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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周迟知晓白溪在灵洲,被一个同样是剑修,境界还不俗的年轻人跟着追求,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兴许会调转方向,从赤洲直接北上,走一趟灵洲?

不过周迟当下也其实遇到了麻烦事,根据从那万林山老祖石洞里得到的那张羊皮地图来看,出了万林山,便进入了一座名为白鹿国的境内。

跟东洲大汤王朝执掌一洲疆域不同,赤洲这边,大大小小林立有数十个国家,大得有东洲两三座州府那么大,而小的,甚至只有一郡之地那般。

这要是换在东洲,估摸着也摆不出多少国家来,但赤洲疆域比东洲要实实在在大两三倍,幅员辽阔,实在不是东洲可以比较的。

周迟如今所处的这座白鹿国,便不算大,国境内只有四座州府,而且每座州府,都只有东洲的一座郡那般大小。

至于名字来由,其实也简单,那便是此地盛产一种珍稀白鹿,鹿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且通人性,奔跑起来,更是比一般的骏马要快上数倍,而且据说这些野外的白鹿被捕捉之后,只要以山上的灵药喂养,假以时日,速度还能更快。

这样一来,此地白鹿便成了附近不少修士的心头好,尤其是那些女子修士,人人都恨不得有这么一头白鹿,尤其是和关系好的女子闺蜜相处,他人有,自己没有,那就丢脸大了。

因此白鹿国立国初期,那位皇帝为了结交周遭的山上神仙,便大肆派人上山捕获白鹿,送到各大宗门。

虽说这样一来,白鹿国和附近几座宗门的关系都不错,不过这样一来,没要多少时间,这白鹿国的白鹿,便被捕获大半,剩下的那些白鹿,藏入深山,更难相见。

如今这几年,几乎绝迹。

那些山上宗门,虽说也会让自己的白鹿相配,不过这白鹿一胎便只有一头小鹿,而且母鹿怀孕需要五年之久,即便诞下小鹿,也不见得会流入世间。

时间一长,白鹿在这赤洲,价格已经居高不下,一头白鹿,早就被炒到了万余梨花钱,至于幼鹿,价格更高。

不过即便如此,这都还是有价无市。

这也引得白鹿国的捕鹿人,为了一头白鹿,时常在深山里找寻,不过往往数年都难有所获。

只是一旦捕捉到一头白鹿,就可以说是一朝暴富,彻底换个活法。

周迟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反正他从万林山出来之后,没要多久,便在一处林子里,见到一对兄妹,正在捕获一头白鹿。

兄妹年纪都不大,健壮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那个手脚像是麻杆的少女,面黄肌瘦,但隐约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应该有个十三四岁。

两人做了简陋陷阱,在崖边正好套住了一头体型和一般驴子大小的小鹿。

白鹿爱食崖边青草,尤其是带着露水的,因此捕鹿人往往会在崖边设套,看白鹿上套,兄妹两人都无比欢喜,从草丛里小跑而来,可刚临近那白鹿,白鹿受惊,剧烈挣扎起来,只一瞬,竟然有挣脱痕迹,两人赶紧去抓那麻绳,但妹妹却被那惊慌的白鹿一蹄踢中,其实那白鹿力道不大,但少女本就瘦弱,被这么一踢,踉跄着就往崖边倒去。

那断崖下,就是万丈深渊。

少女止不住身形,但嘴里却喊着,“哥,鹿!”

