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李令歌周身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芒，九道混沌之气如蛟龙般缠绕而上。
他双手结出一个玄奥的丹诀，整个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连飘落的尘埃都静止在半空。
南宫清雪被迫跪坐在丹房角落，颈间的锁链叮当轻响。
她原本死灰般的眸子突然睁大，只见李令歌的皮肤下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丹纹，竟是在以肉身为炉！
“这是什么邪术？！”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锁链扯得生疼，因为链条的另一条拴在窗棂上。
李令歌并未理会，指尖轻划间，七十二种珍稀药材从虚空浮现，万年雪莲、玄冰精髓、九幽寒玉……
那些都是南宫清雪准备的药材，一股脑都交给了李令歌。
“凝。”
随着一声轻喝，所有药材突然爆裂成漫天光点。
南宫清雪倒吸一口凉气，那些光点分明是药材最纯粹的药性精华！
更可怕的是，李令歌居然将漫天药液尽数吸入体内！
她眼睁睁看着那些药液在李令歌体内流转，透过半透明的皮肤，能清晰看到各色药力在经脉中奔涌。
这完全颠覆了她对丹道的认知，自古炼丹皆需丹炉，哪有以身为炉的道理？
李令歌胸口浮现出一个漩涡状的丹纹，南宫清雪惊骇地发现，他体内各色药液正在被强行压缩到丹田处，每一次压缩都引发空间震荡。
轰隆隆！
九天之上突然传来闷雷声！
南宫清雪抬头看向窗外，三十六道紫色雷霆正在云层中酝酿，这是神丹出世的丹劫！
李令歌竟然不闪不避，反而张开双臂迎向穹顶。
“来！”
南宫清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几天之前皇城之中便有神品丹药的丹劫显现。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再次看到如此震撼天地的丹劫，而且这枚丹药还是为她炼制的。
很快，一道雷电漩涡涌入李令歌的体内。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丹香也越发浓郁，到最后整个人的毛孔都在往外渗着金色丹雾。
下一刻，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从李令歌天灵盖冲天而起，直接洞穿云层！
“十成药效？！”
南宫清雪声音发颤，她终于明白为何李令歌敢在圣御商会夸下海口定制神品顶级丹药了！
“你竟然真的炼成了？”
李令歌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
“丹药已成。”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南宫清雪，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小腹。
“就在这里。”
南宫清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锁链顿时绷得笔。
“你、你不能。”
“不能？”李令歌突然冷笑，一把拽紧锁链，“神女莫非是不想服用这丹药了？”
锁链猛地收紧，南宫清雪被迫踉跄着向前跪爬了几步。
她精致的下巴被李令歌用靴尖挑起，这个屈辱的仰视姿势让她浑身发抖。
李令歌松开锁链，双臂抱胸。
“你自己来，还是说神女想让我请太清宫主来观摩？”
此话一出，南宫清雪颤抖的手指伸向他的腰带。
药材已经给了对方，如今丹药已经练成。
她若是跪着走完这最后的屈辱之路，之前受到的屈辱，还有那些药材就全部打了水漂了。
可就在指尖刚触碰到玉带扣的瞬间，她就触电般缩了缩。
她死死咬住下唇，数次深呼吸之后才继续动作。
“咔嗒。”
玉带落地的声响在寂静的丹房内格外刺耳，南宫清雪闭着眼，纤长睫毛剧烈颤动着，如同濒死的蝶翼。
“睁开眼。”李令歌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好看着你侍奉的是谁。”
南宫清雪绝望地睁开泪眼，一道巨大的阴影浮现在她的脸庞上。
那股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混沌之气，让她胃部一阵痉挛。
李令歌淡然道：“服药。”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南宫清雪如坠冰窟。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俯下身。
当唇瓣接触到那灼热的肌肤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席卷全身。
太清宫千年清誉，神女无上荣光，此刻全都碎在这不堪的姿势里。
“唔！”
她本能地想退缩，却被李令歌一把按住，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想要丹药，就自己取。”
南宫清雪闭上泪眼，终于彻底屈服，每一寸进退都像在凌迟自己的尊严。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之声。
“师姐，师尊有要事找你，请问你在吗？”
少年的声音，惊得南宫清雪浑身一颤。
受惊之下，她不由得抿紧红唇，让李令歌不由得到闷哼一声。
南宫清雪惊恐地睁大美眸，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她最疼爱的小师弟林沐！
那孩子向来对她言听计从，若是被他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师姐？宫主急召您去冰心殿。”木门被轻轻推动，“我进来了？”
桌下的南宫清雪浑身僵硬，动作完全停滞。
“让他进来。”李令歌用只有她能听见的气音说道，手指恶意地缠绕着她散落的发丝，“还是说你想让他看见太清宫神女现在的样子？”
南宫清雪绝望地摇头，发间冰晶步摇发出细碎的声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令歌突然一挥袖袍。
下一刻，殿门被完全推开。
进到屋内，林沐这才发现屋内只有一人。
三皇子端坐在书案前批阅文书，案几上堆满了打开的卷轴。
只是不知为何，殿内的温度比往常低了许多，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雪松香。
“参见殿下，我是奉师命来寻找师姐。”
李令歌戏谑地看了林沐一眼，后背略微绷紧。
“神女刚刚服下我给她炼制的丹药，如今正在炼化丹药，不可惊动。”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手指微微攥紧，而后继续说道。
“你可在会客厅稍坐片刻，等神女炼化完丹药，我立即命人去通知她。”
李令歌执笔的手稳如磐石，只有桌下的南宫清雪知道，他另一只手正恶劣地按着她的后脑。
“原来如此。”林沐不疑有他，却突然皱眉，“奇怪，这是什么声音？”
南宫清雪闻言浑身一抖，她这才惊觉自己因为过度紧张……
