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数万骑兵飞奔而来,所过之处扬起浓雾般的沙尘。
马背上的骑兵挥舞着弯刀长矛,身穿毛皮战甲,个个彪悍,杀气腾腾。
而此刻,赶来支援的将军府守军只有五千,还有两万人还在大营里穿戴盔甲......
因为将军府根本不信宫成传来的消息,当然即便是相信也没想到敌兵会来得如此之快。
“快快!都磨蹭什么呢?一个个养得脑满肠肥的,让你们上战场都跟蜗牛一样。”
将军府的大营里,一名手握长柄大刀的将领,站在营房里催促着各营的军士。
他急呀,因为这城里有他置办的宅院,还养了三房妾室,一旦蛮子兵打过来,这一切都成泡影了。
此时殷将军也很急,他倒是不担心府宅被抢,因为他的家业都在皇城,只不过此时女儿和未来女婿被困在了前线。
但毕竟是驰骋沙场的老将,虽然心里着急却不慌乱,而且已经拍了五千先头部队去接应,李家还有六千飞豹军,估计不会有事。
老将军内穿龙鳞宝甲,外面罩着亮银铠,头戴红缨帽,手握龙骨鞭,马上还挂着一杆追月流星枪。
看着心爱的战马,看着闪闪发亮的长枪,殷将军不禁热血沸腾,没想到边关平静了十几年之后,战事又起。
想当年与蛮族大战时,女儿刚刚出生,尚未来得及给她取个名字,便赶赴沙场,浴血奋战了三天三夜,将蛮族大军挡在了过门之外。
而今天,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即将出嫁,却不料战事又起。
前线黄土坡
李福来说什么也不肯撤退,派了三十多名精锐,骑快马护送殷蓉蓉回将军府,而他自己就在前线疗伤,准备与蛮子大军一较高下。
刑紫烟特意给他准备的三品疗伤丹药终于派上了用场,几名军士竖起大盾帮他阻挡风沙。
卸了盔甲,丁大武帮他拔出弩箭,服用了疗伤药之后,邪神之力被逼出体外,伤口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轻伤不下阵,公子爷你挺爷们呀!”丁大武拍了拍李福来的肩膀道。
“嗨!这算什么呀,不是跟你们吹,当年在宗门去打妖兽,我一个人救了七个人,差点就丢了命。”
当着周围众军士的面,李福来脸不红心不跳。
“那事我知道,就是你在家养了两个多月的伤。”丁大武道。
“对,就是那次,我跟你们说,那可老危险了.......”
丁大武皱了皱眉,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说话间,沙漠里浓烟宛若猛龙一般快速朝队伍靠近,前方士兵纷纷竖起盾牌,亮出长枪,一字列队。
一队百人,足足有十几排,准备抵挡骑兵的第一轮冲锋。
“快点帮我系好!”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李福来吩咐帮他穿戴铠甲的两名士兵。
眼看敌兵距离不足二三里,此时在高空列队的飞豹军也已经跃跃欲试。
可就在此时,敌军却突然停住了,就连飞在空中的骨飞龙也纷纷落地。
此时,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从高空俯瞰,冰霜国大军宛若一条长龙,一眼看不到头,人数十万也不止。
而李福来这边,加上飞豹军,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万两千人,兵力相差实在太悬殊。
风在耳边呼啸,两方都很安静,马蹄踏起的烟尘渐渐消散。
对面骑兵不动,李福来这边自然也不敢冲锋,这点人冲过去还不够人家一轮碾压的,只能防守。
李福来有点纳闷儿,问身边的丁大武道:“对面咋还停住了呢?”
“不太清楚啊,应该一鼓作气才对呀,这不合常理呀。”丁大武道。
两人正说话间,天空中的飞豹军齐唰唰地左右分开,让开了一条道路。
李福来和丁大武仰头看时,一艘御风舟缓缓飞来,船头上站着一人,坐着一人。
站着的李福来和丁大武都认识,正是宫成,而坐着那人两人却不知道是谁。
御风舟从头顶飞过,直奔敌军飞了过去,在两军中间停住。
“谁是主帅,上前一步说话!”宫成拎着佐都问道。
“我是!”一名赤膊纹身的壮汉催马上前,在距离御风舟三丈远处停住。
“马上撤军,我,就把你们的小王爷还给你们。”
宫成也不废话,一手拎着佐都,另一手噌的一声抽出宝剑,寒芒四溢,剑气飘荡带着腾腾杀气。
“我要是不撤呢?”那壮汉冷哼一声道。
“那我就一剑刺死他,用他的人头祭旗。”宫成把剑横在了佐都脖子上。
佐都对那壮汉喊道:
“阿律齐,不用怕他们,可靠消息,他们守军不足四万,杀过去碾碎他们,一直杀到皇城,财宝和娘们都是咱们的,哈哈哈!”
“我让你说话了吗?”宫成一脚把佐都踹倒,用脚踩着他的脖子。
“哈哈哈!”听了佐都的一番话,那壮汉放声大笑,指着宫成道:“你敢杀小王爷,我会连屠百座城给他做陪葬,我要让你们大炎国血流成河。”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让你看看这是谁的旗帜,让你知道这是谁的天下。”
宫成说着,一拉帆绳,船头竖起了一面大旗,旗帜上绣着金龙和金乌。
“别急,很快江山就要易主了,你们的九州七十二府都要换上我们的旗帜,哈哈哈!小子你投降吧,把佐都还给我们,可以封你做个大官。”
“别废话,我不稀罕做官。”宫成冷哼一声,低声问道:“不撤是吗?”
“不撤!”壮汉坐在马上瞪大双眼,说得十分果决。
宫成拎起佐都,噗嗤一声,宝剑从他的后背穿过,扎了个透笼,随后他拔出宝剑一剑横扫,剑气宛若长虹,佐都人头落地。
佐都鲜血喷溅,洒在了飘扬的旗帜上。
见状,丁大武扼腕叹息,轻轻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去!这也太虎了,真给杀了?那可是冰霜国的小王爷呀,留着当人质多好啊!我去拦他一下好了。”
李福来也嘶了一口气,看着宫成的背影,啧啧惋惜,“啧啧,嘶,这事办的事是有点虎啊。”
然而此刻说什么也晚了,宫成把佐都的尸体踢到了船下,拎着他的人头,对着敌军笑道:“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谁敢踏前一步,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替小王爷报仇!”
却不料,敌军非但没被吓住,反而各个愤怒不已,喊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