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程锦月脱口而出。
呼延沧澜看向程锦月:“你怎么啦?”
没等程锦月回答。
三位先祖灵体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她们的身影开始扭曲:\"不好……它醒了。\"
池底的青铜剑剧烈震动,一股黑气从剑身上升腾而起。
形成一个狰狞的面孔:\"哈哈哈...终于被发现了!没错,本剑灵早就不满足于那点微薄的生命力了!我要的是全部呼延家的血脉!\"
呼延沧澜脸色大变:\"你不是誓约之剑!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被封印在此的上古剑魔!\"黑气狞笑着。
\"五百年前那些蠢女人以为她们在封印剑灵,实际上是在为我提供养料!每一滴呼延家的血,都让我更加强大!\"
程锦月恍然大悟:\"所以那些死在剑冢内的先祖……她们的生命力被你完全吞噬了!而离开剑冢的,你只能缓慢吸收!\"
剑魔狂笑:\"聪明!但太迟了!今天,我要一次性吞噬两个纯净的呼延血脉!\"
呼延沧澜挡在程锦月面前:“我是呼延家血脉,她不是,你放她走。”
黑气化作无数尖刺射向母女二人。
呼延沧澜挥剑格挡,但仍有几根黑刺穿透防御,刺入她的肩膀。
鲜血喷涌而出,被黑气贪婪地吸收。
\"母亲!\"程锦月想冲上前,却被呼延兰的灵体拦住。
\"锦月,只有冰魄剑能对抗剑魔!\"呼延兰急切地说,\"因为冰魄剑灵是唯一没有被污染的古老剑灵!\"
程锦月低头看向手上的上古戒指,顿时亮起耀眼的光芒。上古戒指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现在,让我们合为一体!\"
程锦月闭上眼睛,放松心神,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
当她再次睁眼时,瞳孔已变成纯粹的银色,周身环绕着星辰般的光点。
\"剑魔!\"她的声音带着姒晏仙灵特有的金属质感,\"五百年的欺骗该结束了!\"
剑魔露出惊恐的表情:\"不可能……你是谁?你是谁?!\"
\"我是你老祖宗!\"程锦月——或者说上古戒指存在的姒晏仙灵力控制下的程锦月——举起长剑。
\"今日,我要解放所有被束缚的剑灵和呼延家的英魂!\"
剑划出一道璀璨的银河,剑气直劈向池底的青铜剑。
剑魔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疯狂翻涌试图阻挡,但剑气势如破竹,直接命中青铜剑身。
\"不!你不能这样!没有我的维持,剑冢会……\"
剑魔的声音戛然而止,青铜剑应声而断。
整个剑冢剧烈震动,血池迅速干涸,露出池底累累白骨。
三位先祖的灵体开始发光,她们的面容变得安详。
\"谢谢你,孩子……\"呼延兰微笑着,\"我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呼延沧澜挣扎着爬起,震惊地发现手腕上的红痕正在慢慢褪去:\"诅咒...被解除了?\"
程锦月眼中的银光逐渐褪去,恢复了神志。
她跪倒在地,大口喘息:\"不...不是解除……是转化……\"
她指向四周——剑冢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晶莹的剑形水晶,每一块水晶中都封印着一把剑灵。
随着青铜剑的断裂,这些水晶正在慢慢融化,剑灵们一个接一个地苏醒。
\"剑冢从来就不是囚牢……\"程锦月虚弱地解释。
\"它是剑灵与呼延家共同创造的庇护所。剑魔扭曲了它的本质,把守护变成了吞噬……\"
呼延沧澜扶起女儿,看向正在消散的三位先祖灵体:\"所以那些死去的呼延家女子……\"
\"她们自愿成为守护灵,\"呼延兰的灵体越来越淡,\"现在,我们的使命完成了……\"
当最后一丝灵光消散,剑冢的震动也停止了。
程锦月和母亲惊讶地发现,他们正站在一片星空之下——剑冢的外壳完全剥落。
露出了它真实的模样:一个由无数光剑组成的巨大法阵,中央是那把断裂的青铜剑。
\"这才是真正的剑冢...\"程锦月喃喃道,\"一个剑灵与人类共同的圣地。\"
呼延沧澜看着自己完全消失的红痕,突然泪流满面:\"五百年的诅咒……终于……\"
程锦月握住母亲的手,冰魄剑发出柔和的嗡鸣,仿佛在庆祝这场胜利。
她知道,从今天起,呼延家的女子再也不会因为剑冢而丧命,而那些牺牲的先祖们,也终于得到了安息。
星光照耀下,无数被解放的剑灵在空中飞舞,如同璀璨的星河。
在这美丽的景象中,程锦月似乎看到了那些逝去的呼延家女子们微笑的面容。
她们的身影最终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浩瀚夜空。
剑冢外的青石平台上。
呼延山双手背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他身形挺拔如悬崖上的孤松,一袭墨色长袍在风中纹丝不动。
唯有那双锐利如剑的眼睛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剑冢入口处的古老石门紧闭,上面刻满了岁月侵蚀的符文,此刻正泛着微弱的青光。
那光芒忽明忽暗,如同垂死之人的呼吸。
\"已经四个时辰了。\"呼延山沉声道,声音如同闷雷滚过天际。
站在他身后的呼延家几位族老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族老呼延明德上前一步,雪白的胡须微微颤动:\"家主不必过分忧虑,沧澜从小天赋异禀,锦月也非池中之物,她们定能平安归来。\"
呼延山没有回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何尝不知女儿的天赋?从小医术卓越,不畏惧艰险独自前往边境,加入救死扶伤的军营。
但剑冢是什么地方?那是埋葬了无数天骄的坟墓,是百年前前辈曾丧命的绝地。
一阵阴冷的风掠过平台,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呼延山抬头望向天空,原本晴朗的天色不知何时已被乌云遮蔽。
那云层厚重如墨,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其中隐约有血色电光游走。
\"这气象...\"二族老呼延青峰眯起眼睛,声音发紧,\"剑冢内必有异变。\"
呼延山心头一紧。百年来,据记载剑冢也有过引发天地异象,但那不过是狂风骤雨。
眼前这黑云压顶之势,比记载更让他揪心。
\"准备接应。\"他简短下令,右手已按在了腰间佩剑\"断岳\"的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