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要打针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又回去了吗？
程月寻茫然地想。
门外，庄必成正就刚才的检查结果跟姜辞谈话。
“他的信息素确实不简单。”庄必成喝了一口热茶，常年温和的眼睛里难得带上了波动较大的情绪，“明明腺体构造是属于alpha判定范畴，但是身上却受到omega性激素的改造，信息素还能展现出alpha和omega的特征。”
庄必成自己说着这个检查结果，自己都忍不住摸摸胡子，感觉到不可思议。
姜辞愕然沉默片刻，才开口：“这居然是现实生活中可以见到的吗？”
“我也没想到。”庄必成道，“如果没猜错，可能这孩子的腺体，是被改造的。”
庄必成的猜测让在场的两人都不由得沉下心来。
联邦官方明令禁止做人体实验，无论是法律和道德层面上，这种行为都是饱受谴责的。
还好姜辞察觉不对劲，只单独找了庄必成一人来帮忙检查。
“那他现在要怎么办？”姜辞问。
还好艾利克斯学院有给每个学员都分配有住宿区的一个位置，姜辞嫌麻烦之前还特意注明需要单独的一套房。
虽然当时觉得大概率用不上，但是确实不能没有。
她把人带回这边之后就找了庄必成，毕竟在她看来，在这个方面的保密工作上可以信任的就是他了。
不过他工作忙，姜辞还想着如果联系不上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没想到庄必成听到她的描述之后很快就同意下来，然后飞快赶过来。
“先留在你这里。”庄必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眉心紧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的存在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了。”庄必成继续道，“辛苦小辞你照看他，晚点我回去再看看，研究一下他这个情况到底还能不能……”
庄必成还没说完，两人就听到旁边的房间里发出叮铃当啷的声音和少年人的痛呼声。
两人对视一眼，止住话头。
打开房门，摔在地上的少年循声看过来，大大的眼睛里蓄积了浓浓的雾气，脸上带着童稚般的委屈。
姜辞上前把人扶起来，发现他把手上的输液针扯掉了，刚才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就是因为扯弄的力道使得旁边悬挂的输液瓶和支柱摇晃碰撞发出的。
“你怎么把针弄掉了？”
姜辞微微蹙眉。
先前因为事情出现得突然，姜辞本身又有安排，得到庄爷爷的答应之后便全权把人交给他。自己这上手了，才发现这少年的身材单薄得可怕，借势攀上手腕的力道也显得轻飘飘的。
因为姜辞的问话，少年瑟缩地打了个寒噤，似乎十分害怕她这样不留情的话语。
“……阿月，不要、打针。”
少年把唇抿得发白，说这话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她。
姜辞侧眸看了一眼跟上来站在旁边的庄必成，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然后重新看向抓着自己手腕不愿意放开的少年。
“要打针，身体才会好。给你输的是葡萄糖，补充一下体力。”
少年呆愣地看着姜辞，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打针，身体，不好。”
他的心智状态好像不太正常。
姜辞并不认识他，但是在看清楚他的面目之后发现这少年是当时和谢观一起去拍卖会时候遇到的那个侍者少年。
当时他一直垂眸不说话，姜辞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眼尾晕开的赤色眼影和眼皮上的金粉。
没想到这洗干净了之后，看起来倒像是一只单纯懵懂的小白兔。
“阿月，对吧？”姜辞看他完全无措的样子，暂时由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腕，“你为什么会来艾利克斯，嗯，就是这里？”
“闻到，味道，在这里。”程月寻紧紧抓住姜辞的手腕，在对方尝试挣脱不开放弃之后，变本加厉地加上另一只手一起攥住，生怕被姜辞跑了。
“什么味道？”姜辞问。
“香香的，味道。”程月寻提到这个，眼睛突然亮起来，“在，在你身上。”
姜辞一愣。
旁边一直暗暗观察的庄必成也有些出乎意料。
“阿月，想要，香香的味道。”这像是开启了程月寻的某个开关，他说的话也更多更积极，“给阿月，好不好？”
他说完这句话，眼睛亮晶晶的，姜辞还没反应过来，抓在他手上的自己的手腕便被他突然扯着，纤细白皙的手指从宽松敞开的衣服领口探进。
姜辞：！！
姜辞这下也顾不上要不要安抚面前手足无措的少年了，她还是先安抚一下受到巨大惊吓的自己吧！
她直接把自己的手抽回，一个柔弱无骨的少年完全无法抵抗alpha的力量，姜辞顺利把自己的手抽回，退后两步。
姜辞站定，惊诧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放在身侧的手因为刚才接触到的细腻柔软的手感而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
程月寻呆呆地看着远离自己的姜辞，又看看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完全不理解为什么。
“给、给姐姐摸摸阿月，阿月乖，姐姐，姐姐给阿月奖励。”
程月寻继续朝姜辞伸出手，想要朝姜辞靠近。
与此同时，随着他的话语，他的身上又开始出现那股奇怪的无味信息素，因为又像alpha又像omega，让姜辞一开始没有分辨出来的怪异信息素。
喂，不要一言不合就用信息素耍流氓啊。
姜辞有些无力，但是面前的少年显然不是可以正常沟通的。
他只顾着想要靠近自己，完全不在乎无力的身体从床上再次跌落，伸着手想要姜辞摸摸自己。
靠近她，从她身上得到想要的安抚，就是此时此刻程月寻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程月寻这毫不留情地从床上砸在地上的声音听得姜辞忍不住皱眉。
俯下身子，纤细有力的手臂穿过他的腋下和膝窝，轻轻松松地把孱弱的少年一把抱起来，重新放在宽大柔软的大床上。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姜辞身上桂香清晰可闻。
聪明的程月寻直接伸手抱住心软的alpha的脖颈，让自己更加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