做哥哥的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直接便松开了手中的麻绳,去抓妹妹的手腕。

但实际上少年力气也不大,被惯性拖拽,也一路滑到崖边,最后他一只手抓住一棵小树树干,另外一只手死死抓住妹妹的手腕。

白鹿也趁着这会儿,直接便挣脱了腿上的麻绳,只一瞬间,便消失在山林里。

少女的眼里满是黯然。

少年这会儿可管不了这些,只是死死抓住妹妹的手腕,想要将她救上来。

但估摸着这对兄妹平日里也没有敬神习惯,妹妹身体虽轻,但那棵小树却无法承受两人重量,咔嚓一声,就此断了。

就在这对兄妹都要跌落悬崖,去见早已经离世多年的爹娘当口,周迟正好来到这边,一把扯住少年衣领,直接将这对兄妹救了上来。

劫后余生的少年少女惊魂未定的坐在崖边,少女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少年回神,正要开口安慰这个肯定被吓傻了的妹妹,少女却是泣不成声,“哥,都怪我,你不该救我的,你要是不救我,就抓到那头白鹿了,抓到那头白鹿,你就能进那紫衣宗修行了。”

少年抱紧少女,皱眉道:“说什么胡话,我要是不救你,等死后我还有脸去见爹娘吗?那紫衣宗不去就不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年不断安抚,那少女这才渐渐平静。

等到这会儿,少年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的事情,赶紧松开妹妹,朝着周迟扑通一声跪下,“孙亭谢过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给恩公磕头了。”

他不等周迟回应,人倒是实诚,砰砰砰几声,磕得面前烟尘四起,很是卖力。

周迟眼看着那边的少女也要跪过来,赶紧摆手阻止,“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同时,周迟也一把抓起那孙亭,不然这少年,怕是要跪死在这里。

看着那个额头满是尘土叫做孙亭的少年,周迟转移话题问道:“那白鹿看着不俗,跑起来比一般的马还要快,价值不菲?”

听着这话,孙亭诧异道:“恩公不知道白鹿?”

周迟点点头,“从外面来,不是白鹿国人氏。”

“也是,听恩公口音,倒是不像。”

孙亭挠了挠脑袋,很快说起这白鹿的事情,最后才叹气道:“要是白鹿还在,正好就送给恩公了,也好报恩公救我们兄妹的恩情。”

周迟笑问道:“据你这么说起来,那一头白鹿便值万余梨花钱,舍得?”

孙亭一本正经,“恩公说得什么话,救命之恩,别说一头,就是十头八头,也送了,爹娘在世的时候便一直教导,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才是。”

一边的少女忽然弱弱地插话道:“要是真有十头八头,恩公能不能给我们留一头。”

周迟听着这话,微微一笑。

孙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周迟一眼,这才介绍道:“恩公,这是我妹妹,孙月鹭。”

“孙月鹭?月白沙汀翘宿鹭?”

周迟挑眉看向孙亭,有些意外。

孙亭也聪慧,听着周迟这话,便知晓眼前的恩公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爹娘的确更喜欢妹妹些。”

周迟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至于他怎么看出来的,其实也简单,孙亭的名字,骤听之下,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妹妹的名字一说出来,就将孙亭的名字显得很是寻常了。

月鹭两字,如果周迟记得没错,应该出自某位百年前闻名世间的文坛大家,那个时候世间流行一种长短句,那位苏姓在长短句上,罕有敌手。

东洲虽说在修行事上有些闭塞,但在这些事上,还是七洲共通的。

完整前后两句,应是“月白沙汀翘宿鹭,更无一点尘来处”周迟早些年一心修行练剑,但偶尔也会翻看一两本闲书,其间最喜欢的,便是那位苏姓文坛大家的长短句。

也多亏正好撞上了,要是这说得不对,周迟可记不得太多别的诗词一类。

“刚刚听你妹妹说的紫衣宗,又是怎么回事?”

之前少女孙月鹭被救起来之后,自责之时,提及过这个宗门,但周迟在万林山中,仔细看过手中的羊皮地图,白鹿国附近,是说过有一座紫衣宗,宗门建立百余年,不算长久,上下都穿紫衣,尤其是那位宗主,自号紫衣真人,归真境界。

但这羊皮地图上所载的内容毕竟是那万林老祖当年的东西,天知道过了这些年有没有变化。

孙亭听着周迟问起这个,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紫衣宗是我们白鹿国的国宗,宗主也是国师,陛下也是记名弟子,每年都会在国内招收弟子,只是人数有定额,一年不过招二十人而已,光这点名额,那些京城里的权贵就占完了,哪里轮得到我?”

