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如今见着了自己的皇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他随即冷冷扫了一眼沈榕宁道:“带上来!”
萧泽一声令下,皇家暗卫将两个身穿皇家护卫服饰的男子拖进了养心殿。
那两个人在被拖进养心殿之前就已经受了刑,腿都被打断了,浑身都是血污。
两个人刚被拖进来的一刹那,沈榕宁脸色登时变了。
这二人正是平日里护着大殿下的一等护卫,也是沈榕宁的心腹。
这一次将君翰从太学那边带走的也是他二人。
原本沈榕宁想到萧泽不会放过这两个人,便安排他们离开京城,不想还是落在了萧泽的手中,到底是迟了一步。
那二人平日里对君翰很是上心,与君翰关系也好。
此时就这么被硬生生摔在了君翰的面前。
君翰到底年纪小,吓得连连后退想要躲到沈榕宁的身后。
“翰儿,过来!到父皇身边来!”
君翰此时看向自己的父皇,总觉得眼神阴冷,五官扭曲的父皇是那么的陌生。
萧泽瞧着儿子不敢靠近他的模样,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
他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君翰走了过来。
萧泽抬起手死死掐着君翰纤细的手腕,沈榕宁忙跪了下来。
“皇上,翰儿还小,有什么事,皇上大可冲着臣妾来!”
萧泽冷冷看了她一眼:“说小也不小了,朕当年就他这么大的年龄,已经开始小心翼翼讨好父皇了。”
萧泽掐着君翰的胳膊将他拽到了两个浑身是血的护卫面前,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如霜。
“这两个狗奴才护主不力,竟敢随便将你带离太学,当真是该死!”
“你身为皇子,若是与这些奴才们走得太近,便会深受其害。”
“这两个狗奴才背主,委实该死,来,今日父皇教你御下之术!”
沈榕宁看着萧泽脸上的嗜血癫狂,不禁高声道:“皇上!即便要处置他们,也不必当着翰儿的面,翰儿还是个孩子……”
萧泽冷冷看着沈榕宁,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身为皇子,甚至是未来的储君,这样的血腥也该见一见了,免得以后不长记性。”
萧泽拿起一边的佩剑,剑锋直直点着为首那个护卫的咽喉。
那两个人都是张潇曾经培养起来的死侍,此番倒也没有痛哭流涕求饶。
他们当了一辈子狗,自从跟着宁贵妃和大殿下后被当作了人看待。
大殿下没有丝毫身为皇子的骄纵和顽皮,很好相处的一个孩子。
宁贵妃更是对他们这些下人没得说,但凡是大殿下身边服侍的人平日里的月例银子,除了宫里头发的,贵妃娘娘都会从自己的私库里加三倍。
此外逢年过节也是额外的给礼物,给银子,甚至家里人遭了什么灾,什么难,只要和宁贵妃提及,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错误,宁贵妃能帮都会帮。
为首浑身鲜血淋漓的护卫,缓缓抬起手甚至试图捂住小殿下的眼睛。
他刚张嘴要说话,鲜血已经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殿……殿下……保重!”
沈榕宁深吸了口气,冲萧泽磕头道:“皇上,这二人一直服侍翰儿,对翰儿忠心耿……”
噗!
萧泽手中的利刃狠狠刺进了那护卫的喉咙里,瞬间鲜血喷溅了出来,溅在了君翰的脸上。
君翰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神情惊恐万状。
他虽然没有哭出来,可却也吓傻了去,小小的身体不停的打着摆子。
萧泽将手中的剑丢在地上,当啷一声,沈榕宁身子轻颤了一下,说情的话硬生生压在了嗓子眼儿里,只觉得心口憋疼得厉害。
另一个跪在地上的护卫,万般绝望下倒是生出了几分解脱的心思。
他晓得自己绝无活着的可能,深吸了口气,拿起了落在地上的剑。
因为腿被打断了,只能用还算完好的手臂撑起了上身。
他咬着牙将剑锋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处,随即整个身子义无反顾的压了下去。
伴随着一阵闷哼声,养心殿内一片死寂。
君翰小小的身影就那么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魂魄像是也随着那两个人的死而飞到了九霄云外。
萧泽厌恶的打了个手势,外面的皇家暗卫将地上的两具尸体拖了出去。
很快一群太监匆匆走了进来,快速将地上的血迹擦洗干净,即便如此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萧泽看向了面前的儿子,一字一顿道:“对你好有什么用?忠心耿耿又如何?”
萧泽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榕宁,眼神微微一闪:“什么是忠心的奴才?是只对你一人服从,永不背叛!”
沈榕宁的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一点点攥成了拳。
萧泽拍了拍手,外间又走进来两个护卫,纷纷跪在了萧泽的面前。
萧泽拿过汪公公递过来的帕子,方才杀人立威,血迹沾染了手背。
那种黏腻温热的触感实在是不舒服,他将手中沾了血迹的帕子丢到了一边,缓缓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二人近身服侍大皇子,护送大皇子出入太学,不得有误,否则格杀勿论!”
“是,皇上!”二人冲萧泽磕头应了下来。
萧泽看向了沈榕宁,缓缓道:“大皇子君翰长大了,不适合再待在后宫,即日起便搬到朕的养心殿来居住,生活起居由养心殿的人全权处理。”
“皇上!不可!”沈榕宁再也忍不住了,立马站了起来,低吼道。
萧泽没曾想沈榕宁反应这么强烈,脸上掠过一抹不愉。
“朕意已决!”
沈榕宁红着眼睛道:“翰儿是皇上的孩子,也是臣妾历经千辛万苦生养的孩子。”
“他才五岁,皇上便用这般血腥的场景刺激他,臣妾倒是要问问皇上这是在鞭策他,还是在折磨他?”
“稚子何辜?”
“你闭嘴!你这是要造反吗?”萧泽脸色铁青,之前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这般的对决倒也罢了。
如今这么多人面前,她这是要做什么?
沈榕宁看着儿子幼小的身子,僵硬的站在那里,心疼到了极点。
他方才受了伤害,正是需要母亲的安慰,萧泽转手居然要将君翰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她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