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梁辰的感知,早就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也对钟抗战的为人更加欣赏。
至于出手治疗小五,是因为他感知到,小五竟然能点亮精神节点。
所以他才替他消除了隐疾,同时把他纳入了量子精神网络。
“你们觉得如何?”
他一边走一边开口问身边三人。
胖丫率先开口:
“他手下那些人虽然战斗力很弱,但是没什么大毛病。
说明平时受到很好的约束”
段听南点点头:
“这个钟抗战的为人应该也不错,能感觉出来他并不是装的”
郝文文哼了一声,气鼓鼓道:
“他人怎么不错了,问都没问就炫了我大半瓶可乐!这人不行!太贪嘴,这种人不堪大用!”
见梁辰三人目光怪异,她立马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最贪嘴的,改口道:
“贪嘴的男人不堪大用!”
段听南笑着摇摇头,询问地看向梁辰:
“你觉得呢?”
梁辰看向不远处那座高大恢弘的城堡式建筑轻声道:
“接下来再见见钟抗战那位爷爷,如果没问题的话,就选他家”
郝文文闻言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呸!这家人好日子这就到了?啥也不是!”
这时,钟抗战也快步追上了梁辰,刚好听见身侧郝文文的话。
“这位姑娘怎么了?怎么感觉不太高兴?是我哪里招待不周?”
郝文文正在记半瓶可乐之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招待不周?你招待了吗就不周?”
钟抗战一愣,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身材魔鬼,脸蛋却有点婴儿肥的美女。
但他还是哈哈一笑道:
“你说的对,咱们先到餐厅,让我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郝文文嘴角刚刚咧开,就听梁辰说道:
“先带我们去见你爷爷”
钟抗战闻言神情一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底马上泛起雾气:
“您、您答应……?”
梁辰摆摆手:
“先去看看”
钟抗战“嗯”了一声,连忙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一路领着几人走进城堡,来到二层一间巨大的卧室。
挥手让几个金发碧眼的医生护士出去后,他掀开了四柱床沉重的帷幕。
梁辰几人朝里面看去,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状若骷髅的老人躺在巨大的床上,身上插满各种软管。
四柱床周围,各式各样的医疗仪器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郝文文这时终于聪明了一回,小声在段听南耳边问道:
“听南,这鬼地方一路上都黑漆漆的,明显是停电,这里这么多机器,怕不是要一台很大的发电机吧?”
钟抗战闻言点点头:
“没错,爷爷这些续命的仪器,都是靠发电机发电,为了寻找足够的柴油,我也是每天头疼”
段听南认真道:
“现在换取柴油的代价恐怕不小吧?”
跟进来的小五小声答道:
“50斤面粉外加十根香肠,才换10升柴油”
“啊?”
这次,就连郝文文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作为在澳国度过上一轮末日的人,她最是知道柴油兑换食物的价格。
“你脑子有问题吧?50斤面粉至少换30升柴油吧?”
她很快又想到了什么,追着质问道:
“你不是黑帮吗?你门口那些端枪的是泥捏的?干嘛不让他们去抢?”
小五偷偷看了眼胖丫,心说:在这位面前,我们的人不可真是泥捏的嘛!
钟抗战摆摆手:
“钟氏有规矩,不取不义之财,我们那些人手,也都是为了保护自家生意才拉的队伍。
您也知道,桑巴国不比咱们华国,深更半夜也能出门。
这里枪支泛滥,黑帮横行,我们还和小日子有仇,要是没有点手段,估计早就被人连窝端了。
至于兑换柴油的代价,我也是想让那些占了便宜的人出去宣传,让其他有柴油的人优先来找我”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梁辰已经将床上这位老人的情况探查了一遍。
这位老人已经年逾百岁,本就到了风烛残年,又受了严重的外伤。
要不是钟氏花费天价,勉强维持住他的生命体征,恐怕他的坟头树都能砍掉做房梁了。
但从医疗团队用在他身上的这些先进手段就能看出,钟抗战是真心想要自己的爷爷活着。
说实话,按照蓝星目前的医疗技术,能保住这位老人一条命到现在,真的是一个奇迹。
不过对于梁辰来说,想要治好他简直再简单不过。
无论是用永恒之心修复,还是用熵维孢子改造,都可以做到让他活蹦乱跳,参加奥运会都没问题。
唯一的区别是,使用永恒之心的能量脉络来治愈老人,他的肌体会遵循人体原本的规律。
也就是说,哪怕被治愈,他也依旧衰老,总有一天会死亡。
而使用熵维孢子,就是从根本上改变他的基因,让他重新焕发生机。
其实梁辰也能做到,让永恒之心重生他所有脏器,就像当初替老人家换心那样。
只不过思虑片刻,梁辰还是决定,先修复他的身体再说。
这样他就还会面临衰老和死亡,至于到时候他还能不能继续存活,就看他孙子钟抗战的本事了。
如果他的确有能力,替梁辰好好打理桑巴国的事务,梁辰也不介意出手让他重获新生。
亦或者靠钟抗战自己,把他爷爷送到华国去,接受人体机械化改造。
无论哪种方法,都可以让老人活下去,但也都要看钟抗战有没有能力做到。
思虑至此,梁辰催动永恒之心,无形的能量脉络很快将老人全身覆盖,开始引导他的细胞,修复所有神经和肌肉组织的创伤。
这时,正和郝文文等人说话的钟抗战也察觉到了不对,转头看向床上的老人。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他惊的一口气上不来。
因为正当他目光看去时,已经在床上躺了十二年的爷爷,竟然也在看着他。
“爷、爷爷……?”
钟抗战揉了揉眼睛,声音像是被人揉碎的纸:
“爷爷你醒了?”
老人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咕哝声,却不成任何语言。
情急之下,他竟然伸出双手,开始颤巍巍打手势。
钟抗战看的一头雾水,下一秒,他就红着眼眶扑到了老人身边:
“爷爷!你真的醒了!呜呜呜~”
郝文文转过身去,擦着眼角不满道:
“大男人哭什么哭,真是矫情……”