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d!你什么意思!”
四眼明猛地起身,怒火中烧。
之前的憋屈加上此刻的羞辱,彻底爆发。
吹鸡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大d就算要讨债,也不至于当街喊成这样,半点情面不留?
“不是我干的。”
大d一脸错愕。
他是打算拿那两百万做文章,把吹鸡拉拢过来,可从来没想过毁人名声,让人下不来台。
比起当上话事人,比起背后老板许诺的好处,区区两百万算什么?
更何况吹鸡也是元老级人物,真没必要撕破脸!
所以当楼下传来吼声时,大d整个人都懵了。
林怀乐眸光一闪,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但很快便敛入唇角。
“谁干的?”
“到底是谁在搞鬼!”
“啪!”
为了自证清白,大d抬手就给了长毛一耳光,厉声质问。
“老大,真不是我们动的手。”
长毛挨了打,仍先低头道歉,再沉稳解释。
而楼下早已乱作一团。
大d派驻在酒楼看场的十几名兄弟,
林怀乐带来的十多个帮衬人手,
还有程南带来的那几百号人,正激烈对峙,眼看就要动手。
“轰——!”
就在楼上僵持之际,
程南忽然从车上拖出一只巨型礼炮,点燃引信!
刹那间,一颗烟花冲天而起,在白昼的天空炸开绚丽光芒,
耀眼夺目,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炮弹炸开的轰鸣刚过,街道两侧的玻璃应声碎裂,连有骨气酒楼顶层包厢都跟着抖了三抖。
紧接着,兆和街这条窄巷被那声巨响震得鸦雀无声。
两边人马全愣住了。
耳朵嗡嗡作响!
魂都要飞出去了!
搞什么鬼?谁讲是带炮来的?
“你们哪边的?”一个冷冽声音从车顶传来。
话音未落,程南已翻身跃下,落地轻巧如猫,眼神凌厉扫视全场。
“洪兴——靓坤!”人群里走出一人,绿西装配花衬衣,昂头挺胸,气势十足。
……
“哟,年轻人火气不小啊,连礼炮都搬出来了,够派头!”
靓坤咧嘴一笑,朝程南走近两步。
说实话,他还真没见过谁谈事情能用上炮仗的。
这阵仗,简直像开战!
他心里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也弄一门摆场面——合法又吓人,以后谁不听话,直接一炮轰到跪地求饶,想想就痛快!
“你叫什么名字?”他一边问,一边抬手就想往程南胸口点去。
“滚开你的臭手!”
骆天虹一步横插,挡在程南身前,目光如刀盯着靓坤。
来港岛这些日子,他混迹底层,自然清楚这里的黑帮有多无法无天,更知道洪兴这块招牌背后藏着多少狠角色。
眼前这位穿绿西装的,一看就不是善类。
可别人怕,他不怕。
更何况,这人竟敢对救过自己的恩主动手?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靓坤斜眼打量着满头白发的骆天虹,心里冷笑:这脑袋要是染成绿色,倒还挺配我这一身行头。
可惜没钱捯饬吧?
再看他背上挎着把长剑,不由嗤笑出声:“出来谈判还带兵器?当自己是古装剧里的大侠?”
转头他又冲程南咧嘴一笑,眼神轻佻:“长得这么俊,我头回见。”
“要不要进我公司拍戏?”
“保你红透半边天。”
“跟你妈一起拍?”
程南一听,立刻明白这家伙干的是什么勾当——三级片工厂,专拍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跟我妈?”他嘴角微扬,语气淡淡,“也不是不行。”
“只是她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种壮汉折腾,没那福分喽。”
靓坤一听,反倒来了兴致。
只要能赚钱,他真不在乎程南是不是真带亲妈来拍。
反正他连神父老子都能下手杀了,还怕这点伦理?
钱才是硬道理,穷才丢脸!
“靓坤!你过分了!”
四眼明从楼上包房第一个冲下来,眼镜都没戴稳。
他是白纸扇,没练过拳脚,但义气二字刻在骨子里。
“哎哟,老的躲起来,让小辈出头?”靓坤冷笑。
他身为洪兴堂主,对上和联胜湾仔的话事人,完全有资格当面质问。
“你到底想怎样?”四眼明怒指洪兴众人。
“你家老大吹鸡,在我场子里输了三百万,躲了这么久不见人影。
现在怎么?欠债不用还?”
草!
又是赌债!
“你说有就有?凭空污人清白?”四眼明嘴上强硬,心里却咯噔一下——这事八成是真的。
自家老大在外头欠钱不是一次两次了,偏偏这次是在洪兴的地盘上输的!
前阵子大d在荃湾横扫各路势力,连洪兴的场子都砸了。
眼下靓坤趁机闹事,明显是想借题发挥,夺回失地。
但他猜错了。
靓坤确实想借机立威,可那笔债,也是实打实存在的。
几个月前,他就派人设局,把吹鸡引到自己暗中经营的赌场。
当时吹鸡根本不知道那是洪兴的地盘。
虽然最初设局另有目的,没想到如今竟成了绝佳突破口。
说到底,还是和联胜内部不齐心,给了外人可乘之机。
今天他敢上门闹事,正是因为林怀乐找上门来,不但替他付清所有开销,还额外塞了二十万红包。
林怀乐打什么算盘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能捞钱,能出头,还能重振洪兴名声,何乐而不为?
“码的!吹鸡这混账东西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二楼包厢里,大d听清前因后果后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来往楼下冲。
荃湾是他的地盘,谁敢在这里撒野,就是不给他面子。
原本今天想借这个场合,把话事人竞选的事敲定下来,好让各方都点头认账。
哪想到半路杀出个吹鸡,直接搅黄了他的布局。
心里暗骂吹鸡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也只能亲自下场收拾残局。
见大d动身,冷老和双番东等人紧随其后,火牛与林怀乐对视一眼,也默默跟上。
“收工。”
目的达成,靓坤冷笑一声,一口唾沫狠狠啐在四眼明衣领上,转身就走。
“你——!”
四眼明气得脸色发青,拳头捏得咯咯响,可一想起吹鸡临走前的交代,只能硬生生把火压下去。
老大最大,吹鸡的话就是铁律,他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