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行？”
袁牧无语道：“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出这么一出，提前算好了？”
“不是她下的蛊。”袁崇山说道。
听到这话，不光是袁牧，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开什么玩笑？
对方刚才又是讥讽又是嘲弄，叭叭叭了一大堆，结果不是她下的蛊？
“爷爷，你真认识她啊？”
袁牧挑了挑眉，故意打趣道：“这事，奶奶知道不？”
“臭小子，敢开你爷爷的玩笑了！”
袁崇山没好气的瞪了袁牧一眼，低声道：“这件事回去再说，一成这小子的命暂时是能保住。
接下来的一个月，别让他见光，也不用喂吃食。
等药送来，一天一副熬成汤喝下去就行，时间一到，自会有人来解蛊！”
后几句话是冲着赵国贵和王淑英说的。
俩人齐齐点头。
只要赵一成的命能保住，其他什么都好说。
紧接着袁崇山就带袁牧和李诗回去了。
后堂院里。
袁牧奶奶正在晒茶，见到袁崇山，问道：“赵家小子是怎么回事？我听着淑英还哭了。”
“中蛊了，僵尸红虫。”
袁崇山搬来几个马扎，将事情简单的说了说。
“蛊？”
袁牧奶奶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踱步到袁崇山跟前。
紧接着，快速出手揪住对方的耳朵，双指使劲一拧！
“哎哟，老婆子你这是干啥！松，松手，不知道自己手劲大！”
袁崇山顾忌着面子，哼哼两声，又道：“小辈们都看着呢，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是啊奶奶，爷爷咋招你了，这不才回来呢。”
袁牧见惯了这种场面，边笑边给自己泡了杯茶。
又给李诗倒了一杯，但没有出手的意思。
“哎，我爷爷奶奶就这个性格，你别见怪。”袁牧对着李诗说道。
“他们感情真好。”
李诗有些羡慕道：“我父母就从不吵架，他们之间总是相敬如宾……”
“不吵架也是好事。”
听出李诗落寞的语气，袁牧急忙转移话题，说道：“奶奶，您先松手，让爷爷把事情说完，我今天还抓了两条鱼，晚上咱们炖鱼汤。”
“老头子无非就那点破事，牧牧，你想知道什么，奶奶和你说。”
袁牧奶奶哼了一声，总算松开了手。
然后搬着凳子坐在旁边，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深邃。
“奶奶也知道僵尸红虫？”袁牧吃惊道。
在他印象中，奶奶是个很闲适的人。
爷爷有时候还会去镇上帮人解困，赚点银钱。
但奶奶数十年，起码在袁牧的记忆里，从未离开过香花村，甚至在村里都很少出门。
平日奶奶最喜欢的就是晒太阳，晒茶。
偶尔和街坊邻居在树下坐着唠唠家常。
虽擅长摸骨看相，但鲜少出手。
村里不少人都以为奶奶是和爷爷学的本事。
“奶奶，您是不是和爷爷去过苗疆？”袁牧好奇道。
“年轻的时候，去过几回。”
袁牧奶奶边说边看向袁崇山，忽然笑了，怀恋道：“我和你爷爷，就是在苗疆认识的。”
“那会儿老头子就是个半大小伙子，嘴里啃着馍，问我要水喝。”
袁牧是第一次听奶奶提起以前的事儿。
毕竟他本身不是爱八卦的性格，不会主动问。
倒是李诗很感兴趣，双手捧着脸，眼睛亮晶晶的，催促道：“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老头子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袁牧奶奶笑道：“但我那会儿没看上他，老头子邋遢的很，就跟山里的野猴……”
“当着孩子的面什么话都说，给我留点面子！”
袁崇山适时的轻咳一声，麦黑色的皮肤下浮映着淡淡的红。
显然是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袁牧奶奶呵呵一笑，说道：“你还害羞了，当年是谁跟在我后头非要……”
“老婆子！”
袁崇山拔高音量，说道：“咱说正事行不行！以前的事啥时候不能说，牧牧，你看你还有啥想问的。”
“爷爷，真的什么都能问？”袁牧狐疑道。
“以前的事不许提，咱们就看现在。”袁崇山答道。
闻言，袁牧心里有了数，询问道：“那女孩是谁？
还有苗疆古树，九山云雨，黄泉碧落……
十一桐岭日月长，银霜吊脚楼，古蔺十八寨，爷爷那都是些什么？”
苗疆女孩先前说的话，被袁牧一字不落的复述。
袁崇山听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旁边袁牧奶奶迅速投来一枚眼刀子。
“她联系你了？”袁牧奶奶语气一凉，质问道。
“没！”
袁崇山回答的飞快，攥着袁牧奶奶的手，说道：“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
都过去这么久了，咋还记着呢，别听牧牧瞎说。”
“鬼话连篇！牧牧你和奶奶说，啥女孩？”
袁牧奶奶抽出手，搬着凳子坐到袁牧旁边，大有和袁崇山撇清关系的意思。
“奶奶，我也不知道，得听爷爷说。”袁牧佯装无辜道。
这种事他可不想替爷爷背锅。
“袁崇山！”
袁牧奶奶一声低喝，袁崇山紧跟着答道：“是苗红玉的孙女，苗云歌。”
“好啊，我就知道和她有关系！”
听到苗红玉的名字，袁牧奶奶更气了。
一暴栗直接扣到袁崇山脑壳上，随即搬着凳子就回屋。
袁牧看的一愣。
相处多年，他看的出来奶奶是真的生气了。
难不成苗红玉是爷爷以前的老相好？
想不到爷爷居然也会有风流债？
袁牧啧啧两声，真是人不可貌相。
“老婆子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脾性还跟个孩子似的！”
袁崇山也急了，拦着袁牧奶奶不让走。
“我和她没联系，我也不认识苗云歌。
她和一成有关系，她说赵一成拿了他们寨里的东西，特意追出来讨还。
结果赵一成不给，这才着了人家的道！”
袁崇山急赤白脸的，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讲出来，愣是冒了一头汗。
“啥东西丢了？”
袁牧问道：“一成哥偷人家东西？不可能吧爷爷。”
整个香花村谁不知道赵一成是个老实人。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袁崇山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接着压低声音，凑到袁牧奶奶耳边。
“雾魄珠，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