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丢了，还请大人恕罪。”
赵永澈刚吃上早膳，亡灵就来向他汇报了。
他吃着炒虾仁，抬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壮汉亡灵，抬了抬手说：“起来吧，不怪你们，你且说说你们跟着她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我们就看见她跑到了城外山林抓虫吃。”
“没了？”
“没了。”
赵永澈有些迟疑，“她跑这么远就为了抓虫吃？”
壮汉亡灵点头，“千真万确，我们不敢欺瞒大人。”
“行吧，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亡灵忙不迭退下。
赵永澈吃着碗里的饭菜，还是觉得绿吟此行没那么简单。
或者说，绿吟已经察觉到有人跟踪监视她，故意做戏给他看。
甩掉亡灵之后，她就去做正事了。
无论她做什么，指定没好事。
赵永澈想了想，快速用完早膳，去找穆闻清。
巧的是，穆闻清正好起床。
府上的丫鬟在帮他梳洗打扮。
赵永澈走到一边坐着静静观看。
穆闻清余光瞥见他，问道：“有何事？”
赵永澈撑着下巴，唇角带笑道：“等你弄好再说。”
穆闻清闻言，也不再追问，“你昨晚上哪去了？”
“没去哪呀，我沐浴更衣之后就回房睡觉了。”赵永澈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穆闻清呵笑一声，转身看他。
丫鬟们也急忙调整位置。
“撒谎，你身上明明有别人的气息。”
“有吗？”赵永澈抬手嗅了嗅，“这不全是饭菜的香味吗？不信你闻闻。”
他起身走到穆闻清面前，抬手凑到他鼻子前。
穆闻清闻了一下，脸色唰的一下阴沉下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又去见他了，我昨天明明警告过你，不准你去见他，你为何非要跟我唱反调？！”
丫鬟们见他发怒，扑通一声，全都跪下，大气不敢出一声。
赵永澈又懵又慌。
不是，穆闻清是狗鼻子吗？
他都没闻到，穆闻清是怎么闻到的？
不会是诈他的吧？
少年不说话，穆闻清就当他默认了，当即怒气更甚，“既然你那么喜欢他，那就滚出安王府，别在这里碍眼！”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手却用力抓紧赵永澈的手，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
赵永澈被他捏的生疼，急忙说好话，“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你先放开。”
穆闻清看到他难受的神情，冷哼一声，立即松手，对着左右的丫鬟冷声道：“你们都出去。”
“是。”丫鬟们急忙闪人，一点也不敢耽搁。
赵永澈揉了揉通红的手腕，好声好气地解释：“我昨晚确实不在府中，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因为昨晚出了点小意外，我不小心晕了，他担心我才带我离开。”
穆闻清瞧着他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神情缓和了一些，“昨晚上出了什么事？”
“你真想知道？”赵永澈弱弱地问一句。
穆闻清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说：废话。
赵永澈清了清嗓子，笑容不太自然，“我昨天晚上和穆言川起了点争执，然后就发现他和你们一样。”
“……”穆闻清额角直跳，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你是怎么发现的？别告诉我，你和他亲了！”
穆言川和赵永澈肯定没有姻缘线，要是有，赵永澈早就发现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赵永澈缓缓低头，有种偷情被发现的心虚感，“他……他说他也喜欢我，然后我就想起来之前和他相处的时候有种熟悉感，所以就认出来了。”
穆闻清听到这番话，气消了一些，“呵，他说喜欢你，你就信了？”
赵永澈抬起头，眨了眨眼，“那你觉得呢？”
“我……”穆闻清哑然。
因为他确实察觉到穆言川看赵永澈的眼神很微妙。
“难道他喜欢你就是另一个我吗？”
“嗯……”赵永澈思索了一下，坚定地点头，“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而且很少有人喜欢我。”
系统996总是说他魅力大，其实他根本没什么魅力。
不然他早就有女朋友，或者是老婆了。
哪还会和那个人在一起。
少年笃定的样子令穆闻清两眼一黑。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自己的喉咙，难受得很。
来一个不够，现在又来一个，是想气死他吗？！
穆闻清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他可有什么意见？”
“什么意见？”赵永澈眼带疑惑。
穆闻清揉了揉太阳穴，心累地吐出两个字，“融合。”
赵永澈有些沉默。
穆闻清彻底黑脸，“他也不愿意？”
赵永澈点头。
穆闻清怒极反笑，“很好，你以后也不准见他！”
赵永澈一听，连忙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可是他们都是你，你忍心这样对待自己吗？”
穆闻清一脸的冷漠无情：“忍心。”
赵永澈：“……”
“那你打得过他们吗？”赵永澈灵魂发问。
闻言，穆闻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不会站在我这边？”
触及他凉凉的眼神，赵永澈浑身一激灵，疯狂摇头，“我站！”
穆闻清心情好了许多，转移话题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提到正事，赵永澈正色道：“半个时辰前我看见绿吟出去了，就让亡灵跟踪她，结果跟丢了，我担心她整什么幺蛾子，就来跟你说一声。”
穆闻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此事先别声张。”
赵永澈，“好。”
“还有，以后不准和他们两个见面！”
赵永澈：“……”
赵永澈嘴角微微一抽，调侃出声：“你还说不喜欢我，我看你就是对我情根深种，不然怎么会这么排斥他们。”
穆闻清怔了怔，破天荒的没有反驳，只是问：“你用早膳了？”
“早就吃了，我才跟你说我身上全是饭菜的香味，你忘了？”
“我没吃，你陪我。”穆闻清背着手走了出去。
赵永澈哦了一声，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