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警报声一阵阵在走廊里回响，墙上应急灯忽明忽暗。
我的耳朵里灌满了混乱的脚步和短促的呼吸。
远处回传来清一色军靴踏地的声音，那声音很有规律，一听就是训练有素的小队队形在迅速逼近。
时间越拖越危险。
“没时间了，不能再拖。”我低声嘀咕了一句，右手已经在系统页面点选。
几枚特制烟雾弹和闪光弹转眼塞进我掌心。“准备强行突破。”
我把烟雾弹在指间转了转，对着大家压低声音分配，“白小柔，你和蓝娜娜来我右后侧，马克，你的人分两组，一队掩护我们前进，一队负责后阻。”
“明白。”马克带着队员贴着墙快速行动，他给自己人打手势，动作又狠又利索。
我摸了摸外侧头盔，把热成像护目镜推到眼前。
一边迅速检查装备，一边抬手倒数：“三，二，一——抛！”
手中的烟雾弹朝走廊尽头甩去，烟雾很快炸开，整个区域白成一片。
大家迅速戴好护目镜。一股浓雾里，我能清楚看到队员们轮廓在显像里快速跟进。
我的脚步刚刚冲出三步，拐角的喊叫就透着慌乱。
几个守卫在浓雾外边试图分辨方向。我顾不上多想，大吼一声：“趴下！”
手里已经飞出一枚闪光弹。守卫的动作慢半拍。
只见刺白一片，守卫各自捂住眼睛喉咙里喊叫，枪口乱晃。
就在我准备上去制服这三人时，姜美人突然扑了出去。
她像只速度极快的猎犬一样出手，三下击打全都干脆利索，短时间内那三个守卫就歪倒在地。
动作干脆，让旁边马克的队员都楞住，甚至有人停了一拍才继续前进。
姜美人低声道：“前面路清，快。”明明是提醒，但声音不高，没人再多问什么。
我心里却不是滋味，这哪里还是常见的战术格斗？
打击点和力量都死死踩在教科书上，却又更狠。
队伍迅速穿过两道紧急安全门，门后就是辅助控制中心的门了。
那是一扇厚重防弹门，呼吸过后的沉闷感让人更难受。
门边高高架着高级别安全扫描仪，能随时检测到可疑气体和突兀的生物热源。
我们刚靠近，里面守卫已经警觉。四名装备全齐的守卫，把自己牢牢卡在门两侧，枪口隔着门缝都拖出点光影。
“正面过去只会被打成筛子。”马克咬着牙，额上的汗珠一直滑。
我抿着嘴盯了会儿系统，突然视野里弹出行军战术建议。
推荐从天花板通风管道突袭，并分散守卫注意力。
我往上看，果真发现通风口的栅栏有几颗螺丝松动。
我马上用手势招呼，取出一枚高级烟雾弹和几颗小爆炸物分发给马克的队员。
“把爆炸物装在走廊那头，定时两分钟。我们从顶上袭击，等他们炮火全过去，咱们下去就是一窝端。”
马克抓过爆炸物，两名队员弯腰匆匆往走廊深处奔。
我身边的白小柔已经蹲下，开始拆通风口的盖子。
我赶紧搬了个器械箱让蓝娜娜踩上去，跟她们一道撑着肘关节钻上去。
姜美人动作很快，从背包里摸出一根金属棒替众人托着盖板爬。
我是最后一个上去，把通风口重新盖好，接着往前蠕动。
头顶匍匐爬了十几米，耳中已响起一阵轰炸声。
走廊被爆炸、震动和碎片摧残得乱七八糟。安全门那边的守卫一听动静立刻回防。
我们乘机掀开发黑色通风管板，我第一个滑了下去，一落地马上抓起手枪顶住身前守卫的头盔。
那守卫还没来得及挣扎，只觉得膝后一空，被我撞倒在地。
其余守卫反应也很快，刚想转身，姜美人已经从通风口跃下，如蛇一样窜出。
她速度比我更快，三记手刀、肘击和侧踢下去，又是三个人全数翻倒，连挣扎都没有。
刚开始还有人想端枪，但姜美人手脚不停，甚至反手夺过一把短刀，利落得让我有点发憷。
旁边队员一时说不出话，连马克的嗓门都压下来。
控制门外的守卫倒了一地，辅助控制室终于失去抵抗。
我推开厚门，身后队伍鱼贯而入。一时没别的响动，只有白小柔抢先冲向主控制台，开机后手指飞快敲动。
蓝娜娜在门边巡检，马克的人则各自跑开封锁出入口，枪随时举着。
