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说话的正是方阳。
只见方阳满不在乎地往前走了两步。
然后停下脚步看向面前的官员,缓缓道:“常大人是要作诗一首来教训一下这不开眼的使臣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群臣纷纷看向方阳面前的常辞,眼中满是欣赏和赞许之色。
只是常辞的一张老脸瞬间通红。
当即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作诗了。”
“那常大人何故阻我去路?”方阳淡定问道。
“我什么时候阻你去路了,我一直站在这里的好不好!”常辞压低声音回道。
“哦?是吗,那常大人可以让路了吗?”方阳看着常辞一脸无辜的问道。
“你!我。”
常辞张张嘴,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赶紧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开身体让方阳过去。
方阳见此,便一步迈出。
不过随后便猛然转身。
刚刚想要重回自己位置的常辞顿时被吓了一跳。
“你又要干什么?”常辞皱眉问道。
方阳则是将目光看向后面的崔皓笑着问道:“崔状元,我看你思索了许久了,要不你先来?”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看向崔皓。
毕竟,能成为状元,可见崔皓的才华。
只是崔皓摇摇头,然后道:“我没想好,还是你来吧。”
“呵呵,你们大楚的底蕴,就是这样互相推诿吗?真是可笑啊。”吴努看着这一幕直接嘲讽的说道。
“呵呵,我们这叫做谦让,你一个蛮夷懂个屁,不就是写了两首无病呻吟的破诗吗,还真当你天下无敌了。”方阳冷笑一声回道。
“无病呻吟?”吴努当真是被气笑了。
看着方阳冷声道:“有本事你就写出来比我这两首好的诗出来。”
“原本本官是想让你见识见识的,不过你这个态度,本官很不爽,懒得理你。”你让我写我就写,你算个什么东西?”方阳满脸鄙夷的说道。
“我看你就是胸无点墨,在这里装腔作势。”吴努面色阴沉无比。
“那本官若是有呐?”方阳挑眉。
“呵呵,乳臭未干的小儿,你若是能写出比我好的诗出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吴努冷笑一声。
“是吗?若是如此,本官写出来诗也不要你做什么,你就跪在这太极殿门口,扇自己十个大嘴巴子,然后再喊三遍你们掸国狗屁不是便成。”方阳满时淡然的说道。
“那若是你写不出呐?”吴努皱眉。
“写不出来,本官就承认大楚的文脉比不上你们掸国,如何?”
方阳话音未落。
旁边的官员纷纷喊道:“不可!你怎能代表整个大楚!”
“方阳!你莫要胡闹!此事有关国体!”
......
众人纷纷劝阻。
吴努则是目光看向楚雄,问道:“楚皇陛下以为如何?”
“方阳乃是我大楚户部侍郎,自然可以代表朝廷。”楚雄缓缓道。
“好!那如此,方大人便请吧。”吴努嘴角带笑。
以他看来,这两首诗都是他浸淫半生和阮后历经艰难之后,有感而发然后经过无数日夜才推敲出的佳作,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赢得过自己。
方阳听到楚雄的话,则是道:“臣多谢陛下,既如此,臣还请陛下赐臣一碗红豆。”
“允了!王保。”
楚雄当即喝道。
王保赶紧安排人去取,不多时便有一名小太监端着一碗红豆过来。
方阳微微一笑,接过红豆,将手掌插在碗中轻轻搅拌。
片刻之后,抓起一把红豆,让其从指间轻轻滑落。
红豆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方阳则是缓缓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哗!’
全场一片哗然。
“方侍郎不愧是方侍郎,这诗才当真是绝了!”
“这方侍郎虽然人不怎么样,这诗写得真是好啊。”
“自古写相思,便是以月抒情,这败家子竟然另辟蹊跷,以红豆抒情,当真是绝了!”
“此诗当入大楚文集,只是可惜了,是这败家子写的,哎......”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吴努则是面色一变,这首诗一出,自己所写的那首就显得俗套了不少。
就在吴努品味这首诗的时候,方阳则是满是淡定的道:“此诗,你这蛮夷觉得如何?”
吴努不语,但是任谁都知道,他的诗和方阳这首根本没法比。
方阳见对方不说话,则是继续道:“知道你不服气,不是还有一首七言律诗吗,本官也同样写一首,让你心服口服。”
“你这第一首是为相思,第二首为心意相通。”
方阳迈了两步,走到群臣的最前方,然后陡然停下转身,缓缓道:“有了。”
接着便是一转身,面向群臣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闻言,吴努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前两句平平无奇,此诗必然不如自己的。
群臣也都是皱眉。
在他们看来这前两句就是一个普通的写景,和吴努那首诗的前两句相比,可是差了许多。
就在众人都不看好的时候。
只听方阳继续吟诵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轰!’
这两句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脑海一阵翁鸣。
就连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将都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方阳微微一笑,继续道:“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所有人都被方阳诗句中所描写的场景给吸引了。
因此,整个大殿之中在方阳吟诵完之后,竟是久久没有声音。
方阳则是看向吴努,缓缓道:“使臣以为此诗如何?”
回过神来的吴努,面色紫一阵青一阵。
目光看看左右,随后又看看吐蕃二王子。
见对方一副没看到自己的模样。
便咬牙道:“不错,你的诗写得不错,和我所写的诗不分上下,咱们平手。”
“呵呵,平手吗?”
方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满朝文武瞬间炸开锅,纷纷斥责吴努不知羞耻。
而吴努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方阳见此,便继续道:“陛下!既然是比试又怎么能有平手一说,臣以为当加赛一场,这前两首都是根据掸国使臣的诗来写,正所谓诗词,诗词,有诗怎能无词?”
“第一首为相思,第二首为同心,那这第三首便以阴阳相隔为意写一首词以决胜负,臣请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