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胆战心惊，差点扑腾一下跪倒在地上。
章清婉这发疯的节奏，是想创死所有人啊！
最后的职业良心让他忍不住提醒，“如果真的那么做，在行业内遭到抵制的……很有可能是我们。”
“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他们真的有能力，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个打工的？”
秘书：……
他受到了侮辱。
看在工资的面上，他忍了又忍，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下。
章清婉快要疯了。
她此前一直觉得工作得心应手。
但在魏明勋离开后，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和她作对！
章清婉摔了键盘，砸了电脑的显示器。
看着狼藉的地面，她气喘吁吁，依旧觉得心中还有无限的怒火尚未发泄。
秘书还站在那里没走。
“有什么事？”章清婉看向他，眼神冷到让人望而生畏。
秘书：“就是……”
他索性闭上眼睛，把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田先生正在公司下面等您，说是有急事要见您一面。”
田子晋？
章清婉脸上火辣辣得疼。
她千挑万选，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不贪图章家财产的好归宿。
但这归宿，却是从里到外都脏透了。
“他现在还有脸来？”章清婉恨不得把田子晋给当场杀了。
她将对方介绍给自己所有的合作伙伴，还苦心为对方造势，甚至为了他还不惜伤害魏明勋。
结果，她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头上戴了一顶最绿的绿帽子！
“你告诉他，我现在不动他，是因为我还要脸，不想和他闹到鱼死网破那么难看。”
一想到田子晋，章清婉就下意识干呕。
那张亲过她的嘴，指不定之前就沾上过什么脏东西！
她喝了一杯冷水，才将那股恶心的劲儿给压了下去。
章清婉恶狠狠看着秘书，“下一次，如果你还敢为他传话，那你也没有好下场！”
秘书直接打了个激灵。
他都自顾不暇，哪来的工夫去管田子晋？
“是，章总。”秘书的双腿不住地打着摆子，恨不得能从原地消失。
在他拉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刹那，背后的章清婉却又突然出声。
“你……你知道魏明勋在哪儿吗？”
秘书这回可真是欲哭无泪!
他转过头来，双腿并拢，双手垂在裤缝，规规矩矩地低头弯腰。
章清婉现在才想起起魏经理了，早干嘛去了？
秘书祈祷魏明勋不要再回这个火坑。
章清婉：“你……你去打他的电话，让他这两天就回来入职。”
秘书：？
这和让他杀人放火有什么区别？
他迟疑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魏经理……同意了？”
“他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章清婉吐出了口气。
直到这时，她才觉得心口的大石头往上抬了抬。
她想到那天在天台的对话。
魏明勋还是爱她的。
章清婉无比确定这一点。
她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但只要一发生意外，魏明勋还是那个最先跑到她身边的人。
“他说了，只要是公司的事情，他都会来帮我。”
章清婉无比自信。
她看着地面上散落的文件和碎裂的水杯碎片，唇角的笑意却渐渐扩大。
可这幅画面，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秘书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像是看到了一个吃人的恶魔，正在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周围的所有一切。
章清婉冷冷道：“那几个主管，那几个普通员工，都算什么东西？”
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愤恨。
高高在上，从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冷美人，也会有因为失意而口吐恶言的一天。
章清婉：“只要魏明勋回来，其他人都可以走。他，能做到我想要的一切。”
秘书不寒而栗。
他几乎是逃着离开了办公室。
靠着墙壁时，衬衫紧紧贴住了后背，带来一阵刺入脊椎的凉意。
秘书这才发现，他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章清婉……该不会是疯了吧？
他拍了拍胸口，百般为难地掏出手机，想了半天，还是没能鼓足勇气拨通魏明勋的电话。
魏经理在这受了那么多委屈。
章清婉哪怕要一点脸，这个时候都不应该把他拉回火坑里。
秘书垂头丧气。
钱真tm难挣啊……
他一边骂自己贱，一边向楼下的便利店走去。
魏明勋之前与他的关系还不错，所以他知道对方的近况。
人家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呢。
秘书马上买了上千块的补品，手里大包小包拎着，准备亲自去医院请魏明勋一趟。
求人就得有个态度。
他可不像章清婉那么……无耻。
但他刚从楼下的便利店走出，田子晋就冲了过来，一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我让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告诉清婉？”
不过几天过去，田子晋就像换了个人。
他不再像之前那么光鲜亮丽，整个人蓬头垢面。丢在人群里，也是最灰扑扑不起眼的那一个。
秘书没想到这个疯子还一直在楼下蹲守着。
田子晋：“那天我什么都听到了。”
他盯着秘书，就像看到了杀父仇人似的。
“清婉说过，她这辈子爱的人只有我一个。不管我在国外做了什么，她都只会和我结婚。”
秘书：……
这神经病怎么一个接着一个？
他懒得理会田子晋，他躲过他的扒拉后，向周围的保安使了个眼色。
他们赶紧跑了过来把还在大吼大叫的田子晋一把给按住。
秘书瞬间逃之夭夭。
经过千重万难，他总算来到了魏明勋的病房。
进门之前，他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确定一切无误之后，才带着忐忑不安的情绪敲响房门。
此时，魏明勋正躺在床上吃苹果。
一旁，是正在研究如何把苹果削得又大又圆的谢止盈。
她跟秘书打过照面，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丑话说在前面，现在明勋已经是我们清远公司的副总了。”
“你是对手公司，这个时候来，不会在补品里下毒吧？”
秘书呆住了。
他提着补品，像个小丑似的僵在原地。
这他该怎么跟章清婉交差？
秘书是真想出去一头找块豆腐撞死。
好在魏明勋脾气还像之前那么温和。
他笑着让座，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秘书呆滞了几秒。
他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
迎着魏明勋关切的视线，秘书吸了吸鼻子。
“魏经理，公司乱套了，公司全都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