盖里更深了几分。
这几天里与其说他是状态不好，不如说他是在迷茫。在他的世界里，如果泰罗是他的太阳，是引导他变强的光。那希卡利的存在就是就是他一直以来的信仰，但是现在那个支撑不在了。
他不懂为什么像哥哥这样伟大的科学家会因为选择复仇而选择染上黑暗，明明他们奥特一族的本质就是光却依然能够堕入黑暗。尽管如此，奥特一族也都是光的守护者。
可是，光到底是什么？光本身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被东西反射之后我们才能辨认出光来。“光”会如此耀眼，那是因为周围存在“黑暗”。没有黑暗的话，也不存在光明。
他还记得他以前在图书馆看过的书籍里面关于反叛者的记录事迹。一个想要触碰等离子火花塔核心却失败遭到驱逐的反叛者，名字好像是叫贝利亚。
记得没错的话，好像是奥特之父的朋友，曾经的宇宙警备队副队长。
贝利亚身为优秀的光之战士，也是奥特之父的战友，他在安培拉星人侵略光之国后建设起来的宇宙警备队里也得到了相应的职称与评价。贝利亚想要偷取等离子火花的核心，但却遭到放逐。他在宇宙漂流时被注入了雷布拉德星人的遗传因子，于是就变成了邪恶的奥特曼。贝利亚率领怪兽军团进攻光之国，史称“贝利亚之乱”。战败的贝利亚被奥特之王关进了宇宙监牢之中，至今还有固定的警备队员去看守。
不存在罪犯，甚至连警察都没有的光之国居然会生出一个邪恶的奥特曼来。本应是“完美无缺的光芒”的光之国居民竟然也会被黑暗迷住。
他原本是不相信的看到时候也就没有在意过，迅速放弃了这个想法，但是希卡利的事件似乎让他重新意识到了这些。
奥特曼堕入黑暗后，所有超人般的力量都会用在与光相反的目的上，变成穷凶极恶的威胁。既然有这种威胁，光之国对宇宙而言难道还能称得上是不存在任何瑕疵的，正义的存在吗？
这让他萌生出了新的疑问，光真的就是正义吗？
托雷基亚陷入了疯狂的头脑风暴，他真的如他的名字一样：疯狂的好奇心。他对真理的探索已经超乎了想象。
在这无比煎熬的时刻，他的内心犹如被熊熊烈火灼烧一般，疯狂地想要探寻那个问题的答案。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像是一种折磨，那未知的真相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让他坐立难安、食不知味。他的脑海里全是关于那个问题的种种猜测和疑惑，好似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想知道真相吗？来博尔赫斯遗迹，我会告诉你答案……”
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在他的脑中开始回荡。那声音婉转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仿佛是来自另一个神秘世界的召唤。
不过托雷基亚只觉得是自己最近精神不太好出现了幻觉，并没有太在意。不过，随着声音多次的出现，托雷基亚发现似乎他只有一个人能够听见，哪怕是和泰罗在一起的时候。
那声音像是在他的心上重重地敲击，每一个字都如同锐利的针，直直地扎进他的神经，让他的心跳瞬间加快只不过这个声音似乎让他似曾相识。
“来博尔赫斯遗迹，我来给你答案……”声音渐渐远去，却又好似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无形的痕迹，
那一次，托雷基亚终于对着这个谜一样的声音问出了问题：“你是谁？”
“在你决定来之前，我不会给你任何提示的……”
他知道他不该去，但是他因为对真理的疯狂追求犹豫了。
这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深处那扇对未知充满渴望的大门。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他，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往那个神秘的博尔赫斯遗迹，去揭开那隐藏在其中的问题的真理。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凝视着你。”这是托雷基亚和泰罗在地球学到了一句话，但是这依然没法阻止他的步伐。
可是现在他陷入了迷茫中，他需要答案。泰罗生活在亲人健全的的家庭，也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其实他知道的泰罗并不能给他答案，但是尽管如此依然想问问泰罗的想法。
“回答我，泰罗……”托雷基亚恳求一般的目光看着他。
“这……”这让泰罗的心一阵发慌，很明显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从来不在他的思考范围。
