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只有针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假如不是今天的好感值没收割，假如不是林凡过来，林妙芸可能今天一整天都想躺在床上。
两人见她一直闷闷不乐的，变着花样安慰。
“我们去踏春吧！”
林凡立即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黄欣蓉，鄙视道：“踏春的季节早就过了好吗？”
黄欣蓉怒不可遏：“那你说去做什么！”
说罢，她仍不解气，怒气冲冲：“你今天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头铁。”
林凡两手一摊，什么话都不说。
黄欣蓉本想和他争个高下，联想到自家师妹心情不好，只得暂时按耐住。
旋即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不怀好意说道：“或者……我们去逛天香阁？”
闻言，林凡脸色发白，嘴皮蠕动着：“别！”
这让他回想起来曾经和妹妹逛天香楼的场景，经常在外面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有时甚至两个时辰，常常天黑了才回家。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痛并快乐着。
秉承着你不开心我就爽的原则，黄欣蓉当即拍板决定：“就去天香阁！”
嘶！
好狠的心。
林凡瞪大瞳孔，忍住想要一拳捶死她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一切都是为了妹妹。
平复了许久，他才克制住自己想揍人的冲动。
天香阁。
“啊哦！天香阁什么时候关门了？”
黄欣蓉抬头，目光中流连惊讶之色。
一连走了几间天香阁的铺子，都是歇业中。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那我们去买点食材吃烧烤吧？”
黄欣蓉没有过多思考，重新提起第二个建议。
林凡眼前一亮，忙不迭答应下来：“这个好，我同意。”
紧接着两人同时将目光放在少女身上。
林妙芸叹气一声：“我都可以。”
黄欣蓉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用力摇晃：“高兴一些啊！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十四五岁的年纪怎么跟个老头子一样，愁云惨淡的。”
“今天天气这么好！晚上肯定没有乌云，走！出发。”
林妙芸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会影响大家心情。
可是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她始终高兴不起来。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她怎能甘心啊！
一整天下来，她依旧闷闷不乐。
林凡和黄欣蓉找遍了各种办法，始终不能让她开心。
即便是做她最喜欢吃的东西，亦没有半点起色。
“怎么办啊！怎么样才能让她高兴起来啊。”
这是林凡和黄欣蓉的共同心声。
认识这么久，他们猛然发现，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情绪低落的时候。
她不开心，让他们也跟着失落，难过。
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起来，因此更加难过。
吃在嘴中的食物如同嚼蜡，坐着感觉如坐针毡，说话觉得身上像背着重重的大山喘不过气来。
直到夜幕降临。
“师妹快看！天黑了！天黑啦天黑啦，哈哈。”
黄欣蓉佯装十分兴奋地模样，一手指着消失的太阳。
林凡抬起目光，想看看她会不会因此而心情有所好转。
林妙芸抬头，正好碰见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天地间的样子，她沉默了一下，轻轻点头：“嗯。”
黄欣蓉并不气馁，欢快道：“天黑了，说明星星和月亮就要出来了，我们马上就能看见星星和月亮了呢。”
林妙芸闷声闷气：“我只想看昨晚的星星月亮。”
黄欣蓉一愣：“可是今天的和昨天的应该没什么区别吧……吧？”
说到最后，她自己率先生出不确信的心理。
主要是，她担心自己期盼已久的希望不能使师妹高兴。
若是唯一的希望破碎，她真的不知道要找什么办法去补救。
林妙芸很想欺骗两人自己心情已经好起来了，因为她还没收割完今天的好感值。
可是她真的提不起一丝兴趣。
事关道途的事，她相信应该没几个人能坦然面对。
沉默，是今晚的主题。
悄然间，月上柳梢头。
“师妹快看！星星月亮出来了。”黄欣蓉当即变得大呼小叫。
林妙芸没有抬头，苦着脸：“师……”
正当她想要说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时候时，忽然间，一股熟悉的悸动再次从心底传来。
冥冥中的心血来潮再次来袭。
“唰”得一下，林妙芸猛然抬头，原本低落的心情一路高歌猛进，变得激动起来。
她不敢耽搁，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风风火火地跑进房间。
“师姐，哥哥，我看见星星和月亮啦，我要睡觉喽，不许过来吵我，不然我就生气。”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
屋顶上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皆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这是……”
黄欣蓉一脸茫然，明显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反倒是林凡的接受程度比较高，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习惯就好。”
自家妹妹古灵精怪的性格，他多少见识过一些。
有时候凶巴巴的，有时候乖巧得不得了。
有时候蛮横不讲道理，有时候却又无比听话懂事。
不过他觉得也正常。
少女的心，就如三四月的天，说变就变。
“昨天没看见星星月亮不高兴，今天看见了变开心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常吗？”
黄欣蓉陷入怀疑人生中：“正常吧？”
她辛苦一整天什么效果都没有，结果一点准备都没有，自己就好了？
此刻她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的无力感。
“算了，我们自己看吧。”
所幸目的达到了，她也懒得多想。
“今晚的月亮，真圆。”
“也大。”
“你最好说的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