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殊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身边是空的,盛熙川不在。
隐约听到厨房传来一点声音,应该是在给她做早饭。
昨天的“运动”有点过量,她浑身酸软,懒得动。
认真听了一会儿厨房的动静,她又闭眼蜷缩进了被子。
枕头上残留着盛熙川身上的香味,像一个漫长的拥抱,想起昨夜在温泉里的种种,她心跳加速,脸蓦地红了。
跟自己的丈夫度蜜月,怎么折腾都不为过,害羞什么。她跟自己说。
即便如此,脸上的热度依然未减。
又睡了一会儿。
被子被掀开一个角,盛熙川的大手落在她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
“起床了,小懒猪。”
宋清殊强行开机,慢慢坐起身,马上被盛熙川抻着手臂把身上的睡衣脱了下来,接着,盛熙川又帮她穿上内衣,在后面扣好搭扣。
又拿了件毛衣,替她套上。
屋里暖气给的足,倒是不会冷,但她这样面对盛熙川,只觉得害羞。
“我自己来。”她不配合,扭来扭去。
“别不好意思了老婆,这样快一些。”盛熙川说。
宋清殊只好不动了。
乖乖地任盛熙川替她套上毛衣和加绒牛仔裤。
那一瞬间,宋清殊有种错觉:她好像一个需要照顾的瘫痪病人。
这个认知莫名戳中笑点,她也笑出声来。
见她笑,盛熙川会错了意,以为她很满意自己这样的照顾,凑过来亲一下她的唇角:“照顾你还不简单,只要你配合,老公能给你照顾出花来。”
宋清殊被他逗得笑意更深,穿好衣服,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不考个护理证可惜了。”她逗他。
盛熙川顺势抱着她往外走:“只照顾你一个就够了,别人想让我照顾,做梦吧。”
“你准备怎么照顾我?”宋清殊下意识问。
“先把你喂饱。”盛熙川像抱小孩一样轻松地走向洗手间,“别的‘花样’,咱们晚上再慢慢研究。”
宋清殊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里,闷声抗议:“我不要了,腰都快断了。”
“用进废退。”盛熙川一本正经,“老婆你要多加练习,练得多了自然就不会累了。”
宋清殊翻白眼:“歪理邪说。”
盛熙川憋笑:“真的,多试几天你就知道了。”
说着,把她放在洗漱台上,又体贴地挤好牙膏,将电动牙刷塞进她手里,自己则拿起毛巾,用温水浸湿了,拧干,细致地给她擦脸。
镜子里映出两人亲昵的模样。
他高大英挺,眉眼间满是宠溺;她娇小玲珑,坐在洗漱台上,晃着两条腿,睡眼惺忪中带着一丝羞赧的甜意。
宋清殊一边刷着牙,一边含混不清地说:“反正今天不要了,至少歇一天。”
楼铮可怜巴巴看她,又开始起腻:“老婆~”
宋清殊拦他:“停!”
宋清殊拿着还在震动的牙刷,指着镜子里的男人,满嘴泡沫也挡不住她语气里的“严肃”:“撒娇也没用!不许讨价还价。”
盛熙川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像只护食的小仓鼠,哪里还有半分威慑力。
他低低地笑起来,胸膛震动,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投降的意味:“好好好,听老婆的,今天休战一天。”
他嘴上答应得痛快,手却不老实地从她毛衣下摆探进去,覆上她平坦温热的小腹,轻轻打着圈。
宋清殊身体一僵,含混不清地警告:“手!拿出去!”
“老婆腰不是酸吗?我给你揉揉,活血化瘀。”盛熙川说得一本正经,指腹却带着微烫的温度,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流连,惹得宋清殊一阵战栗。
“流氓!”她嗔了他一句,赶紧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口,然后拍开他的手,从洗漱台上跳了下来,“赶紧吃饭,吃完饭不是要去滑雪吗?”
“遵命,老婆大人。”
盛熙川笑着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眼里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早餐是按照宋清殊喜欢的口味做的,粥和煎蛋,还做了一个白灼菜心。
吃饭的时候,盛熙川把自己的煎蛋也夹到宋清殊碗里。
“来,老婆多吃点,补补体力。”他一本正经。
宋清殊听出他话里有话,瞟他一眼,没作声,又给他夹了回去。
“今天不会消耗,我用不上。”
盛熙川满脸无辜:“我说一会儿要去滑雪,让你补充体力,你想到哪儿去了?”
宋清殊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跟盛熙川打嘴仗,她想赢实在不容易。
吃完早餐,两人换上厚实的滑雪服。盛熙川给她穿戴得尤其仔细,帽子、围巾、手套,一样不落地检查好,把她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小球。
“好了没有呀?我都快热出汗了。”宋清殊感觉自己像个被套了太多层**的礼物。
“马上。”盛熙川最后帮她拉好滑雪服的拉链,直到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才满意地点点头,牵起她戴着厚手套的手,“走吧,小企鹅。”
度假村的私人雪场人不多,银装素裹,阳光洒在洁白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坐缆车,平稳升到高处后,便能看见底下壮阔的景色。
宋清殊一直盯着连绵起伏的雪山看。
“真美啊。”她赞叹一句,又问盛熙川,“你不恐高吗?”
盛熙川摇头:“你老公可是十几岁就挑战世界最高蹦极的人,怎么会恐高?”
宋清殊不解:“那上次一起坐过山车,你扑在我怀里……”
话没说完,她迅速反应过来,蹙眉看他,“所以你是装的。”
肯定句。
盛熙川尴尬地咳了一声:“一点小情趣。”
“无聊。”宋清殊翻白眼,心里却莫名带了点隐秘的欢喜。
宋清殊是第一次滑雪,穿上笨重的雪板后,站都站不稳,像个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晃。
盛熙川从后面稳稳地扶住她,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放松,重心向前,膝盖弯曲。”
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一点点在平地上滑行,耐心地教她最基础的动作。
宋清殊的运动细胞不算发达,但有盛熙川这个完美的私人教练在,她学得很快,渐渐找到了感觉。
“你看你看,我可以自己滑一小段了!”宋清殊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兴奋地回头朝他喊。
“小心!”
她一分神,脚下没控制好,雪板交叉,整个人尖叫着向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盛熙川不知何时已经滑到了她身后,稳稳地接住了她。
两人双双倒在柔软的雪地里,宋清殊仰面躺着,盛熙川则撑在她上方,替她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力。
四目相对,他黑色的眼眸里映着蓝天白雪,还有她小小的、带着惊魂未定神情的脸。
“吓到了?”他哑声问,拂去她脸颊上沾到的雪花。
宋清殊摇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冰凉的唇上亲了一口。
“没有,真好玩。”
盛熙川的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融,带着雪后清冽的空气。
“老婆~”
他又开始了。
宋清殊脸颊一热,推了他一把:“说好了今天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