“才不是,要不是因为我白鹿跑了,哥哥就能将白鹿送给紫衣宗的仙师,得到一个名额。”

少女孙月鹭说起这个,眼眶里又再次满是泪水,十分自责,在她看来,要不是自己,事情就已经有了改变。

孙亭眼见自己妹妹又提起这事,赶紧换了个话题,问道:“恩公是不是在山中迷路了?这深山老林的确容易迷路,我带恩公下山吧?”

周迟没说话,只是想着,想来眼前的这个少年应该修行资质一般,若不是这样,大概也不需要什么白鹿,凭着资质,那紫衣宗哪里有拒绝的理由?

要知道,一座宗门,紧要紧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这收取的弟子天赋足够,也只有这样,宗门才能长盛不衰,一直鼎盛下去。

“你们不继续在山中捕鹿了?”

周迟看了一眼孙亭,这对兄妹显然对那白鹿极为上心才是。

“那白鹿最是聪慧,如今惊动了其中一头,剩下的那些白鹿都会得到消息,只怕今后的半个月,都不会出现了。我们进山的时间也久了,这会儿正好下山回家一趟,对了,恩公若是没有要去的地方,到家里住些日子?”

孙亭极为真诚,不管周迟身份,既然是救过他们兄妹,尤其是救了自己妹妹,那他觉得就应该好好相待。

周迟想了想之后,没有拒绝,赤洲之行,本来讲究的,就是随缘两个字,倒是无所谓。

“要是不麻烦,那就叨扰几日。”

周迟笑了笑。

“好咧,恩公在这儿稍微等会儿?我去寻些野味,下山也好招待恩公。”

周迟问道:“要不要我陪着一起?”

孙亭摇了摇头,“山中没有猛兽,没什么凶险,恩公不必担心。”

孙亭看着周迟笑了笑,然后嘱咐了自己这妹妹几句,便闪身进了山林里,只留周迟跟孙月鹭在这边。

周迟找了块石头住下,也不着急说话,眼前的这对兄妹,妹妹姓名显然取得考究,那就说明两人父母至少有一人是读书人,孙亭这个年纪,说话极有章法,也能看出来出身只怕并不是寻常人家,只是现在这两人打扮,大概是家道中落了。

对此,周迟并无太多感慨,这个世上,众人遭遇不同,时高时低,都是寻常事,大户人家能一直殷实富贵下去,难。跌落谷底的人家,能东山再起的,更难。

当然,最难的,从来都是那些一辈子都是最底层的百姓,上升无门,穷苦一生。

“恩公,你叫什么名字?”

眼见哥哥离去,气氛一下子有些安静的孙月鹭试探着开口,露出一口白牙,“总不能一直都叫恩公吧,怪怪的。”

周迟笑着开口,“周迟,迟来的迟。”

孙月鹭哦了一声,想了想,“那以后就叫恩公周大哥怎么样?”

周迟点点头,“可以。”

孙月鹭点头之后,又愁了起来,“这么久了,才找到一头白鹿,可因为我跑掉了,真的太可惜了。”

周迟想了想,问道:“为何一定要白鹿,一定要拜入那紫衣宗?”

孙月鹭看着周迟,想了想,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这自然是这少女不愿意说,周迟了然,自然也就没有追问,免得让少女难办。

不多时,孙亭扛着一头不大的岩羊回来,腰间还用草绳拴着几只野兔。

“这岩羊的肉最是香嫩,也没膻味,等回去拿清水配着萝卜一炖,就是难得美味,走吧,恩公,下山!”

