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春赏景2
苏锦辞发誓，他绝对没有撩拨楚言的意思。
明明只是赶路累了，泡个温泉而已。
好吧，他承认一开始确实存了别的小心思。
但完全没想到，是他被折腾惨了。
一番折腾下来。
他好像没那么怕水了。
至少跟楚言待在一起时，没有任何问题。
苏锦辞裹着宽松的衣袍，在楚言面前晃荡。
楚言在看信件，不搭理他。
他绕到她身后，从背后贴上来。
“在看什么呢。”
苏锦辞凑过去看。
楚言将信件递到他面前：“宋老夫人在临安。”
苏锦辞挑眉。
那位传闻中他的外祖母。
他们甚至没正式打过照面。
“言儿想要我去拜访她？”
楚言道：“我们可以出现在临安，但不能是拜访。”
“去临安游玩也不是不可，听闻临安的春景也是一绝，看你想不想去。”
楚言侧头，顺势在苏锦辞脸上亲一下。
苏锦辞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金陵也好，临安也好。
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不用他们选择，第二日，宋老夫人的拜帖递到楚言手上。
楚言扬了扬手中绢帛织成的名帖：“看来，我们得去一趟临安了。”
去临安，就不可避免跟宋老夫人接触。
苏锦辞攥紧楚言的衣袖：“宋老夫人听着很精明的样子，我怕露馅。”
如果被看出来他是假冒的，楚言的威信怎么办。
他不能给楚言蒙羞。
“别怕，跟平常一样就行，你不想说话就不说。”
“或者，做你最擅长的事。”
楚言一行，改道临安。
明面上没说缘由，临安的官员心里清楚，是冲着宋老夫人来的。
皇室在临安的别院坐落在临安最美的湖边。
背山靠水，只有四面的几座桥与岸边相连。
国公府离这里不远。
宋老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步伐稳健踏入皇家别院。
云川在门口等候。
路过一座水榭时，宋老夫人被身着月白衣袍的年轻公子吸引。
“老身想过去看看。”宋老夫人对云川道。
楚言不着急见宋老夫人，云川不敢怠慢宋老夫人的请求。
靠近水榭，便有一阵一阵的香气被湖风送入鼻息之间。
混着淡淡的青草的清新，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在制香。”宋老夫人朝桌面上看，“这款香，用了临安城独有的松枝，味道很独特，你手艺很好。”
苏锦辞抬起头，入目一位优雅的老妇人。
衣着没有华丽的装饰，深沉典雅，透着贵气。
“我在给我喜欢的人调安神香，最近一直在赶路，我怕她休息不好。”苏锦辞坐着没有动。
他身份尊贵，不需要向任何人起身回话。
宋老夫人再度打量眼前容貌气质双绝的男子。
能出现在皇家别院，身份定不简单。
但气质清澈纯良的，却十分罕见。
她视线在苏锦辞的头冠上定了定，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内院花港边，楚言手里端着鱼食，盯着池水中漂浮的粉白花瓣出神。
白榆过来，悄声道：“宋老夫人来了，也见着殿下了。”
楚言捻了一小撮鱼食扔进去。
“如何？”
“宋老夫人主动过去聊了两句，看样子心情很好。”
楚言微微颔首。
初印象不错。
她挥退白榆，正好宋老夫人过来。
“朕来临安，本应登门拜访二位前辈，但奈何朝中风声，劳烦宋老夫人亲自跑一趟了。”
宋老夫人笑着寒暄，她今日目的很明显，无意拉扯其他。
“老身进门时，遇见一位翩翩公子，说是在给心上人制安神香。”
“观其手艺与品位，皆为一绝，与他生活在一起，定当很幸福。”
“罢了不说他，诶，怎么不见皇夫殿下？”
楚言将宋老夫人请到亭中落座，随后吩咐白榆：“把锦辞叫来。”
她将早就备好的糕点推到宋老夫人面前。
“不要急，他在做他喜欢的事，老夫人先尝尝点心，歇息片刻。”
“朕先陪老夫人说说话。”
楚言吓得宋老夫人连连拒绝：“不敢叨扰陛下，陛下远道而来，应该是老身陪陛下喝茶赏花，老身还准备的游船泛舟，不知陛下能否赏脸。”
宋老夫人完全没想到，楚言愿意等苏锦辞，而不是派人催他。
哪怕是在寻常大户人家，家主一句吩咐，都是跑着来的。
她越发期待，与苏锦辞正式见面会是什么场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抹熟悉的月白色闯入她的眼帘。
水榭中认真制香的公子，果真是苏锦辞。
他穿过半弯的拱门过来，伴着丝丝嫩绿细柳和明媚的阳光，像从画中来。
“这便是朕的锦辞。”楚言观察着宋老夫人的神情说道，“他很好，但真不一定是宋老夫人要找的人。”
趁苏锦辞还没走近，她低声敲打宋老夫人。
“他以前是孤儿，没有亲人陪他长大，朕不希望有人莫名给他希望，又破碎。”
她告诫宋老夫人，虽然线索对得上，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苏锦辞就是她的外孙。
宋老夫人可以对苏锦辞好，可以喜欢苏锦辞。
但不能因为他疑似血亲才对他好，猜忌他不是外孙后，又收回之前的好。
这是不可触及的底线。
宋老夫人瞬间冷静不少，她捏了捏衣袖下的拳头，维持着面上的优雅：“老身进来时见到过他，当时不知他是谁，只觉得这位公子气度不凡。”
苏锦辞很自然地在楚言身旁落座：“陛下，我来了。”
身后亭子的梁柱与屋顶，自成一方画框，将二人载入其中。
宋老夫人打量这对璧人，放下心中忐忑。
仅从长辈的身份来说，她很喜欢眼前这对年轻夫妻。
尤其是苏锦辞，真见上一面后，她觉得是不是血亲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国公府子孙满堂，不多这一位外孙。
苏锦辞看着实在亲切。
就想好好待他，不需要理由。
“老身不好空手上门，这是一点薄礼，请皇夫殿下收下。”宋老夫人将一只锦囊递给苏锦辞，“老身想邀请陛下和殿下明日一同登画舫游湖。”
“不论殿下收下，或者不愿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