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放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看看那伙小偷团伙还在不在。
以前闫解放为了对付秦寡妇,来过这里两三次。
他发现这个团伙后边还有更大的背景,正好做自己的替罪羊。
他刚来到后院,就已经放下了心,里面正热火朝天的喝酒呢。
他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高兴的回到了冉秋叶那里。
现在又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希望宋凯请来修车的人不要那么废物,尽快修好汽车。
一夜须臾,很快就来到了新的一天,闫解放躲在家中不过问别的事。
轧钢厂却在这一天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事。
这天刚上班,轧钢厂十几辆汽车鱼贯而出,很快就有消息传遍了全厂。
“听说了吗?咱们宋书记已经和肉联厂谈好了。
以后咱们厂的猪肉敞开供应,想吃多少有多少!”
“这有什么,以前咱们也没愁过猪肉,闫副厂长哪次不是把库房堆的满满的?”
有人不屑一顾,这也太少见多怪了,他们厂子自从来了闫解放,何时缺过肉吃!
“这你就不懂了吧?别看同样是肉,里面却大有不同。”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肉联厂的肉更香吗?”
“香倒不一定香,但是一定更便宜。你想想看,买肉花的钱少了,对咱们轧钢厂不是更好吗?”
“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这样看来宋书记岂不是比闫副厂长还厉害?”
“那是当然,要不为啥人家当书记,他才当上副厂长。”
有人满脸讥讽,显然很是看不上闫解放。
“你才是放屁!人家闫副厂长才多大?净说不着边际的话。”
“好啦好啦,有我们的肉吃就行,操哪门子的闲心呢。”
何雨水听着大家的议论声,脸上也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来。
猪肉一旦进厂,自家男人的声望无疑就要达到顶峰。
到时候整个轧钢厂还有谁能与他争锋?就是闫解放又能如何?
还不是一样被拔掉了爪牙,吓得连面都不敢露了。
何雨水想到此处,更是得意非常,扭头就回了宣传科。
那里还有一个敌人在等着自己,也是她必须要打败的人。
这次她要好好的和于海棠斗一斗,以洗刷上次所受的屈辱。
“何雨水,你又跑哪去了?整天不在科里,万一有事怎么办?”
何雨水刚回到宣传科,迎面就撞上了于海棠。
她本能的觉得不妙,还没等想到怎么应对,于海棠就已经冲她来了。
“于海棠你管的也太宽了吧?难道你就不上厕所吗?”
何雨水听到她如此不客气,心里的怒气也再也压不住了。
于海棠得意的来到她面前,以权压人真是好啊。
“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是吃了什么仙丹了吗?拉个屎就要一个钟头?”
“你!胡言乱语你,我是有别的事。”
何雨水顿时满脸通红,被人往那下三路说事,她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怎么受得了?
“何雨水,我警告你,不要忘了你还背着大过一次。
要是再敢随意脱岗,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于海棠见她不敢出声,便得意洋洋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何雨水牙关紧咬,恨恨的看着于海棠得意的扬长而去。
此时她内心的恨意,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程度。
但想到昨夜男人的嘱托,她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
好在用不了几天了,就让她再嚣张几日吧。
中午时分,浩浩荡荡的车队满载而归,直接把轧钢厂的气氛给推到了最高峰。
看着长长的车队,和上面一摞摞新鲜的猪肉,大家纷纷奔走相告。
更有狂热的汉子也不嫌油腻,死死的抓着猪肉,恨不得趴上去就啃。
闫解放以前都是悄悄的补货,从来没有如此高调的展示过。
这样一对比,那些本来还觉得宋凯不如闫解放的人,不觉得开始改变了看法。
宋凯带着轧钢厂大小一众领导,早就在冷库门前等候了。
他见到车队回来,还有后边跟着的众多工人,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车队这时候回来,可是他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起到最大的宣传效果。
说一千道一万,不如让他们亲眼看一看。
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没见大家看他的目光都变得热情了许多嘛。
不过这样还不够,做好事光让他们知道还不行。
还必须说上几句,让他们一想起这事就记得自己才行。
于是他吩咐黄秘书去找了一把椅子,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上去。
“大家静一静,宋书记有话要说!大家静一静。”
黄秘书得到宋书记的示意,连忙扯着嗓子喊了几声。
现在宋书记的声望正隆,听到他要讲话,工人都下意识的停下了喧哗。
不说别的,哪怕就是冲着这肥的流油的猪肉,大家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啊。
“工人同志们大家好!正好大家都在,我就简单的说上几句。
今天咱们不说别的,就来说说这猪肉!大家可能要问了,这猪肉有什么好说的?
大家又不是没见过,没吃过,更何况咱们轧钢厂也不缺猪肉。”
宋凯下意识的停了一下,悄悄的朝黄秘书使了个眼色。
黄秘书知道他这是头晕了,宋凯有头晕的毛病,特别是登高的时候更容易发作。
这椅子虽然不高,但今天的风不小,估计他是觉得摇摆了。
黄秘书不着痕迹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把手放在了靠背上边。
果然宋凯定了定神,又挥舞起双手接着讲了下去。
“我想大家都知道闫副厂长为咱们厂采购了不少的猪肉。
这些猪肉让我们工人老大哥补充了油水,为完成上一年度的任务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我们任何人都不能忘记了他的功劳,都要记着他这份贡献。但是!”
宋书记话锋一转,明眼人都知道前边的都是屁话。
下边的内容,才是他想要说给大家伙听的。
于是大家都竖起了耳朵,想看看这位新来的宋书记会说出什么高论。
毕竟谁都知道他和闫副厂长水火不容,现在更是逼得后者连厂里都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