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义正言辞说道：“父皇，西山寺刺杀事情已经查清楚，是五皇子买通内务府的人，假扮侍卫，混在儿臣随行的队伍中，他们的目的是弄伤夏梦烟，作出大皇子利益熏心的假象，然后再揭穿，从而拉拢夏大人，一箭双雕。”
宣明帝听后，又惊又怒，没想到平日能力不足的儿子，居然真的查出真相，还带着言官想压死五皇子。
他阴沉着脸，精明地眸子里染上寒霜：“老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件事牵扯三位皇子，一位世子，一位朝臣之女，若没有十足的证据，不但兄弟砌墙，还会君臣反目。”
宣明帝这话就差点着四皇子的额头问，你是不是疯啦。
四皇子避开宣明帝的目光，他猜测到父皇不会轻易惩罚五皇子，可今日他必须扳倒对方，就算不能，也要撕开五皇子伪善。
宣明帝见四皇子不敢看他，心里的怒气更胜，看着精明，关键时刻还是没胆量，这种性格如何铲除异己。
“我知道父皇不信，奈何证据确凿，审问时段世子和夏小姐都在，他们听的真切，儿臣没有弄虚作假。”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处置五皇子。”宣明帝将问题抛给他。
四皇子听到父皇的话，想起父皇平日对五皇子的态度，还有上次选妃宴五皇子差点毁了孔乐仪的清白，最终也只是禁足。
他心里有些犹豫，若父皇执意偏袒，反倒变成他被动：“父皇，这件事应交由大理寺秉公处理。”
宣明帝听到这话，对自己宠爱多年的儿子很是失望，犹豫不决，既要又要，成不了大事：“既然你已经决定，为何又要带人闹到朕面前，是要对朕施压？”
四皇子惶恐跪下，忙开口解释：“父皇息怒，儿臣也是被逼无奈。五皇子接连犯错，每次都是小惩大诫。这次更是诬陷皇后娘娘，刺杀朝臣之女，儿臣怕父皇再次被五皇子蒙蔽，伤了朝臣的心，这次出此下策。
若让父皇不喜，儿臣甘愿领罚，只求父皇秉公处理。”
刚开始宣明帝还觉得四皇子刻意陷害，如今见他义正言辞，心里生出不安，如果是真的，那对五皇子便是灭顶之灾。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当众审问五皇子。
说话间，外面传来吵闹声，小沐子急匆匆进来禀报：“陛下，五皇子和舒昭仪跪在外面求见。”
“让她们进来。”
殿外的舒昭仪红着眼进来，看到宣明帝就跪下：“陛下，我们冤枉啊，老五清清白白，就被扣上刺杀的帽子，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
五皇子跪在舒昭仪旁边，脸色苍白：“父皇，儿臣不怕查，还请父皇还儿臣清白，莫要被有心人友左右。”
四皇子看向随行的言官，当即有人开口：“五殿下，证据确凿，不是您一句话冤枉就能了事。审问时段世子和夏小姐也在场，不容你狡辩。”
五皇子不敢置信，段翊辰和夏梦烟刚回来，怎么会去大理寺。他朝宣明帝磕头：“父皇，儿臣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儿臣只求父皇亲自调查，还儿臣一个清白。”
众人听到亲自调查，便知五皇子想让陛下的暗卫调查，这么看来，或许五皇子真的是被冤枉。
四皇子没想到，五皇子死到临头还能自救，心里有些着急。
他那些手段，虽做的隐蔽，可经不起细查，若真让父皇的暗卫查，就必须想好退路。
“五弟，若是父皇调查的结果和我的一样，你又要拿什么理由推脱。别忘了，这次受伤的是段世子和夏小姐，别的不说，选妃宴上就是你诬陷夏小姐。”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居心叵测想和孔小姐生米煮成熟饭，还想把罪名扣在我头上……”
“闭嘴。”宣明帝看着两个儿子争吵，心里火气上涌，都是些没用的东西，都来斗气，只是内讧。
内讧？
宣明帝眉头微蹙，眸底掠过一丝寒意。
舒昭仪膝行至宣明帝身边，语气诚恳，仍不忘带着女子的柔美：“陛下，妾身相信老五是冤枉的，只求您亲自彻查，若他真的有罪，不必您开口，妾身会亲自绑了送去大理寺。
可若是有人诬陷他，臣妾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替老五讨回公道。”
路虽不是世家，却也在京城有些势力，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路家这种举全族之力捧一位皇子，不容有任何差池。
“这件事……”
“父皇。”四皇子见宣明帝犹豫，开口打算他的话，将证据摆在书案上，“您不如先看看证据和证词，再做打算。”
他不信，证据确凿，父皇在众人面前如何替五皇子狡辩。
五皇子闻言，恶狠狠瞪向四皇子，早就知道对方看自己不顺眼，没想到这么狠，居然想借刀杀人。
四皇子跪的笔直，他话落，身后的言官也跟着跪下：“求陛下秉公处理。”
舒昭仪握紧帕子，垂眸敛下眼中的情绪。
五皇子震惊四皇子的势力，更害怕宣明帝受他左右，胡乱了事。
与此同时，宫门口，一辆马车低调的躲在老槐树后，车上的夏梦烟等待宫里的消息。
很快一个小太监走出来，看了眼四周，朝马车而来。
“段世子，五皇子被陛下禁足，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不允许出宫。同时派暗卫统领配合大理寺，调查假腰牌的事情。”
段翊辰将一锭银子扔给对方，小太监笑着转身。
他拦住夏梦烟的腰，下巴落在的她的肩头，压低声音：“五皇子想利用宣明帝的暗卫破局，若是被他查到什么，四皇子的计划便落空，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夏梦烟欲要闪躲，段翊辰抱的更紧，她轻拍对方的手，示意对方放开：“我们是受害者，自然要他们付出代价。”
段翊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脸，他喉结滚动，呼吸落在夏梦烟的脖颈处：“烟儿想要他们的命，我定会让你如愿。
我已经派人暗中处理四皇子的尾巴，不出意外，陛下查不到。不但查不到，或许还能查到些别的东西。”
夏梦烟听出段翊辰话中的含义，五皇子暗中拉拢朝臣，豢养幕僚，这些人中肯定有不干净的人，只要将证据散播出去，就够五皇子喝一壶。
“这件事想按死五皇子不可能，除非还有别的事情。”
段翊辰松开他，勾唇一笑，宠溺的点点她的额头：“你想干什么，尽管去干，有我兜着。”
夏梦烟许久没听到这种话，有些不适应。
她已经过了依靠别人的年纪，想按死五皇子，她有自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