孙亭笑着开口,转身便往山下走去。

周迟原本还想着帮忙,但看扛着岩羊的孙亭脚步扎实,眼前少年,其实力气实在不小。

不过孙月鹭还是去将那几只野兔从哥哥身上接下来,提在手中,不过显得有些费力。

周迟伸手接过,笑着说了句我来吧,孙月鹭说了一声谢谢周大哥,也没有坚持。

下山的时候,三人在林间穿梭,并没有一条实实在在的路,这也就是孙亭这样经常在山中的捕鹿人才能找到方向,这要换成一般人,只怕早就迷失在山林之间了。

不过下山还是走得不快,足足大半日,天都已经擦黑之后,三人才来到山脚,又走了大半个时辰,这才临近一座小镇。

天已经黑了。

周迟在夜色里,抬头看了一眼那小镇口的牌坊,横匾上,有长峡两个字。

这座小镇,便叫做长峡镇了。

只是那牌坊边,居然有个小屋,小镇似乎还有守镇人?

三人临近,屋子的门便被人推开,有人提着灯笼走了出来,披了一件外衣,有些不耐烦,“谁?”

孙亭快步走上去,喊道:“里叔,我,孙亭。”

那汉子听着这话,这才笑道:“原来是孙亭啊,怎么,回来了?这次又没捕到鹿?”

“哪有这么容易,没这个命。”

孙亭一边说话,一边自顾自将身上扛着的岩羊卸下来,用小刀分出一半,直接递给汉子。

汉子也不客气,提过半边羊,打量啧啧道:“小岩羊?这可是好东西,炖上一锅,味道可美。”

不过他借着灯笼的灯光也看到了孙亭身后的周迟,狐疑道:“这是你朋友?”

孙亭笑道:“是爹那边的故交,从京城来,正好在镇子外遇到的。”

汉子哦了一声,脸上多了些笑意,“那还真不错,你爹那个性子,在京城里做官的时候,听说得罪了不少人,没想到还有朋友,真是难得。”

他看了一眼周迟,对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开身子。

孙亭扛起剩下的半边羊,招呼着周迟往里走,只是等到孙月鹭经过的时候,汉子笑道:“月鹭好像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人了啊。”

孙月鹭低着头不说话,孙亭则是摆手笑道:“还小呢,况且这样子,也没人要啊。”

“也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说你在山里隔三差五就能弄些肉食,也没短了这丫头吃喝,月鹭怎么就不长肉?”

汉子有些感慨。

孙亭只是附和了句,谁知道呢。

之后三人经过这里,周迟在夜色里观察了一下三人神色,孙亭眼底深处一直对那汉子是警惕,孙月鹭则是害怕。

看起来都不像是表面那么融洽。

至于那个叫里叔的汉子,在眼神深处,其实也是漠然。

……

……

三人穿过半座小镇,最后穿过一条小巷,在一座不大的简陋小院前停下,孙月鹭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门。

孙亭领着周迟走了进去,“周……大哥,家里有些简陋,别嫌弃。”

周迟摇摇头,“出门在外,很多时候,随便找棵树下就睡了,有张床都难,嫌弃什么。”

孙亭笑了笑,“那我家这小院子,还是能遮风挡雨的,还是比树下好。”

打趣几句,孙亭赶紧去生火,孙月鹭则是去后院那边,有个小菜园子,种着一些蔬菜。

她要去拔几个萝卜,让哥哥做一锅炖羊肉招待客人。

不多时,一锅炖羊肉和烤兔子端上桌,配着的还有几盘蔬菜,和兄妹自己腌的爽口咸菜。

吃饭的时候,周迟注意到,孙月鹭也就吃了两块羊肉,夹了一筷子兔肉便没有再动肉食,就连米饭也吃的极少,倒是吃了不少青菜。

作为哥哥的孙亭,好似见怪不怪,只是大口吃肉。

最后吃完,羊肉还剩下大半,兔子也有不少,但孙月鹭,没有

一顿饭吃完之后,周迟搬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看着天空那轮明月,感受着体内的剑气流动,默默叹气。

如今第九座剑气窍穴里的剑气已经超过了第八座剑气窍穴,两座窍穴的剑气积攒,彻底调转了。

虽然暂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但失去自己身体的掌控,总是让周迟隐隐不安,就好像一棵树,外面看着一切如常,真等出问题的时候,一看,树干里只怕早就被虫吃光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周迟还是明白的。

