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人是鬼？”
寺庙里，肖雨萱惊愕地看着前方那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女子。
听到声音，林宁快步走了进来，发现对方后，顿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幽怨力量。
对方气息已达到了不朽大帝境，但周身怨气滔天，若是将其加持，实力不逊于一尊帝尊强者。
“我当然是人。”
那妖女双目通红，或许是太久没有见到活人的缘故，行为有些精神失常。
她时而蹦蹦跳跳，时而安静地坐在地板上。
可，无论她怎么活动，似乎都有一个限定范围，那便是，无法离开这间寺庙。
这间寺庙不大，血菩提宫成为历史后，这里早已年久失修，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他们随便说话，上方的尘土便会被震了下来。
妖女短暂地恢复了神智，快速打量着林宁一行人。
“你们，是他派来取我性命的么？”妖女问道。
沈念疑惑，她看着眼前的妖女，似乎有些不忍，“他是谁？”
可，问题刚说出口，对方便又失控了。
妖女凑到奈丽身边，一脸贪婪，她仔细闻了闻对方身上的味道，“活人的气息。”
“想不到过去那么多年，竟然还有人出现在血菩提宫，还走进了寺庙。”
妖女指着林宁和肖雨萱，笑道：“你们两个太弱了，另外两个已是帝躯，吞了你们，又能让我多活几年。”
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寺庙当中，浓郁的怨气凝聚成了水雾，在空气中飘荡。
仔细一看，地板下方，有着一双双惨白的手正在蠕动着。
妖女刚要发功，沉寂多年的寺庙突然有着佛光普照。
大道梵音在众人耳边萦绕。
紧接着，佛光降临在妖女身上，炽热的烧灼感顿时让得妖女浑身抽搐。
“开！”
妖女大喝一声，将所有怨气凝聚在身体表面，形成一件暗黑色衣裳。
她披着怨气衣裳，凶神恶煞地望着那道佛光。
“该死的秃驴，你不是把我囚禁在这，想让我替你漫天过海么？”
“我若是死了，他们降临时便会发现你们的恶行，到时候，纵然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制裁。”
“为什么不让我吃掉它们，好让我活下去！”
被这佛光普照后，妖女已顾不得将林宁等人吞下，只能专心抵御佛光。
双指一扯，将暗黑色衣裳扯出一根细线。
那细线化作一把锋利的短剑，妖女目光一凝，动作如舞蹈般优雅。
可别看她动作优雅，但其中蕴含的爆发力，比许多帝尊还要恐怖。
“这剑法...”
看着妖女的剑法，沈念瞳孔骤然一缩，目光死死盯着妖女。
“师尊，你认识？”林宁眉头一皱，师尊为何如此大的反应？
“等等，这剑法，似乎来自荒古大陆。”林宁也发现了一些端倪，这妖女施展的剑法，让他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一旁，奈丽同样面色凝重，“这剑法，是青云幻舞的进阶版？”
所谓青云幻舞，便是青云宗的独门绝学，由第一任宗主所创造。
老宗主也是凭借这一本事，当年将青云宗带到了很高的高度。
只是，近千年来，青云宗没有什么天才，无法发挥这门功法的实力，青云宗也逐渐的没落。
听着师尊，师姐的话，林宁这才好好观察妖女的剑术。
林宁虽然身为青云宗弟子，也拥有系统的传承，但...这门功法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太大的作用。
嗯，就跟废止一样随意丢弃。
“欸？好像还真的是青云宗的剑法。”林宁惊讶道，“莫非这妖女就是我们青云宗之人？”
沈念思索了好久，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血菩提宫并非我荒古大陆之内，我也没有听说，宗门里谁能出走荒古大陆。”
这时，肖雨萱突然提出一个设想，“莫非，她就像我们一样，夜晚时不小心走错了地方？”
“这概率虽然小了点，但也未曾不可能。”
对面，妖女被佛光死死压制住，她身上皮肤先是出现一道道伤疤，然后又被佛光给治愈。
这让林宁等人十分困惑。
既然佛光要惩罚妖女，为何又会治愈她？
“先不管她的身份如何，既然修炼了我们青云宗的剑法，就与我们青云宗有所渊源。”
沈念一脸严肃道：“如今，她被这佛光给镇压，我们出手解救她，如何？”
妖女？
在沈念眼里，呵，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只要与我们青云宗相关，便帮你一把！
“我来解决掉这些佛光。”
林宁抬手一记翻天印。
寺庙里的佛光在被翻天印攻击后，光芒更胜。
与此同时，一根根佛光锁链从虚空中诞生，锁链伴随着梵音缠绕，誓要将妖女给禁锢在原地。
“呵呵呵，老秃驴，当真以为我还是一年前的我么？”
妖女只是刺出一剑，却有着无数道剑光落下，将这些佛光锁链斩断。
嘶嘶嘶！
锁链断掉后，竟然不断重组，随着妖女每一次斩断锁链，这些锁链就会比先前更粗壮一倍。
直到最后，让得妖女对这些锁链束手无策。
“你...你是灵儿？”沈念双目通红，身体有些颤抖。
“灵儿？玉灵儿？”
听到名字，奈丽目光错愕，呆呆地看着沈念。
玉灵儿是沈念的二弟子，早些年外出历练，一去便再也未归。
沈念早以为玉灵儿死了，但在看见这妖女的功法后，那个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如同海水般涌现出来。
“师尊，你说她是我的师妹？”奈丽惊讶，“不可能，她不是死了很久了么？”
沈念激动道：“我绝对不会看错，她施展的功法，就是我教的。”
“这妖女...不，灵儿的功法虽然得到了进化，但她有一处破绽，一直没有修补。”
沈念之所以发现不朽大帝级妖女的功法漏洞，那是她本人当年修炼时开小差，没有完全掌握师尊传授的功法知识。
那些年，她已经发现了功法漏洞，但一直没有办法修补，她每次修补，都会发现有其他漏洞出现。
因此，沈念索性不改了，后来她也成为了老师，传授了功法，但也把那漏洞传给了二弟子玉灵儿！
“玉灵儿？”
听到熟悉的名字，那妖女浑浑噩噩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清明。
她转头，看着沈念。
看不清楚，忘记了。
再看一看。
终于。
“你是，沈念师尊？”玉灵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