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地方？”宿星宇率先走进去，没动两下，又反应过来似的缩到了几人身后，“不会等会儿又从哪儿冒出来那个鬼吧？”
“应该不会了。”冯瑶吞了口唾沫，“我现在想想都怀疑当时一讨出现那个鬼应该就是我布置的那个磷粉。”
闻言，宿星宇愣了一下：“但你不是还没来得及用吗？”
“对哦。”冯瑶也是傻了，当即才反应过来，“那当时怎么回事？难道还有第二个人有这个东西？”
“很难说。”王睿彬边观察着整个空间，边说道，“毕竟这个古堡闹鬼的传闻不是已经诞生很久了吗？就连伯爵夫人都被这些鬼魂吓疯了。”
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往苏念惜那边看了眼，就见女生摩挲着地板上的一块区域，随后抬起了头：“这里，应该是个暗板，你们让开点。”
闻言，几人赶紧往苏念惜身后退去。
苏念惜等到几人撤开，伸手按了按指尖的一块凸起，随即一块儿巨大的暗板“哐当”一下从两侧打开，露出了底下的场景。
“啊？！这是……地下室？”宿星宇低头一看，就见往前走两步的空中，映出了最底层那具还躺在原地的尸体。
“也就是说，这个暗道可以直接抛尸到底层。”冯瑶思索着说道，“所以凶手完全可以在书房杀死他之后，通过暗道把人摔下去。根本都不用走下去。”
暗道抄了近路，又直接横跨了几层楼，这样一来，凶手根本不怕被住在楼下的宾客发现，也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来转移尸体。
“但那个场景呢？凶手总得下地下室去布置仪式吧？而且得是把尸体仍下去之后。”王睿彬接着说道，“这就意味着凶手必须还得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从四楼一举溜到地下室，还得确保不被人发现。”
这是一段相当长的路程，除非凶手能保证在此期间一个人都不会出现，否则他失手的概率非常大。
卓晖上下打量了一番整个暗室的空间，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们要不要考虑双凶的可能？”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双凶？”王睿彬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一个凶手在上边儿完成抛尸的举动，一个人在下边儿等候着完成现场布置，这样看的话，就完全不需要中间的那段路程了。”卓晖解释道。
“但这是不是也太没必要了？”宿星宇挠了挠头，“先不说我们五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益共同体，何况双凶的话，就得确保两个人都知道暗道的存在，以及地下室的存在。但这两个地方对于外来的人来说，都非常隐蔽。”
至少作为女巫和医生的两个人不该知道。
但偏偏医生现在是嫌疑最大的人。
“我们假定其中一个人就是医生。”卓晖没管别的，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分析了下去，“那他应该是在下面接应的人，负责仪式现场的搭建，他不一定非得知道密道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是上面这个凶手告诉他这密道的存在的，但他不在意，因为他的目的只是复仇，他只想完成仪式的布置。而上边那个在书房杀了人，又把人抛下来的，才是整件事的主导，他能够自由进出书房，知道密道和地下室的存在，甚至能做到靠近伯爵还不会让人起疑。最重要的一点，他应该是信任医生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反而就要开始怀疑你了。”王睿彬被他的分析弄得一愣一愣的，但细想之下，就觉得他这跟自爆没区别了，“你想，又这么熟悉古堡，又能得到信任，除了你这个平易近人的老管家，还能是谁啊？”
作为养子，宿星宇是个爱好遗产多于复仇的角色，虽然他也渴望复仇，但他同样渴望继承权。
而他身为养子的这层身份注定了他和一切都无缘，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地相信他人，或主动选择和一个并不算熟悉的医生合作。
他对外人应该是持戒备态度的，害怕其他人揭穿自己继承权作假的事情，害怕他们发现自己的谋害之心。
他不可能和其他人合作。
至于伯爵夫人。
王睿彬仔细思考了一下可能性。
先不说伯爵夫人已经半疯不疯了，就是医生作为始作俑者，给夫人下了致幻药，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是共谋。
谁家好人被下了药还乖乖帮人嘎人的啊？又不是村口二傻子。
何况……
王睿彬想到，夫人是有自己完整的杀人计划的，虽然临时计划作废了，但她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果断更换作案手法，并制定出完整的计划吗？
太仓促了，基本不可能。
王睿彬回想了一圈，发现要是真按照卓晖的思路来，那老管家嫌疑的确最大。
“真不是我。”卓晖愣了下，苦笑道，“证据大家也搜的差不多了，不然我们都盘一下自己的作案手法，以及自己为什么不是凶手吧？”
“也行。”王睿彬没反对，“那先从瑶姐开始。”
“行，我的简单。”冯瑶点点头，“我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有磷粉，有随身的短刀，当场干掉他绰绰有余，我不追求什么仪式感，伍德伯爵死了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
王睿彬扬了扬下巴，将视线移到苏念惜身上。
苏念惜叹了口气，开了口：“我就更简单了，我在葡萄酒里下了药，本来准备药死伯爵的，结果临时被管家换掉了。”
“那你没想过更换作案手法吗？”王睿彬问。
“没有。”苏念惜答得实诚，“没那个脑子，我这脑子都被鬼吃了。”
王睿彬想到刚才会议室里那个鬼影，不说话了。
“我的作案手法，是用那个匕首杀人。”宿星宇回答得也很积极，“但其实我都不一定会在今晚动手，继承权的事还有几天才到期，我没有那么强的紧迫性。”
这倒是个理由。
王睿彬没点头也没摇头，看向沈逸舟：“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