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逸！”
身后响起凄厉的声音，萧宇逸脚步一顿，他的面前，是黑色的断崖，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萧宇逸缓缓转过身，何念举着枪，朝她走来，风吹起她的长裙，飞扬的发丝下，是一张美得不可方物，天真无邪的脸。
她歪了歪头，露出微笑：“不要阻挡萧宇淮，成为真正的自己。”
萧宇逸愣住了，他闭上眼睛，何念微笑着，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浪花撞到了岩石上，萧宇逸的身体颤了颤，他睁开眼，看到何念站在自己面前，下一秒，她犹如断线的风筝，从悬崖边栽倒，落入水中，发出微弱的声响。
萧宇逸看到了举着枪的萧宇淮。
萧宇逸感觉身子一软，萧宇淮急忙跑上前，将他搂入怀中。
“宇淮，你……”
萧宇淮找到血管的位置，掐住，帮萧宇逸止血，他的衣服染上了鲜红，眼底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哥，别怕，别怕，我马上找人来帮你！”
萧宇逸拉住萧宇淮的衣袖，费力地抬起头：“你，你杀人了……”
萧宇淮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他焦急地说了一通，然后紧紧抱住萧宇逸。
萧宇逸听到他带着哭腔：“哥，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和何念待在一起，你不要离开我……”
萧宇逸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脸上，他看着灰暗的天际，缓缓闭上了眼睛。
调查局，高峻大步走出问讯室，他看着手里的纸条：“钱伟明，住址：歌云巷237号，全体行动。”
詹又夏走在街上，和褚诺通话。
“诺诺，咨询结束了吗？”
褚诺站在晏云秋家里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手，她的耳朵夹着手机，说：“刚刚结束。”
“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不用啦又夏哥，絮姐在外面等我。”
“陈法医？”詹又夏挑了一下眉。
“嗯，又夏哥，你不用担心我，絮姐说请我喝下午茶，我们诊所见啊！拜拜！”挂断电话，关掉水龙头，水管里再次传来异响，褚诺的身体一顿，又是这个声音。
她蹲下身，想起了最近的人皮家具案，白调查员就是听到水流的声音不对劲，才从管道里找到那袋bh1的。
难道，晏先生家的水管里，也堵了什么东西？
褚诺试着旋转了一下水管，好像加固过，敲门声响起。
“褚小姐。”
褚诺站起身，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打开门，晏云秋站在门外。
“陈小姐在外面等你。”
“好，谢谢。”
褚诺从晏云秋身边大步走过，她离开别墅，看到了戴着帽子，一身休闲装的陈絮。
“絮姐。”褚诺跑过去，陈絮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耳畔的头发，她倾身，俯在褚诺脸颊边闻了闻。
褚诺的脸颊微微发烫，她小声说：“絮姐，你，你做什么……”
陈絮眸子一瞥，她今天披着头发，一缕黑色的发丝垂在了褚诺的肩膀上。
“诺诺，你换香水了吗？”
“啊？没有啊？”褚诺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哦，应该是晏先生家里的空气清新剂吧。”
陈絮直起身：“味道很浓烈啊。”
“嗯，是啊。”
“走吧，我在你最喜欢的那家甜品餐厅订了位置。”
“哇，太好了，谢谢絮姐！”
褚诺挽着陈絮的手臂，大步朝前走去，二楼，一个阴暗的房间里，窗帘的缝隙间，有一双阴郁冰冷的眼睛。
晏云秋看着褚诺渐渐走远的身影，缓缓转过身，他面前，摆着一幅未完成的画。
画上是褚诺，穿着洁白的婚纱，手里拿着捧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萧宇逸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艘快艇上，躺在萧宇淮怀里。
海水飞溅到了他的脸上，萧宇逸挣扎着想要起身，萧宇淮拦住他。
“哥，你先别动，慕容先生帮你止了血，我们现在去做手术，把子弹取出来。”
“去哪里做手术？慕容先生是谁？”
萧宇逸坐起来，他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还有红木制成的手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黄金老鹰头。
萧宇逸猛地瞪大了眼睛，冰冷的恐惧刺入心底。
他转身钻进了萧宇淮的怀里。
“不，不要，我不要……”
他的嘴唇苍白，浑身都在颤抖，萧宇淮不明所以，只得抱紧他安慰。
“哥哥不怕，哥哥不怕，等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
那只握着手杖的手伸了过来，萧宇逸的身子缩得更厉害。
“别怕。”那人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语气温和慈祥，“没有伤到动脉，你不会有事的。”
萧宇逸埋在萧宇淮怀里，没有看他，萧宇淮心疼地紧紧抱着他。
快艇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浪花。
詹又夏看着挂断的电话，沉吟了半晌，抬起头，他看到街角的露天咖啡厅，坐着两个人。
“荞荞？”
徐敏荞面前坐着一个男人，身形瘦小，面色憔悴，徐敏荞不知道在和他说什么，眉头紧皱，表情很是忧虑。
越野车停在了歌云巷，高峻带着韩泽小李白雨帆走进巷子，里面的空气潮湿，地上混杂着渣子的污水蜿蜒，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来到237号门口，高峻抬手敲了敲门。
“快递。”
从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高峻数了几秒，伸出手：“破门器。”
韩泽把一个精巧的机器放到高峻手里，高峻按在门上，点了几个按钮，砰的一声，门开了。
高峻做了个手势，韩泽小李跟在他身后，三人走进房屋，白雨帆和其他几个调查员在外面接应。
高峻等人搜查了整间屋子，没有发现任何人，客厅里，白雨帆把一张照片递给高峻。
“从卧室的床板下面找到的，应该就是钱伟明的照片。”
高峻接过照片，仔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