不过现在他却没有什么办法,因为没想出什么解决之法。

之后的数日时间,除了第一日,孙亭领着周迟转过一座小镇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孙亭一个人在小镇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至于孙月鹭,就是在院子里,收拾杂物。

而周迟,更多时候,就是坐在屋檐下,思索着该怎么解决自己身上的事情。

而这些日子,周迟还是注意到,几乎每顿饭,孙月鹭都极少吃肉,一天入口的,不过只有一两块而已。

这样一来,其实少女为何瘦弱,就不言而喻了。

是故意为之。

至于为何如此,其中隐情,周迟没有开口询问。

还是那句话,对方不愿说,自己何必多问。

数日后,周迟想到一种方法用以解决自己如今的处境,他调动八座窍穴的剑气,朝着第九座剑气窍穴而去,这样一来,就宛如在一条原本正常的河流里,突然再汇入数倍的河水,这一下子,就是河水暴涨,他体内的第九座剑气窍穴轰然作响,片刻之后,剑气激荡而起,轰然一声,从那座窍穴里流出,在他的经脉里不断奔腾,周迟脸色微变,赶紧去舒缓那些剑气,但为时已晚,剑气不断冲撞经脉,他浑身各处都迸发出剧烈的疼痛,好似经脉要断了一般。

整整一夜,周迟都被剑气冲击,整个人吐血不知道多少次,等到天亮时分,那些剑气才渐渐消散。

等周迟再次走出屋子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如同生了一场大病。

孙月鹭看着周迟脸色,大惊失色,“周大哥,你怎么了?”

周迟苦笑一声,“兴许是昨夜着凉了,生了寒病。”

孙月鹭听着这话,就要出去请大夫,但周迟却阻止道:“熬碗姜汤吧,寒病还是次要的,有些旧疾,看了好多年大夫,看不好,这会儿是旧病复发了。”

孙月鹭满脸担忧,但最后还是只去熬了一碗姜汤给周迟喝。

……

……

夜幕降临,小镇万家灯火。

其实一座长峡小镇,都只有一个孙姓。

一座小镇,往上数个十几代,所有孙姓都是一个老祖宗,只是正房偏房,嫡出庶出不一样,经过这么多年之后,一个孙氏,渐渐分家,各自生活,至于原本的大宗,原来的小宗,也在这么多年里有了变化。

有庶出子出了还不错的读书人,做了官,自己身后的家人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在小镇的地位自然也有变化。

有些前几代还不错的嫡子家中无人有出息,也会渐渐破落,在小镇上,渐渐沦为最末等。

如今小镇上地位最高,掌管祠堂的,就是家中有一位在京城里官至四品的吏部员外郎的兰草巷孙家。

兰草巷孙家,家主孙爻,正是那位吏部员外郎的亲弟弟。

此刻的祠堂里,年过半百的孙爻,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孙亭,叹了口气,“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你是什么心思,不给月鹭吃肉,让她长成那般瘦小,我们自然也就不会往她身上去想,但这一年要送一个闺女去那青山府,这是规矩,怎么也该轮到你家了。”

孙亭跪在地上,额头上早就满是鲜血,“叔祖,月鹭今年才十三岁,而且还这么瘦小,青山府那边怎么能看上她?”

“你这就怪不得我了,这一次是青山府那边点名要的月鹭那丫头,至于年纪小,瘦小,有什么关系,那边有的是仙家手段,哪里还有养不胖的人?”

