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拐了个弯，行驶到正道上，左航这才稍微分心又看了眼后座的陆以诚。
在心里琢磨半晌，他才开口：“那个陆总，这次的考察，其实您心里是不是早就已经定下来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陆以诚抬眼看了下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笑了下：“你怎么看出来的？”
被问及此，左航也是笑了下。
左航年纪不算很大，今年二十八岁，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跟在陆以诚身边做助理。
他的长相虽说不是很帅，但是胜在让人觉得舒服。
被陆以诚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诚实说道：“我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按照您的性子，如果不是已经选定这个县了，估计也不会大费周章再待一晚，说明天再考察了。”
如果按照陆以诚平日里的性子，今天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他肯定会当场拍屁股走人。
就算是没有考察，也会直接把这个县给pass掉。
毕竟咱们陆大总裁，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耐心。
所以像是今天这般， 陆以诚竟然还主动提出来等一晚再继续考察，属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个陆总，我能冒昧问一句吗？这个小县城您之前也没来过，为什么就选定它了呢？”
说着，左航还继续分析：“其实按照我们之前看的财务和相关数据，这个县整体水平并不是很好，而且您也看到了，整个城市的民风都有很大的问题……”
“左助理，你不觉得你今天话有点多吗？”陆以诚淡淡开口。
这一声，倒是让原本还喋喋不休的左航瞬间闭嘴：“对不起，陆总，我下次注意。”
说完，他又悄悄看了眼后座的陆以诚，发现他正盯着车窗外出神。
见他这般，左航心里越发觉得陆以诚这样不对劲。
不，是自从他来到a市之后就一直不对劲。
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没了之前在京市的那般鲜活气，天天魂不守舍的。
为什么呢？
左航一边开车一边内心琢磨着，心想难不成之前的那些谣言和传说都是真的？
在他刚入职不久，他就听说过陆总曾经谈过一个初恋女友，并且还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和家里闹决裂，但是可惜的是，最后那个女人竟然还背叛了他，自此之后，陆总便一蹶不振，开始游戏人间……
一开始他刚听到这个八卦的时候纯属听个乐，想着像陆以诚这样的花花公子，能有什么真心。
但是他这些年跟在陆以诚身边，其实也慢慢发现陆以诚也并不是大家口中的不学无术之人，很多时候他都能看到经常一个人发呆的陆大总裁。
再联想到之前的某些传言，他似乎才意识到，该不会烂人真有真心吧……
尤其是最近陆以诚的一些异常举动，左航充分有理由怀疑，这里说不定就是那个女人在的地方，那个传闻中让咱们得陆大总裁心碎的女人。
正当左航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着，突然身后的陆以诚说了句：“等这阵子事情忙完了，你帮我去找个人。”
左航：！！我这刚准备找瓜吃呢，陆总你就把瓜递到我嘴边了！
他立马清了清嗓子：“陆总您说查谁，我保证给您查个水落石出！包括她结婚了没，有没有孩子，还是说现在离婚了嘛……”
陆以诚：……你怎么知道我要你查这些的？
“咳，我好像没跟你说要查的是个女的吧？”
左航内心：完蛋，刚才一激动，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那，那个我只是猜的，陆总难道您让我查的不是女的，还是说是个男的？”左航故意明知故问。
这下倒是搞得陆以诚更不自在了，他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刚想开口。
结果在看到一个身影之后，顿时僵住。
隔了好一阵，左航都没听到身后陆以诚的回话。
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他转过头刚想问怎么了。
却发现陆以诚正死死盯着旁边的一辆机车看，那眼神，似乎要把车上的人看出洞来。
“陆总，您在看什么？”左航问了句。
同时他也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车上坐着的似乎是一家三口。
现在小县城普法意识还不是很强，所以车上的人也都没戴头盔。
左航一眼就看到开车的男人染了个红毛，看着流里流气的。
不过在他前后的一大一小乍眼看过去倒是养眼得很，两人看着应该是母子，毕竟两张脸几乎长得是一模一样。
后座的女人尤其是长相清丽，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不可多见的美女。
尤其是在这放眼几乎都是大妈，或者是很多女人的打扮都土的掉渣的小县城之中，更是让人觉得挪不开眼的存在。
陆总盯着美女看干嘛？难不成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
不对，瞅着陆总这眼神，也不像是欣赏啊~
等会儿，窗外的女人该不会，就是陆总之前的初恋情人吧！
正当左航要深入探究的时候，就听到后座的陆以诚直接冷声道：“刚才让你查的人不用再查了！”
果然，左航心道，外面这女人竟然真的是陆总的初恋情人。
“是！”他干脆答应，同时也不禁为咱们的陆大总裁打抱不平。
想着陆总这边还在念念不忘呢，结果这人家女方孩子都这么大了。
啧啧，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叫做自古红颜多薄情啊~
结果正当左航感慨着呢，就听到陆以诚又来了句：“明天也不用再考察了，今晚就直接回a市吧！到时候政府那边，你看着回话。”
左航：……我就是贱，还替陆以诚打抱不平。
“那个陆总，您的意思是，直接不考虑这个县了？”左航问这话时小心翼翼。
此时绿灯亮了，左航赶紧踩油门，将那辆机车甩在身后。
同时也偷偷看陆以诚脸色，生怕他真的说不考虑这里了。
那要不然他是真的不好跟人家交差啊！
见陆以诚没回话，左航试图劝他：“陆总，其实如果您暂时不考虑这个县也可以，但是这该走的流程咱们也该走完是不是？要是今晚就走的话，那是真的不给人家领导的面子……”
左航唠唠叨叨的，试图劝说陆以诚不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但是刚说完，就听到陆以诚反问了一句：“谁告诉我不选这个县了？”
这话一时间倒是让左航愣了：“啊，那您的意思？”
“计划不变，项目最终还是给这个县，我只是累了，今晚想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