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安新区的工地上，探照灯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昼。陈阳踩着安全靴深一脚浅一脚地巡视，混凝土搅拌车的轰鸣声里，他总觉得后颈发凉。
\"陈总！\"项目经理老周追上来，\"三号地块的桩基数据有问题。\"
陈阳接过平板电脑，手指在三维建模图上划动。突然瞳孔一缩——地勘报告显示的地下溶洞，比原数据扩大了十倍不止。
\"停工。\"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可明天省长要来视察......\"
\"我说停工！\"陈阳的怒吼惊飞了树上的夜枭。前世某楼盘坍塌的惨剧在眼前闪回，瓦砾堆里伸出的苍白手臂仿佛要抓住他的脚踝。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是林晓发来的加密邮件。点开视频的瞬间，陈阳的血液凝固了——画面里，十年前被他送进监狱的龙哥，正在缅甸赌场搂着个穿白大褂的人大笑。
\"基因编辑......定向病毒......\"零星的对话被赌场喧嚣切割得支离破碎。陈阳死死盯着白大褂胸前的徽标，那分明是自家慈善医院的研究员！
凌晨两点，沈阳总部顶楼的应急指挥中心，全息投影将十二块屏幕悬在半空。陈阳盯着基因测序图谱，医用防护服下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这种定制病毒潜伏期七天，发作时会引起多器官衰竭。\"戴着防毒面具的医学专家声音发抖，\"最可怕的是......\"全息影像突然变成沈阳三维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点像癌细胞般扩散。
\"病毒携带者已经遍布全市。\"林晓的手指在地铁线路图上划过，\"他们专门挑选早晚高峰的换乘站......\"
张明一拳砸在会议桌上：\"我这就带人去端了那个实验室！\"
\"等等。\"陈阳突然伸手按住全息投影，将基因图谱旋转了180度，\"这不是生物武器，是钥匙。\"
众人错愕的目光中，陈阳调出十年前的老新闻——某院士在车祸中离奇身亡，配图里破碎的公文包露出半截青铜器照片。
\"三星堆新出土的玉璋，\"陈阳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上面的云雷纹，和病毒蛋白结构一模一样。\"
警报突然炸响，所有屏幕同时闪烁红光。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二十辆渣土车正冲向智慧城市工地，每辆车斗里都鼓着可疑的帆布包。
\"是硝酸铵！\"安保主管的变调嘶吼淹没在爆炸声里。陈阳扑向控制台，手指在虹膜验证器上划过时，看到倒影里自己猩红的双眼。
\"启动天枢系统。\"他咬破舌尖，血腥味中吐出六个数字。整座大楼突然震颤，地底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落地窗外，八条合金轨道破土而出，像巨蟒般缠住即将冲进工地的车队。
爆炸的火光映红天际时，陈阳的手机亮起陌生号码。接通的瞬间，他听到十年前那个雨夜的声音：\"陈总，令尊的起搏器还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