孙爻看着孙亭,眼里闪过一抹快意,眼前的孙亭实打实是孙氏嫡出,而且家世一直还不错,到了他爷爷那一辈,在京城那边,都还在礼部做个三品的侍郎,至于他爹,也在京城某座衙门里做事,年纪轻轻,也有五品官身。

而且孙亭这一家,也从来有君子之风,对于孙氏其余子弟,都是能提携便提携,像是孙爻的亲哥哥,京城里那位吏部员外郎,当初也是孙亭祖父提携过的。

只是在前些年,白鹿国老皇帝驾崩前夕,京城有一场夺嫡之争,孙亭祖父并未站队,但事后仍旧是被人构陷是和夺嫡失败的某位皇子有勾结,新君即位,自然清洗,孙亭祖父和父亲被找由头罢了官,在返回小镇的路上更是被山贼所杀,孙亭兄妹,因为一直在小镇这边,躲过一劫,但家道已然中落,这些年,自然过得极为艰难。

对于孙亭一家的家道中落,虽说小镇里其他孙氏子弟没有什么表示,甚至这些年提及这些事情,看似遗憾不已,但实际上,他们心中想法,却没有这么简单。

就拿孙爻来看,孙亭一家的跌落,他兰草巷孙家在小镇地位水涨船高,得掌祠堂,不是好事?

“叔祖,我再进山去捕鹿,能不能跟青山府那边说说,不要让我妹妹去那边?”

孙亭看着孙爻,神色认真。

“孙亭,不说你去了这么多次都没能捕到那白鹿,就说青山府,那是仙家洞府,即便月鹭那丫头去做个丫鬟,那也是服侍山上神仙,怎么了,这是什么水深火热的地方?要真是这样,怎么其他家就愿意送自家闺女去?偏偏到了你这儿,我就纳闷了,怎么跟要你的命一样?”

孙爻盯着跪着的孙亭,平静开口,只是言语有些漠然。

“爷爷和爹娘都已经故去,我只有月鹭这样一个妹妹了,我不能让她离开我去那青山府给人做奴仆!”

孙亭抬起头来,盯着孙爻,“叔祖,这绝对不行!”

孙爻冷笑道:“就算是我,说了也不算,你要是有本事,你去跟青山府的仙师说?对了,你家不是有个你爹的故交吗?听说从京城来的,要不然你托他说说情,你看青山府的仙师,会不会理会?”

孙亭神色复杂,说不出话来。

孙爻厌恶道:“你爷爷跟你爹就是你这个性子,才在京城里遭了大难,险些连累到我们,你现在都这样了,还这个样子,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孙亭默不作声,只是在孙爻这句话说出来的当口,他忽然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扑向眼前这位兰草巷孙家的家主。

孙爻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躲,一侧便有一根长凳砸了出来,正好打中孙亭的手腕,将他的匕首打落,之后又有一根长凳直接击中孙亭的小腹,将他重重砸飞出去。

然后才有一个高大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来到孙亭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不是都姓孙,我现在就要了你这小崽子的命。”

眼前人,叫做孙添,是长峡镇所在的淮山郡的一位校尉,手下管着整整三百人。

“爻叔,跟他废话什么,我派人把人抓来就是,要不了几日,自然就送到青山府了。”

孙添漠然开口,抬了抬手,立马有人进来将孙亭五花大绑起来。

眼见孙亭还要说话,他直接让人堵住了孙亭的嘴。

孙爻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孙亭,摇了摇头,“这小子家里来了个年轻人,看气度,不是一般寻常百姓,说不定真是京城那边的大世家子弟,孙居那老家伙虽说脾气硬,但不见得真没朋友,咱们出面,惹了那年轻人,说不定你商伯在京城有些麻烦,就连你这校尉,只怕也要跟着吃瓜落。我早已经写信到青山府了,让他们亲自派人来带人,看时间,差不多这两日,就要到了。”

听着孙爻这番话,孙添点头道:“还是爻叔你思虑周全,那如今就关着这小崽子,等着青山府的仙师来?”

孙爻点点头,“就说他在祠堂里冲撞长辈,孙月鹭那丫头独自一人,也不敢到处跑,只能等着,至于那个年轻人要是要人,我们以族规拖着就是,又不是要杀人,不过关几天,他也没话说。”

孙添想了想,忽然在孙爻耳边低声问道:“那等孙月鹭那丫头送往青山府之后,这小崽子怎么办?”

孙爻给了他一个眼神,“等那年轻人离去之后,自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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