“对不起……托雷，我不知道，但是奥特一族是因光而生的一族，我们是光的使者，存在的意义就是与邪恶斗争驱散黑暗……”泰罗走到托雷基亚跟前缓缓蹲下握住了他的手，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可是，光一定是正义吗？如果光芒足够刺眼也是一样会伤人的，不是吗？”托雷基亚反问道。
“这个我没想过……”
托雷基亚微微抬起嘴角，这轻笑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别样的孤寂。那笑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溢出，其中的复杂情绪，就如同这空间中层层叠叠的暗影，难以捉摸。
他其实还是很庆幸的，至少泰罗没有编谎话骗他。
他的双眸深邃而幽远，宛如夜空中深不见底的黑洞，此刻正凝视着前方，却又好像穿透了眼前的一切，看向了未知的远方。在他的脑海中，无数的疑问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一起，那些关于力量、正义、命运的困惑，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关系的，至少我想通了……”托雷基亚仰头然后视线滑落在外面明明已经天色暗淡却仍在闪耀的等离子塔。
他在心中暗自思量，这里确实没有人能给他一个明确的解答。似乎他疑问真的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看来他真的要去找声音的主人了。即使知道那边可能是一个深渊，他依然想去，因为他疯狂的好奇心。
这个想法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沉甸甸地落在他的心头，但同时，也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点燃了他内心深处那股倔强和不甘。
他想他可能要离开光之国一段时间了，去宇宙中游荡一下寻找关于光与暗的答案，在这个只有光存在的国度里面他根本得不到真理。
他要不要告诉泰罗呢，如果说了泰罗一定会冲上来和自己一起去的吧。真要堕入深渊的话，只要他一个人就够了，他不允许他的太阳被玷污，不过如果泰罗看不到自己会伤心的吧……
“泰罗能让我抱会儿吗?”
此时托雷基亚面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他已经下定决心了，面带微笑向泰罗伸出了双手。
“好……”泰罗有些懵懂的应了要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剩下日子里面相比以前，泰罗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勤了。似乎是害怕失去，他已经能感受到他的月亮的心似乎已经不在这了。现在还在他身边或许只是在等待时机，又或者只是为了在这剩下的日子中想好好陪自己。
每天托雷基亚在家表现的越是乖巧温柔，越是让泰罗感到不安。泰罗甚至萌生了一种想用托雷基亚体内的光团留住他的心理，这样的泰罗让自己都感到无比唾弃。
最终，在这次泰罗带队出了一次紧急任务，潦草交过汇报单匆匆赶回家后，打开门家里就只剩了一封留在桌子上的信件，还有一个上面闪耀着蓝色宝石的银手镯。
“泰罗，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出发了。一声不响的离开很抱歉，但是比起迷茫的活着，我更想明白的死去，所以我想去找到问题的答案。不用来找我，如果我不在迷茫了，会自己找到回家的路的。”
泰罗目光紧紧锁定在信上的字迹，原本握着信的手缓缓用力，将信攥得更紧了几分。 他没想到托雷基亚甚至还没等光团降生就离开了，他支持托雷基亚的任何决定，但是心里依然是有落空的。
他愿意等，等他回来。
——
托雷基亚按照声音的指示来到了博尔赫斯遗迹，当踏进遗迹的那一刻，看着高高伫立刻满古老宇宙文的石柱，让他唤醒了以前和泰罗去探险的回忆。托雷基亚之前一直以为那次的经历就是一场梦，不过今天再次到来倒是让那次的事件有了真实感。
自己的力量似乎也是因为那次的事件才增强的，能量已经融进了自己的基因中现在很难剔除。他有听哥哥提到过的这股力量似乎叫混沌。可是混沌又是什么?他以前读过的书上只是草草提过，是宇宙初创时期光与暗混杂在一起的痕迹。
可能他的问题真的在这里能得到答案。
沿着石柱的方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尽头，正中央庞大的祭坛下是一摊死寂的湖水。
因为托雷基亚的靠近，湖水的表面再次泛起雾气，托雷基亚的视线逐渐被完全遮盖了。湖里涌出了一股黑影在泛着黑紫色迷雾的空间里缠绕在托雷基亚身边，宛如恶魔低语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