我喘着气，目光盯着姜美人。她蹲下身理顺袖口，目光平常，身上没有一丁点的慌乱。
我走过去低声质问她：“你刚才那些动作不可能是普通特训。
没有人能三秒完成刚才那些。”姜美人顺手耐心地拧紧护臂，面无表情说：“任务要紧，卫新。
你现在有心思管这个？”
“现在危险，你要是有什么瞒着我——”
她只冷哼一声，把话打断：“如果你能带队打下这儿，想问什么都可以。
但一句话，别在这里耽误。”说完直接用手指主控台方向。
我也懒得再争。转头看白小柔，她额头全是汗，盯着屏幕快速操作。
“给我两分钟，我黑进系统。”她嗓音发涩，神情紧绷。
我点了一下，朝周围队伍喊：“加强警戒！随时准备援军冲进来。”
马克带人摆好障碍，蓝娜娜带着两个受点轻伤的队员在角落临时绑扎伤口。
我把剩下的烟雾弹给马克，马上传讯：“还盯着后面，准备封门。”
房间安静得诡异，只剩键盘噼啪作响。白小柔手不停下，屏幕上跳出几块蓝光，几次系统提示后，她终于抬头：“卫新，你快过来看。”
她调出实验室三维地图，把核心区标记出来。
“d区在最内核，有三道高安全门。我的权限进不去，最少还要生物识别和物理钥匙。”
我翻开系统库存查找，一行新物品说明跃然眼前——“临时权限卡”，有效时限三十分钟。
我压着声音：“试试这个。”手悄悄把那张金属磁卡摸出来递给白小柔。
她接过去，先侧光扫了两遍，然后把卡插进读卡口，小屏上亮绿灯，她点头头确认：“可以用，但只能一次。
走b区已经封锁，特种部队正朝咱们这边来。”
马克不解凑过来，瞪着那卡片低声问：“这是哪儿搞来的？
军方通用卡，平时连我们都碰不到。”我摇摇头没解释太多，把卡收起来：“关键时候的备用，别管细节。”
这时候必须统一节奏，队里没人多嘴。
趁队员巡查四周，我踱到控制室一个角落，踢到一大摞文件。
墙壁上一块涂层上全是黑乎乎的弹痕，还混着点干枯血渍。
我蹲下仔细翻看，废纸篓里塞着撕碎的纸片，我把碎片慢慢拼起来，是一份紧急撤离令。
只见最醒目的字眼里写着“背叛”和“内部清理”，还有乱七八糟的涂抹标记。
我一边捡，一边回头对众人说：“这里几天前出大事了，准备了专门撤离令。
这实验室内部极可能有分裂，不是一家人在争一锅饭。”
白小柔在控制台动作不停，边核查监控边答：“监控记录这块正好三天前缺了一段，录像和日志全没了。”
我的脑子飞快转：“咱们不是闯一座实验楼，是插入一场乱局。”
白小柔还没操作完，就在电脑机顶摸出一份加密名单，点开后解密出几个熟悉的名字。
她低声叫了一句，把显示器偏给我看：“名单上有你和姜美人，优先级标最大。”
名单旁边附了注释：“确认卫新可能持有‘物品x’，必要时不惜一切代价获取。
姜氏疑似‘守望者’，捕获研究其基因。”
我被这句话顶得喉头发沉。马克突然插话：“连你们都盯上了，这实验就不是光为了疫情了。”
蓝娜娜凑到队尾，也忍不住低声骂。
白小柔手忙脚乱敲键盘，眉梢蹙着：“还有五分钟援兵就会到。
我关闭了控制室和辅控区一半警报，锁定路线就能向d区推进。
但接下来防线只会更紧。”
我吸了口气，把权限卡在手里抢先攥住：“下一步不用在门口耗。
走，核心区。”
马克带着队员立即把两道门死死顶住，众人依次清点装备，准备离开。
蓝娜娜喊了一句：“补弹夹，不然刚到下个区就成了活靶子。”
我点头，把门口的安保装备又收了一遍。目光余光落在姜美人，她举着枪站得笔直，看不出一丝疲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d区的红色区域，而最深处的东西还未暴露。
白小柔报出：“准备好了，路线已锁定。”
我举枪带队冲出控制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