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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可以和妈妈一起玩吗？”
听到儿子的问话，言书意沉吟一声：“如果有机会的话，会的，阿述。”
“好！”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言书意才像是卸去浑身力气一般，整个人松垮下来。
一个人靠着门板缓了一会儿，言书意走回自己的梳妆台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才送到自己手上的调查结果。
言书意一目十行地看完。
结果不出自己所料，但她心中最先出现的情绪竟然不是愤怒，反而是不理解。
为什么呢？
她和项元明在一起这么久，她自问能够感觉到他的真心，但是根本不会想到，这份真心下面竟是如此狠毒的心思。
他给自己下药吗？
他从一开始，就在给下药吗？
言书意仿佛自虐一般，把所有的调查资料仔仔细细地看过，再从档案袋里拿出那个U盘，插进自己的电脑里面，看里面的监控。
从一开始初遇的酒店，到意外一夜传销的宴会，甚至连他在家里下药的照片都拍到了。
很有意思。
言书意最后只能给出这样的评价。
她真的想知道，父亲派老徐给自己送来这些资料，是不是在尽最后的父女情份？
不过他们好久没有联系，自己也没有脸面再去找他。
看了这么多的东西，想了那么久的事情，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眼前也开始出现重影。
言书意从桌上找出一罐对应的药，吃下之后才把资料全都收拾好。
她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去赌了。
她现在就需要给阿述找后路。
第二天，言书意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出来，言述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人，只能在保姆的劝说下离去。
而后的三年里，言述也只再见到两次言书意。
最后一次，在问过他想不想去军营里历练自己，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她抱住自己很久。
言述伸手的时候，只能感觉到手下硌手的骨头。
母亲的拥抱，已经不再是将他托起的力道，而是控制不住压在他的身上寻求支撑的力道了。
静默地拥抱好一会儿，言书意才勉力起身。
“晚安，阿述。”言书意微笑着和儿子说再见。
“晚安，妈妈。”儿子的眼里带着一点莫名的恐慌，似乎有所预感。言书意摸着他的脑袋跟他说不要害怕，他会好好长大的，他会成长成一个可靠的大人的。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才捂嘴低声咳出暗褐色的血来。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最后一次见到他，她希望后面还能有更多的机会与他见面。
她要放弃项元明，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只要阿述。
言书意是这么想的。
只是没有想到，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她的清醒与反抗也在别人的计算之中。
但她给出自己的报酬了，这桩交易，她要达成。
最后的最后，被推下楼之前，她看向项元明的眼里只有漠然。
富家a和平民o的爱情故事里，写满了虚假。
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感太重了，在失重的感觉里，言书意竟然产生了一点解脱的想法。
最后的一眼，她越过浑身僵硬的项元明，看向他背后的人。
阿述……
阿述，她应该，给他安排好了吧……
果然，还是不舍得。
但是好像没有办法了。
言书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