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李由一边让人帮自己包扎着肩膀上的伤口,一边扭头朝着嬴佑说道:“那个项羽是项梁的侄子吧,这小子真他娘生性,差点把老子的脑袋给摘了!”
嬴佑闻言无奈一笑,待到秦兵给李由包扎好伤口之后,他这才坐到了李由的身边,朝着后者说道:“楚国有这么号人物,真是让人头疼啊,不过好在楚军已经被击溃了,他们的伤亡很重,至于项梁那里,给他趁乱跑掉了,也不知道彭越能不能堵到他。”
就在嬴佑刚刚说完这话的时候,襄城之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奔腾的马蹄声,赫然是彭越一路纵马赶来,而他的手中同时还提着一颗人头,彭越举起手中的人头对着城头上的嬴佑招了招手,开口喊道:“太子殿下!项梁的脑袋,我彭越给你带回来了!”
在听到这话之后,无论是嬴佑还是李由都是立即起身,而后快速下了城头,彭越此时也从马上下来了,将那颗项梁的人头递给嬴佑,开口说道:“我按照太子殿下你的吩咐驻扎在了胡陵,碰到了项梁和他的残部,这家伙自己留下了,把生路留给了他的那些部属...”
“是条汉子,我有些敬重他,所以就给了他自尽的机会,太子殿下你不会怪我吧?”
嬴佑闻言摆了摆手,而后从彭越的手中接过了那颗项梁的人头,看着那颗人头,嬴佑轻轻笑道:“项梁确实是条好汉啊,和他老子项燕一样,都是值得我秦国去敬重的对手,我怪你彭越什么?”
嬴佑如此说着,而后就将那颗人头丢给了旁边的秦军,吩咐道:“安葬了吧。”
在说完这句之后,嬴佑随即转头看向了彭越,笑着捶了捶他的胸口,嘴里骂道:“彭越啊,你这家伙这次可是他娘的立了大功了啊,项梁是楚军的领袖,这颗脑袋的分量可不轻,我提拔你当左庶长怎么样?”
彭越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朝嬴佑说道:“都是按太子的吩咐去做事的,不敢贪功,左庶长太重了,太子如此赏赐我,其他将军该不满意了,若是太子要赏的话,多给我划拨一点人马就是了,下次再战,不靠太子照顾...”
“我彭越照样能杀个左庶长出来!”
嬴佑闻言爽朗大笑,随即捶打了一下彭越的胸口,朝着他开口说道:“之前我把我统率的中尉军交给了韩信,如今冯劫的都尉军,我把这支队伍交给你了。”
一听自己要抢冯劫的位置,彭越当即愣了一下,而嬴佑随即朝着他解释道:“冯劫这一战没有打好,我让他戴罪立功,他会做你的副将,不过那支都尉军都是他原来的部属,说是做你的副将,其实这支队伍还是会更听他的,但我会给你支持,别担心。”
听到嬴佑这么说,彭越才算安下心来,而嬴佑随即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开口笑道:“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走,进帐篷议事!”
彭越闻言点头称是,而后便跟着嬴佑和李由一起走进了那座用来议事的大仗,所有的秦将如今都已经聚在这里了,而嬴佑在进入军帐之后,便是直接朝着众人开口说道:“先说一个好消息,项梁的脑袋被彭越带回来了,他死的不能再死了,这个楚国的余孽...”
“到底是死在我秦国的手上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喜,而嬴佑随即又是说道:“接着便是该论功行赏了,这一战我们打垮了楚军的主力,是诸位的功劳,可眼下军中统制是有定数的,不好随意变动,你们的功劳多数要记着了,等回到咸阳再行封赏。”
在听完嬴佑的话后,众人都没有异议,而嬴佑此刻便是也开口说道:“不过也不能全都记账,要不然就显得我太黑心了,有两个特例,我不会给你们记功,而是现在就给你们封赏。”
“章邯,你一直是中尉军的副将,如今我把中尉军交给了韩信,这家伙骑到你头上了,你心里应该不是滋味,不过你这么长时间都是忍着没说,这倒是很出乎我意料了,呵呵,挺好,我也不委屈了你,你且继续兼任着中尉军副将这个职务,除此之外...”
“我让你做全军的副将,也就是我的副手了,除了我以外,军中要以你的地位最高,不过这是个虚职,算是没什么诚意了,但是也没办法,各支队伍都有自己的统制长官,我总不能让你把人家给换了吧?”
章邯闻言轻轻一笑,笑着朝嬴佑拱手谢恩,“章邯明白了,太子能如此照顾章邯的感受,章邯感激不尽,就是韩信,呵呵,不妨同太子说句敞亮话,我现在都有点佩服这家伙了,我问过守襄城的将士们了,都说他韩信指挥得当。”
嬴佑闻言笑了笑,随即看向了一直低着脑袋的冯劫,开口说道:“有赏自然有罚,冯劫,这一战要数你的表现最差,一头扎进了人家的包围圈里,导致我们秦军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这是你的过失,所以都尉军的主将,我要拿掉了,交给彭越。”
“你做彭越的副将,我知道你心里定然是不服气的,一定会想彭越才当了几天秦军,怎么就起到你冯劫头上了,但没办法,仗是你自己打的,有本事的话,下次在战场上找回来,另外我要提醒你一句...”
“都尉军这边定然是更认你这个长官的,你心里别扭归别扭,但若是因私废公,给彭越暗地里下绊子让都尉军丧失了原有的战力,那到时候就别怪我了,别让咱们的右相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嬴佑的这一番话说的极重,可冯劫却只是默默点头,仗被他打成这个样子,挨罚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好说的,他冯劫认这个结果便是。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嬴佑忽然扭头对着在场的所有人一笑,接着又是说出了一番极为暖心的话语,“诸位,你们现在都是有机会挣到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了,但有命挣得有命花才是,我希望等咱们打完了这一仗,都还能活着...”
“到时我在咸阳,请诸位共饮庆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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