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灵槐没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齐晴恍然大悟，嘴角含着一丝揶揄的笑，“你这是打算釜底抽薪？”
“先不说这个了，”穆灵槐看向她，“你愿意帮忙吗？”
“当然了，咱们是朋友嘛！你有事相求，我肯定是要帮忙的。”齐晴干脆利落地挑挑眉，“不过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要我帮忙可以，我有条件。”
“可以，你开。”
“你从苏家赚钱的钱，”齐晴竖起一根手指，“我要分一成利。”
一成利听起来不多，但依照苏家这副把家底都掏干净的架势，什么都不干就能拿一成利，可谓暴利。
穆灵槐轻笑一声，笑她狮子大开口。
不过她之前已经答应和齐晴一起开制药公司了，也不介意再给合作伙伴一点儿利润。
可什么都不干就想拿这么多，那可不行。
“一成利可以，但你要找人和我合作，一起往下压价。”
齐晴家里曾经也是干房地产的，他们认识的嘴皮利落的人多，但能放下身段去压价的人少，可手底下的销售员就不一样了。
能在前几年的卖房大战中杀出重围的房屋销售员，哪个不是嘴皮子王者？
齐晴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好，这件事我找人去办，咱们两方打配合，已经把苏家人全身的油水都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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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哥和苏三哥觉得这几天的点儿太背了，不仅苏淼淼那边催借钱催得急，他们家的东西竟然卖不出高价！
“苏总啊，这真不是我能力不行，实在是来看的买家出价太低了！”
一大早，苏大哥打通了房地产公司的电话，原本想催催业务员多带几个人看房子，赶紧把房子卖出去，没想到业务员反倒对着他诉苦。
也不知道这几天业务员经历了什么，一张嘴就想哭。
业务员：“你也知道这两年经济不好，以前买房不眨眼的老板们，现在好多都破产了，您要的都是全款，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的人太少！”
“我昨天确实接到了几个想来看房的电话，这几位老板对房子也很满意，可出价太低了，您看这价格能再低点吗？”
苏大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道：“价格还低？为了尽快卖出去筹到钱，我只要市场价的百分之七十，都这样了，还压价？”
“是的是的，苏总您说的没错，咱们这房子的价格已经很低了，可是……”业务员又叹了口气，“可是苏总，您也知道，您要卖的这间小洋楼是民国时期的，本来就是个有价无市的状态。”
“懂这个房子价值的，不一定有钱买，有钱买的不一定懂这房子的价值。就算又那种懂价值又能买得起的，也不过是买回去充一下门面，价格肯定还得再往下压。”
“可短时间里，哪就这么幸运能赶上这种人呢？”
业务员这番话说得诚恳，也无奈。苏大哥知道近段时间房子行情差，没想到能差到这个地步。
他张了张嘴，有些不甘心：“可我那房子地段好，装修好，怎么会不值市场价的百分之七十呢？”
业务员很肯定地告诉他：“苏总，您这房子肯定是值这个价的，而且您也说了，房子的装修这么多年了都不过时，算是个很大的优势。可关键不是这个，是在短时间里碰不到合适的买家啊！”
苏大哥：“……”
他一下子沉默下来，重重叹了口气。
“你刚才说之前有人去看房子？他们怎么说的，报价多少。”
业务员说出了一个数字，苏大哥直接跳了起来。“多少？你们抢劫啊！还不到市场价的百分之五十，我脑子被门夹了，也不至于用这么低的价格卖房子啊！”
“苏总，您别着急。”业务员见她生气了，连忙解释，“这个是想买房子的客户出的价格，不是我们。我们公司卖房子收取佣金也是按卖价的百分之几去收，我们也巴不得房子卖得贵点，好让我们多拿点佣金呢！”
“可现在这个行情，还有您的条件，真的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业务员真诚劝他，“苏总，您要不缓一缓再卖房？我听小道消息说，过段时间您那栋小洋楼附近要开发了，房价肯定会再涨。”
“或者，您看能不能别全款，贷款怎么样？”
苏大哥：“……”
就算房价再升，能有穆灵槐公司的股价升得快？
还贷款，他如果不是急需钱，用得着按照这个价格卖？！
“行了行了，”苏大哥不耐烦地回复，认定这家房地产公司就是个黑店，“我那个房子这么好，价格也低这么多，怎么可能找不到卖家！肯定是你们公司有问题！”
“我再找其他公司试试，我就不信这么便宜的价格还卖不出去！”
虽然他说话不好听，但业务员还是恭恭敬敬挂断了电话，顺便祝他生活愉快。
但苏大哥的生活一点儿也不愉快。
他想卖的房产众多，本以为小洋楼是个特殊案例，但不管他换了家房地产公司也好，还是自己去谈也好，那些人都不想买他的房子，有想买也纷纷压价，一个比一个低。
一连几天碰壁，苏大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下青黑，整个人憔悴不已。
晚上瘫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苏大嫂瘫在他身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苏大嫂踢踢丈夫的脚，有气无力出声：“你那边的资产卖得怎么样了？”
苏大哥直愣愣望着家里的地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痛苦闭上眼：“别提了，处处碰壁，一处房子都没卖出去。”
“我也是。”苏大嫂一起唉声叹气，“不仅是我，我娘家人那边也一样……不是，现在的经济真的这么差吗？房子这么便宜都卖不出去？”
“谁知道呢？”苏大哥疲惫闭上眼，甚至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自找麻烦。
他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罪？
而这种压抑着负面情绪的心情，在苏淼淼打电话来催时，一下子达到了顶峰。
苏淼淼吃晚饭前接到穆灵槐的电话：“钱备好了吗？你如果实在买不起，我就把股份卖给别人了。”
“我现在想得很清楚，我只是不想跟你和闻黎在同一家公司而已，把股份卖给别人也挺好，不一定要卖给你。”
苏淼淼没注意她后面的解释，满脑子都是“买不起”，她狠狠咬住牙：“穆灵槐，你看不起谁呢？我说要买就一定会买，你等着收钱吧！”
说完，她赶紧给苏大哥打电话，“大哥，你不是说借我二十亿吗？什么时候把钱打到我账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