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事宜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终于在五天后的傍晚，随着渣土车队的接连不断的响动彻底消失在原地。
彻底拆除后，视野更加开阔起来。
林倦站在窗前，看着一长串车队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肩上被轻轻一拍，微微侧过头，就见林泽上前一，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我高估了他们的效率，本打算一天之内就全拆了的。”
林倦不置可否，摇了摇头，轻声调侃了一句：“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谁？我吗？”林泽讶然，随即点了点头，意味不明道，“这么说来，好像也没什么错，毕竟我身体里的确流着一半罪恶的血液。”
林泽抬起手，轻点着面前的玻璃窗，空旷的室内一时没了其他声响，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
“抱歉，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林倦语中含着些许愧疚，毕竟他这么痛恨那个人，想来也是半点干系都不愿意跟他扯上的。
倒是林泽很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你道什么歉？这本来就是事实啊。只是我比较倒霉，恰好成了这种人的儿子。不过既然他让我倒霉，我也不会放过他就是了。”
林泽语气很轻松，或者说，自从那栋楼开拆开始，他郁郁的神色终于有了转变，现在则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只是他说得简单，可背后付出的，经历的，却是不为人知，更不知是付了多少代价才重新掌握在手中。
可是明明这些东西，从一开始就该属于他，他却如此费力才重新抢夺回来。
林倦叹了口气，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从现在开始，一切算是回到了正轨，你以后也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辛苦吗？或许吧……”林泽感激的点了点头，“说起来，我最感谢的，其实还是你。”
林泽收回目光，转过身来，将他按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搭住他的肩膀，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认真道：“没有你，我或许早就死了吧。可是你……分明又算是被他们强掳到这里来的。你真的毫无怨言吗？”
林倦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又鲜少见他如此认真。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已经被他想过无数次，他避开那个有些不想回答的问题，只淡淡答道：“我没有选择余地。”
林泽闻言愣了许久，竟连手也忘了放开，直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两人倏然回过神，不约而同起身望向声响来源。
显而易见的，一辆渣土车似乎出了些故障，停滞在原地不动。林泽看着这情景，沉下脸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几乎半秒不到的时间就被接起，与此同时，与从前和现在都没有一丝相似性的阴戾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怎么回事？”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成功获得林泽的一声冷笑：“处理不好的话，明天一早自己去人事领‘n+1’吧，我不是他，真的没有时间跟你们费神。”
整通电话拨打完成不到30秒，几乎是放下的那一秒，林泽又挂上一个微笑：“抱歉，没吓到你吧？”
林倦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没事。”
“那就好，我……”
剩下的话语，林倦没怎么听清，只是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似乎跟自己了解的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