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芸轻轻拂袖，青丝随风舞动，语气中带着几分叹气：“其实我本就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啊，你为何要步步紧逼呢？”
她只是想要护住想护之人，又能顺手收割些好感值，为什么总是要挑战她的底线呢？
“你要做什么！”混元太初真仙面色骤变，道袍无风自动，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他本能地察觉到一丝危险，却又说不出缘由，只能强作镇定地沉声质问。
与此同时！
长安镇武司内。
林芸仰首望天，纤细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截枯木。
那枯木看似普通，却散发着两股截然不同的魂力波动。其中一道魂力微弱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小绿，快！”林芸急声催促，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把小姐给你的东西用了！”
小绿此刻意识朦胧，恍惚间接过林芸递来的卡片。
那卡片入手冰凉，表面流转着奇异的光纹。她本能地按照提示，将卡片贴于眉心。
【叮！您正在使用妙手空空——神偷之手...】
林妙芸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平稳的气息中多了几分凝滞之意。
这个计划她从一开始就设下了。
表面上看是引混元太初真仙入局，将对方引入清平范围，实则她心知肚明，以对方的修为，这等算计根本瞒不过去。
因此她在使用五五开体验卡的同时，就将这张神偷之手暗中交给了林芸。
为何不亲自使用？这神偷之手虽能偷天换日，却也坑人至极，偷到什么全凭运气。
若是偷到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好说，要是偷到性别、衣服……那不就尴尬了？
再则，以她即将突破阳神的修为，除了道器之外，混元太初真仙身上已无多少值得她觊觎之物。
林芸和道姑潜力非凡，也不适合冒险。
思来想去之下，她想起来小绿。
林妙芸指尖微微收紧，心中难免忐忑。
这随机性实在太强，若不能有效削弱对方，她就不得不动用另外一个底牌了。
正如她常说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没有十足把握，她岂会轻易涉险？
以弱胜强、以下伐上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她比较喜欢越阶而战。
比如说十境打九境，她是那个十境。
说起来她手里的底牌还有好几个。
【恭喜您成功偷到混元太初真仙的境界修为！】
成了！
林妙芸眼中精光暴涨，嘴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她原本预计能偷到道法或肉身已是万幸，没想到竟直接窃取了对方的修为根基！早知如此好用..……
一丝遗憾掠过心头，但很快被狂喜取代。
修为尽失，混元太初真仙还拿什么与她抗衡？
“怎么回事？！”混元太初真仙面色剧变，心中警铃大作。
那种不安感骤然爆发，却不知源头何在。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席卷全身——他的修为，竟在瞬息间荡然无存！
能量是守恒的。
与此同时，小绿周身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十境修为在她体内流转，若非林妙芸及时调动力量为她遮掩，这股气息足以惊动整个山海界。
林妙芸负手而立，衣袂飘飘。
十境虽强，却非无敌。
待到其他八位真仙回归，仍旧没有横推山海界的实力，因此依然需要谨慎行事。
这也是她一直隐藏身份，没有说自己是天香阁阁主的原因——在没有绝对实力前，低调才是王道。
与其让其他真仙阳神提前注意到自己，不如安稳低调发育。
“待我突破十一境彼岸之日..……”她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便是名震山海界之时！”
混元太初真仙修为尽失之后，反倒没有了刚才的忐忑不安，只有云淡风轻。
未知令人恐惧，代表不可掌控。
死亡是真实的，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能够掌控。
“道友好手段。”
他一挥衣袖，盘坐在云层之上。
即便境界修为没了，他仍然能发挥出仙家手段。
林妙芸在他脸上没有看见不甘与狂怒，只有失败过后的坦然，这让她感到奇怪。
混元太初真仙轻笑一声：“道友为何用那种眼神看本君？是觉得我太过坦然，担心本君有什么后手吗？”
他抬头望向躲避得很远的妖族，怅然若失。
“自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们的终点不就是冢中枯骨吗？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没有人可以一直笑到最后。”
他叹气一声：“本君能走到十境，已实属不易。”
他是山海界第一位走到真仙层次的道君，临死之前，他仍旧是山海界的传说。
此界有且只有他这么一位真仙。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只是有点可惜，自己居然死在一个不是真仙的人手中。
他越是这样说，林妙芸就越是警惕。
混元太初真仙活了无数岁月，自然知晓她内心在想什么。
只不过他并没有理会。
“无数岁月中，死在本君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冷漠，仿佛这世间的生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
“通常那些人在面临死亡时，要么跪地求饶，要么绝望倒地，或恐惧、或大哭……”
说到这儿，他嗤笑一声：“本君又岂是凡夫俗子？”
换言之，不做绝大部分人。
林妙芸心中升起敬意：“太初道友好魄力。”
她自问自己做不到，因此敬佩对方泰然直面生死的宠辱不惊。
不过欣赏归欣赏，道友还是赴死吧。
你不死，吾心不安。
“请道友赴死！”
仙法·掌中国度。
她欲要以一门顶尖仙法，炼就一位活着的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