更糟的是，李令歌似乎觉得很有趣，竟然让她出糗。
“本王在墨砚。”李令歌随手将笔搁在砚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还有事？”
南宫清雪快要窒息了，小师弟的靴尖就在三步之外，而她正跪在地上做着不堪入目的事。
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紧张之感，竟让她体内《九幽寒魄诀》自行运转起来，丝丝寒气不受控制地从唇齿间溢出。
“奇怪，怎么突然变冷了。”
林沐搓了搓手臂，突然瞥见案几下露出一角雪白衣袂。
“那是？”
“你师姐落下的披帛，本王会转交给她。”
李令歌不动声色地用靴尖将那截衣料踢进暗处。
就在林沐还想说什么时，南宫清雪突然感觉到了异常。
她惊恐地抬眼，正对上李令歌充满戏谑的目光，这个恶魔竟然想在师弟面前！
不！
她在心中绝望地呐喊，却不敢真的挣扎。
“林师弟还有事？”
李令歌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是呼吸略微粗重了几分。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殿下了。”
林沐终于行礼退下，临关门时还贴心道。
“请殿下转告世界速去冰心殿。”
殿门关上的瞬间，南宫清雪如释重负，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炷香后。
嘶——
李令歌突然闷哼一声，腹部冰纹大亮。
南宫清雪只觉一股极寒之气顺着喉咙涌入，化作九道寒流涌向四肢百骸。
“轰！”
她周身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太清宫秘传的冰魄真气不受控制地外泄。
“呃——”
雪白的脖颈上瞬间爬满冰蓝色纹路，一声压抑的痛呼从南宫清雪齿缝挤出。
她本能地蜷缩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开始凝结出晶莹的冰晶。
更可怕的是，这些冰晶并非白色，而是泛着混沌之气的暗金色，每一片都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轰！”
体内《九幽寒魄诀》的功法路线突然自行运转，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一直未能打通的隐脉，此刻在丹药作用下势如破竹般被接连冲开。
南宫清雪惊恐地内视丹田原本停滞在第六重的寒魄真气，此刻正如怒涛般奔涌！
“这就是丹药的力量吗？”
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凝结成冰花。
第七重、第八重……
功法境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每突破一重，体表的冰蓝纹路就深邃一分。
当第八重巅峰的屏障被冲破时，整个丹房的温度骤降至极点，连李令歌的衣袍都覆上了一层白霜。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冻结声从南宫清雪体内传出，她颤抖着抬起手，看到自己的肌肤正在变得透明，皮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极寒真气。
“第九重，还差最后一点。”
南宫清雪不受控制地张开双臂，一道冰蓝色光环从她体内爆发。
光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成固态。
“寒魄领域！”
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九幽寒魄诀》第九重才可能觉醒的本命神通，竟然提前出现了！
李令歌的手指触碰到南宫清雪眉心时，一股混沌之气强行灌入。
“现在，运转你偷学的那部分《太阴噬魂诀》。”
南宫清雪如遭雷击，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三年前偷偷从禁地带出的残篇，连太清宫主都不知道她修炼了这门邪功！
“你、你怎么会知道？”
话未说完，体内的寒魄真气突然暴走。
在混沌之气的引导下，原本泾渭分明的两门功法竟然开始融合！
南宫清雪痛苦地弓起身子，发丝根根竖起，每一根都凝结出锋利的冰凌。
“啊！”
一声长啸，她周身爆发出耀眼蓝光。
三百六十五个穴位同时喷涌出极寒之气，在大殿穹顶凝聚成一轮冰月虚影。
当冰月坠入天灵的瞬间，南宫清雪清晰感觉到，那层困扰她多年的第九重屏障，出现了一道裂缝！
“只差最后一步。”
她喘息着望向李令歌，眼中既有恐惧又有渴望。
此刻才惊觉，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对她功法的了解，竟比自己还深！
在这极寒风暴中心，南宫清雪呆滞地跪坐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之人。
“感觉如何？”李令歌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
南宫清雪机械地擦着嘴角，突然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暴涨了三成！
体内原本躁动的寒毒全都温顺如绵羊，这确实是如假包换的九转冰心丹。
此刻，她不由得有些渴望，立即再服用一枚九转冰心丹。
只需要一枚，她便可以功法大成。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羞辱我才肯给我丹药？”
李令歌俯身捡起地上的锁链，在手中轻轻把玩。
下一刻，他突然拽紧锁链，将南宫清雪扯到跟前。
“本王喜欢看高高在上的神女，跪着求丹的模样。”
“我——”
南宫清雪张了张嘴，她现在想要第二枚丹药，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李令歌主动开口道。
“想要我再帮你炼制一枚九转冰心丹，也不是不行。”
闻听此言，南宫清雪不由得心中一喜。
虽然之前觉得万分屈辱，但是真的得到了丹药之后，一切都值得了。
然而没等她高兴太久，李令歌便继续说道。
“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需要帮我偷出太清宫中的那一滴太古神凰精血。”
闻听此言看，南宫清雪不由的张大了嘴，就像刚才一般。
她没想到，李令歌竟然想要让他盗取太清宫的至宝。
紧接着，她便摇了摇头。
“你有所不知太古神凰精血已经被我师尊炼化了，所以即便是我想要帮你也做不到。”
“什么？！”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李令歌的预料，他搜魂赵灵真之后，得知太清宫有太古神凰精血，所以才会帮助南宫清雪。
只是没想到，太古神凰精血已经被太清宫宫主炼化了。
见他面色变得难看，南宫清雪立即补充道。
“太清宫的太玄秘境之中藏有太古神凰的尸体，你若是能找到，或许能从起尸体中获得一滴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