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就是随便说说......”凌清玥看莫言一口应下，都惊了。
不是，这做不到的吧。
“王妃要求的，属下都会去做。”莫言只道。
实际上今日被梁依毓发现身份后，莫言也的确打算要去见她一面。
“那好吧，你不用勉强。”
既然莫言都坚持这么说了，凌清玥便随他去了，虽然不抱什么希望。
不能让江轩廷拿到梁国的助力，可要是梁皇那边真的松口答应了......
凌清玥神色一凛，那江琰要想跟他争那个位置，就困难了......
江琰回来时凌清玥已跟莫言谈完了。
“问出什么来了吗？”江琰刚回府，带着满身疲惫。
凌清玥为他沏了杯茶，话中都带了些不自知的心疼。
“干什么去了？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江琰喝茶润了润嗓子，轻扯出个笑来。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做再多事，跑再多地方，都是为了好让自己最终坐上那个位置。
于是他在暗中锻炼身手，积攒人脉，扩大产业，做了一切能做的事。
任何人想要一步登天，都是痴人说梦。
因此江琰觉得他做再多努力都是应该的。
可如今他却会因为凌清玥一句关心，而乱了心神。
原来有人在家等自己是这种感觉。
“先前你和本王说的凌青幕贩卖私盐的同伙，本王已经查出来了。”
凌清玥一愣，“殿下你今天一整日都是在查这件事？”
江琰点头，看向凌清玥的眼神温柔缱绻。
“你让本王做的事，本王自然要上心些。”
“那你不能让手下人去查吗？还把自己搞这么累，回来得也这么晚。”凌清玥嗔怪道，秀眉紧蹙，可语气里却无半分埋怨。
她只是心疼江琰。
再加上江轩廷的事，江琰最近要操心的实在太多。
“毕竟事关贩卖私盐，凌青幕做得也还算隐秘，还是本王亲自去放心些。”
江琰奔波了一天，还抽空为了自己赶到星月阁。
凌清玥一颗心都被这男人搅得乱七八糟的。
“所以和凌青幕接头的人究竟是？”凌清玥平复自己起伏的心情，问。
“大梁的人。”
江琰语气凛然，嘴角的笑意被压下，
“他在跟大梁的人做交易。”
“什么？”凌清玥惊呼，如果是跟大梁的人来往，那最坏的打算便是凌青幕通敌叛国。
难不成上辈子凌家二三房拿出的大房通敌叛国的罪证不是伪造的，而是篡改的吗？通敌叛国的不是凌风，而是凌青幕。
凌清玥的心跳加快，好像掌握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
她看向江琰，眼神闪烁。
江琰自然懂她的意思，道，
“本王会继续派人调查的。”
凌清玥点了点头，交给江琰她放心。
要是到时候真查出来凌青幕和大梁有什么除贩卖私盐以外不可告人的交易，那......
凌清玥眼里闪过寒光，上辈子大房遭遇的，她要让二三房全都体验一遍。
“你那侍卫呢？怎么样了？”江琰自然地转了话题。
“你说莫言？”凌清玥把眼中的戾气掩去，“算是问出来了些吧。”
“莫言他是大梁人，与那大梁公主还是旧识。”
“不过具体是什么关系就不知道了。”凌清玥叹气，她还是不想逼莫言。
江琰思虑了会儿，
“清玥，你觉不觉得，你那侍卫和大梁公主长得有几分相像？”
这么一说......
凌清玥心下一跳，大脑都空白了片刻。
不会吧？
凌清玥仔细回想两人的脸，从眼睛鼻子到嘴巴，好像五官的确有相似的地方。
凌清玥呆若木鸡地看向江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要不是江琰说，她真想不到这一点。
可是，那可是公主啊。
要是这样的话，难不成莫言其实是大梁的皇子？
另一边，莫言趁着天黑找到梁依毓住的府邸。
虽说有不少守卫守着，但还是不影响他翻墙进院。
梁依毓自今日看到莫言的长相后便一直魂不守舍的，江轩廷问她她也不说，回到府邸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里。
连晚膳也没吃。
突然，窗外传来异动。
梁依毓朝窗外看去，“谁？”她警惕道。
屋里屋外的侍女早被她打发到外院去了，可按理说府里守卫众多，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可疑的人偷溜进来。
梁依毓心脏猛地一缩，她有一种莫名的预感，窗外有人。
而且那个人还是今日让她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
梁依毓一步一步走到窗边，心脏仿若密集的鼓点，她定定地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又深吸一口气，把窗打开。
夜风迎面而来，下一刻，有一身穿夜行服的人从窗台翻身进屋。
梁依毓吓了一跳，好在控制住没有叫出口。
她看清来人的脸，如她所料，是莫言。
“皇兄......”
梁依毓声线颤抖，伸手便想要触碰对方。
谁知面前的男人却冷淡地将她的手避开，还后退了半步。
“瞳安公主，我已经不再是你的皇兄了。你的五皇兄，早已死了。”
纵然莫言面上冷若冰霜，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他情绪的波动。
“皇兄，你没死。你没死......”梁依毓不管不顾地就扑进莫言怀里，死死抱住男人的腰，莫言推她都推不开。
虽说他也没用力，主要也怕一不小心伤了梁依毓。
“皇兄，对不起，我那时真的不知道......”梁依毓哭得泣不成声，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叫人听不真切。
莫言无奈，他终归是心软了。
他用手轻抚女孩的背，待人稍稍冷静些后，梁依毓才退开去。
夜行服胸前湿了一大块，梁依毓后知后觉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皇兄。”
“不要这么叫我。我说了，你的五皇兄早已死在那片树林里了。”
梁依毓抿唇，半晌，才开口，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还活着的事实的。”
“不过皇...你怎么会去当夏国静王妃的侍卫？”梁依毓其实对凌清玥也没什么意见，她单纯只是好奇。
“与你无关。”
梁依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